“二皇兄!”睿王走進冷無邪定好的廂房,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子旁的男人,桌子上置着一壺茶,兩杯茶湯。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睿王唇角勾着淺淺的笑意。
二皇兄從沒與朝中大臣私下有過任何來往,就連他們幾個兄弟相邀,他也很少出現,更别提會親自約他們。今日約見自己,到底......會是爲了什麽事?
“四皇弟!”冷無邪朝睿王點點頭,“四皇弟請坐!”
睿王微微一笑,在冷無邪對面坐下,擡眼看着他,“今天接到二皇兄的名帖,臣弟很高興。”
“四皇弟請嘗嘗,這是福滿樓最新到的禅香茶,聽雲輕笑說四皇弟也對禅香茶情有獨鍾。”冷無邪把桌子上的茶湯推移了一下,正好到睿王面前。
睿王心思微動,低垂着雙眼看着面前的那一杯茶,端起來,優雅地喝了一小口,溫度正好,不涼不熱,眼底光芒一閃,這杯茶,應該是他差不多到福滿樓的時候斟好的,他的二皇兄,似乎知道他會早到半刻鍾。
“雲輕笑,”睿王眸光斂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擡眼看着冷無邪,“本王确實和她說過,本王喜歡禅香茶。”低垂的眉眼忽而擡起,睿王的眼色深沉了幾分,“聽說她已經離開了邪王府。”
冷無邪正好端起茶杯,聽到睿王的話,把杯子放低了一些,挑眉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嗯,離開一段時間了,邪王府不過是她暫時落腳之地。”
“呵呵,臣弟還以爲她會成爲臣弟的二皇嫂呢!”睿王眯着雙眼看着冷無邪,微微一笑,神色看似怡然,隻是眼眸卻深不見底,雲輕笑爲他而放過麗妃,難道不是因爲喜歡他?一個女人若不是喜歡一個男人,又哪裏會住進他的府裏?會這樣幫他?她的離開,真如二皇兄所說,邪王府不過是她暫時落腳之地嗎?
“今日約四皇弟前來,實是有事想要請四皇弟相幫。”冷無邪像是沒看到睿王眼中的懷疑,心底掠過一絲冷笑,他如果沒有任何的懷疑,就不會是他的四皇弟了。
睿王心中微微一詫,他有事要自己幫?能夠讓邪王向自己開口的事,會是什麽?睿王心裏很是驚訝,也有幾分凝重,可面色卻是柔和溫潤,“二皇兄請說,咱們本就是兄弟,二皇兄不需要和臣弟這麽客氣,二皇兄有事請說。”
“本王要離開京城,此事,怕是需要四皇弟和父皇說一聲,有四皇弟開口,父皇應該不會不允。”自己想要離開京城,必須要他父皇點頭,可是想要讓他父皇同意自己離京,冷無邪心底掠過一抹冷笑,他父皇又怎會放得下心?
隻是不管他同意與否,此次他定然是要離開的。
睿王詫異地看着冷無邪,“二皇兄要離開京城?這事父皇隻怕不會答應,二皇兄也清楚,皇子未有封地之前,是不能輕易離京的。”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本王才希望四皇弟幫忙。四皇弟的話,父皇應該會聽的。”冷無邪神色淡淡地說着,他的話本來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因爲他要離京,有他幫忙會容易一些而已。可是他的話聽在睿王耳中,卻讓他想到父皇對這個二皇兄的态度。
睿王垂下眼簾,眼中有些複雜,隻怕二皇兄心裏對父皇也是有怨恨的吧?這些年來,父皇對他清冷疏離,處處毫不掩飾的防備,又怎能讓他心裏無怨?
從王定走。“此事臣弟可以試一試,隻是父皇能否答應,臣弟也不敢保證。二皇兄可否告知臣弟,二皇兄離京,是想要去哪裏?離京多久?”。
約見自己本就讓人詫異,如今爲了離京而請自己幫忙,若不是非要離開不可,他又怎會找自己?隻是,他到底有什麽非要離開不可的理由?睿王眸光一閃,眼中暗芒劃過,雲輕笑突然離開邪王府,如今他也要離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事情?
睿王眉梢微皺,讓他離開,對自己無利,卻有隐患。
冷無邪直直看着睿王,沉聲道:“四皇弟,本王從來就沒想過這一輩子會永遠留在京城,雲輕笑說過,四皇弟沉穩睿智,胸襟寬大,千月國有四皇弟,是百姓之福。父皇英明睿智,相信應該很快就會定下合适的太子人選,本王也早已安排好,隻等父皇旨意一下,本王就會動身前往南郡。”
“二皇兄真的打算去南郡?”睿王眸光銳利地看着冷無邪,像是要看清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四皇弟,如果我不是想要去南郡,雲輕笑就不會和四皇弟簽下那樣一份協議。”冷無邪直視睿王,眸光坦然。
看着冷無邪坦然的目光,睿王心裏複雜不明,“二皇兄,那一份協議二皇兄應該看過,二皇兄應該也明白,那一份協議除了臣弟有可能損失三十萬兩銀子之外,那個協議就不在有什麽意義。這些年來,南郡從來就沒有稅收上繳過,相反朝廷每年還要赈濟不少銀兩,南郡的情況,二皇兄心裏也清楚,南郡是千月,或者說是天底下最貧窮的地方。而且南郡的情況極有可能一年比一年差,水患一年比一年險峻,那裏以後可能會成爲沒有人煙的荒蕪之地。那樣一個地方,二皇兄爲何會願意去?若是二皇兄不願意,父皇也不可能會讓二皇兄去那裏,那裏本就是沒有王爺願意去的封地,二皇兄是千月的邪王爺,是父皇的親兒子,父皇心裏對二皇兄再有芥蒂,定然也不會勉強二皇兄去南郡的。”
他的話不像是騙自己,而雲輕笑确實也說過,他無心皇位,說他日後會去南郡,可是,自己實在是難以相信他真是有這樣的決定。
“四皇弟,我此次離京,是爲雲輕笑,她在南海城,極有可能會身陷險境。”
生在皇家,果然沒有人會輕易去相信他人,無論自己在怎樣表明心迹,他這個弟弟,依然不相信。
“二皇兄要去藍汀國的南海城?”睿王眼中利芒一閃而過,他不僅僅是離開京城,竟然還要去藍汀國?眸光微斂,睿王看着冷無邪,“二皇兄不僅是離開京城,而且還是離開千月,此事便是臣弟求父皇答應,父皇也不可能點頭。”
“本王知道想要說服父皇不易,卻也希望四皇弟能夠試一試,本王以本王已故的母妃起誓,絕對不會對皇位有半分想法。”
“二皇兄,”睿王驚詫地看着邪王,臉上滿是震驚,這樣的誓言有多重他自然明白。
冷無邪淡淡地看着睿王,别有所指地說道:“四皇弟,本王相信你,會讓千月的百姓過上好日子。本王的母妃,不會希望本王留在京城。”
睿王目光複雜地看着冷無邪,半響,才點點頭,“二皇兄,臣弟會盡力幫你說服父皇的,明日早朝之後,臣弟随二皇兄一起見父皇,既然雲輕笑于二皇兄如此重要,臣弟也不希望她遇到危險,二皇兄今晚收拾一下,明日父皇若是答應,便能早些啓程。”
冷無邪點點頭:“多謝四皇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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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城一處偏僻的小巷,雲輕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跟在自己身後一臉殺氣的秦菲兒,唇角勾起一抹冷嘲。這女人自從自己剛才與花落情吃過午飯,在酒樓門口分開之後,就帶着她的人緊跟着自己。想來又是看到自己和花落情在一起的一幕,深深地刺激了她。
“秦宮主,好狗不擋路,秦宮主擋在我面前是爲哪般?難道秦宮主打算今日就把我們之間的帳算清?秦宮主你确定今天就要算賬?”
雲輕笑邪魅地笑着,她還沒去找這個女人,她倒是找上她了,杭家堡所發生的事情看來并沒有讓她放在心上,聽說她找到了兩名武功不錯的幫手來準備對付自己,不知道那兩名幫手是不是真那麽厲害。
她的高手等着日後領教,今天她正好手癢,先和她算點利息。
秦菲兒目光像是吃人般,狠狠地盯着雲輕笑,本來她沒打算今天教訓她的,想着将她和她的人全都一網打盡的,可是剛剛看到花落情和她在一起,看到花落情看着她的目光,她連一刻也不想再等,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
而此時聽到她罵自己的話,那一臉不将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更是氣得她銀牙緊咬。
“雲輕笑,天下男人何其多,你爲何偏要勾引花落情?邪王,逸風公子,還有太子殿下,這幾個人同樣是人中之龍,你勾引了他們竟然還沒滿足?再淫蕩,在水性楊花的女人,也比不過你了,不知道你那個不堪本宮主一擊的雲霄宮,裏面的男人是不是因爲上過了你,所以才會加入的。”
秦菲兒的話讓雲輕笑身後的青護法和紫護法周身的怒氣瞬間爆發,眼底殺氣閃現,手中的兵器毫不客氣地朝她攻了過去。而秦菲兒身後的三名女子看到青護法和子護法動手,也同時抽出了手裏的長劍,迎了上去。
雲輕笑目光直視秦菲兒,唇角邪邪地揚起,“看來我雲輕笑還挺有魅力的,比起秦宮主來,誘人得多了。至少我能夠勾引到他們,哪像秦宮主倒追花落情追了好幾年,被他打了好幾次,臉面丢盡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卻依然得不到花落情的一個眼光。如此看來,淫蕩也是要有本錢的,不然像花宮主那般,再如何淫蕩不要臉,也沒人上你的勾。”
看着秦菲兒更加陰沉的臉色和冒火的雙眼,雲輕笑臉上的笑容更加地狂妄輕蔑。
秦菲兒的話好像一點也沒有傷到她一樣,雲輕笑臉上的神色看不出有什麽變化,說出口的話也輕柔低緩,隻是周圍的空氣卻像是不斷地下降,那雙邪魅的眸子裏,冰霜一層一層凝聚,尖銳的寒芒像是冰寒的利刃般,緩緩地刺進肌膚,直擊心髒。
秦菲兒面色一驚,回過神來,看着那個狂妄地嘲笑着自己的女人,瞬間斂去臉上的驚懼,她是雲輕笑,她秦菲兒就算怕盡全天下的人,也不會怕她。
花落情,是她秦菲兒唯一愛着的男人,她愛他,愛了整整五年。漫天花雨中,他與她擦肩而過,那不經意的一眼,那一雙如深海般深邃,如劍鋒般銳利的眼從此刻在她的心上。
她秦菲兒看上的東西,别人搶不了,她秦菲兒看上的男人,别人更不可能得到。
“雲輕笑,今天,咱們兩人單打獨鬥,本宮主要看看,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本宮主比你強。”秦菲兒緩緩拔出手裏的長劍,劍尖直指雲輕笑。
“你說要單打獨鬥我就要單打獨鬥嗎?秦宮主,我剛才本來确實是想要和你打的,可是現在不想了,因爲,”雲輕笑話音一頓,右手輕輕一揚,數枚細如牛毛的利器瞬間朝秦菲兒射了出去。
“因爲,我現在更想暗算你!”
秦菲兒一驚,哪想到雲輕笑竟然如此陰險,不僅招呼一聲不打就出手,還用暗器暗算她,聽到她的話,更是氣得渾身發顫。
“菲兒”,就在秦菲兒差點被雲輕笑射出的暗器打中之時,她的身子突然被人往後一扯。
“唔!”一聲悶哼傳來,秦菲兒擡眼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驚懼的雙眸染上幾許複雜,“杭志謙,”
看着替秦菲兒擋去自己射出去的暗器的男人,雲輕笑目光微微一閃,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會這樣護着秦菲兒,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值得他這樣嗎?
“雲輕笑,本宮主要殺了你!”秦菲兒扶着臉色蒼白無血的杭志謙,眼中是深深的恨意和殺氣。
“青天白日,打打殺殺的,影響多不好,若是驚吓了無辜百姓,那更是缺德,再說,秦宮主,你又殺不了人家,這麽沖動做什麽?”
秦菲兒剛想要朝雲輕笑攻過去,一道慵懶邪魅的聲音卻從她頭頂上傳了下來,秦菲兒一愣,心底湧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對上那一雙微微眯起的閃爍着危險的寒芒眸子,心下一驚,他,怎會在這裏?他不應該是在千月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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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嗷嗷,偶去做調解員了,,本來以爲事情很快能夠解決的,哪想到,,唉,,。
那啥,明天大圖,偶會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