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辰肯定地說:“金月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她是江宋國霍中廷将軍的千金,因爲患有先天性的疾病需要我帶她救治,所以,我才把自己的孩子和金月換了。”
“霍中廷。。。”松銘從父皇那裏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是江宋國的彪悍戰将,是父皇一統天下道路上的絆腳石。
“是他。我的孩子叫耶律帆,隻怕現在還呆在将軍府中做人質。”她把對帆帆的思念都轉化成了愛給了天真無邪的小天使金月,她希望袁胧月也能善待帆帆,讓他無憂無慮的成長。
松銘愣了愣,輕蔑地嗤鼻道:“自己的骨肉還自身難保,卻要逞強救别人的孩兒, 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她無謂地笑了笑:“隻有金月活着,我的孩子才能活。殿下,明白嗎?”
松銘不說話了。
月亮隐沒在雲彩裏,冷月宮刹時間黯淡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他想起什麽,疑惑不解地問她:“你。。剛才說的。。先天。。。。先天是一種病嗎?”他剛才哄金月的時候,發現她的胸口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當時沒有細看,此刻聯想到她的話,倒讓他心生疑窦。。
她搖搖頭,“不是。金月出生的時候心髒長在皮膚的外面,也就是俗稱的外心人,你們這個時空的人把她視爲異類,怪胎,生下來是要被視爲不祥之物殺掉的。我帶她來賀蘭國,就是想治好她的病,殿下你也看到了,金月完全康複了。她的心髒被放回胸腔,可以和平凡的孩子的一樣健康的活着。”
松銘先是擰眉,後認真思索着她所說的可能性,最後,他抓住了話裏的重點。“我們這個時空,難道不是廣袤無邊的洪武大陸?還有心。。。心放回胸腔。。。人難道不會流血而死嗎?”他萬萬不能相信,時刻不停跳動的人心,如何能割下放進體内。。
她淡淡的笑着,眼眸中的光華映襯着清澈的池水,細碎的銀色光點,在她的周圍灑滿了耀目的光芒。
“我并不是這片大陸上的人。我來自一個對于你們來講完全陌生的時空,那裏,比洪武大陸發達得多,不僅能挽救金月這樣的病人,還有你們根本無法想象的繁榮。我們出行不用騎馬,而是坐在有機械動力帶動的車輛裏去想去的地方,天上有飛機,海上有輪船,我們的時空也有戰争,但是,我很幸運,一直沒有遇到過。”看到松銘凝重疑惑的表情,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繼續說出關鍵:“我來之前是一名考古工作者,就是研究古代。。。就是先皇曆朝曆代的墓葬寶貝的人,這對你們來講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的事,可在我的世界裏,那是極受人尊重的工作。殿下,我說這麽多不過是想告訴你,我并不是什麽賀蘭國的星辰公主,當初誤打誤撞來到洪武大陸,莫名遭受人生一連串的劫難,我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松銘無比震撼地瞪着她,俊美的玉面脹得通紅,“一派。。胡言。。。。”她的話确實聞所未聞,但是,那雙猶如黑寶石的明眸裏,卻分明寫滿了真摯和誠實。。。
她若沒有說謊,那。。。。那。。。。。他十餘年來接受的思想和教育,又該怎麽解釋那些神話的可能。。。。
妖女?!
她果真是父皇口中的妖女?
“我沒有說謊!”梅良辰當着松銘的面,從袖中掏出了半張羊皮卷。“這就是被天下君王觊觎窺伺的寶藏。可你知道嗎?這上面寫的卻是我們那個時空制作炸藥的方法。或許,老天爺安排我來到洪武大陸便是爲了解開這個千古的謎團,可是,你和我一樣,即便知道了寶藏上記載的秘密,也絕不會把真正的方法告訴他們,對嗎?”月華宮一面,她已然看出這個美少年并非凡俗,他不僅僅是終止戰争浩劫的至關重要的一環,更是肩負着洪武大陸未來走向的年輕帝王。他和殘暴貪婪的甘珠拓磊不一樣,如果他能信守和平的約定,那麽,未來的世界,必将會是一派繁榮昌盛的局面。。
松銘沒有回答她的問話,默然半響,他才說:“如果本宮答應你送走金月,你會遵守諾言,永不把制作炸藥的秘密公布于衆嗎?”哪怕日後父皇賜死她,她也不能把寶藏的秘密說出來。
梅良辰笑了笑,微微挑起眉,對着重新鑽出烏雲的月亮承諾道:“我,梅良辰發誓,永遠不洩露寶藏的秘密。如有違背,就讓我立時魂飛魄散,用生命和鮮血來祭奠和平的誓言!”
松銘似是被她發的毒誓驚到了,他拂去面上的青絲,冷着面孔說:“那本宮若違背承諾,不把金月送走呢?”
梅良辰早料想到他會耍耍少年的心性,挫挫她的銳氣。她的唇角向上,露出白玉般的編貝皓齒,似笑非笑地盯着松銘說:“沒關系啊。。。太子不想繼承大統,那我倒是可以代勞!我雖不是男兒身,可畢竟還是先皇留下的唯一皇嗣,我若想要回原本就該屬于我的皇位,隻消拉攏那些擁立我的老臣子們,和你那個篡權奪位的父皇鬥上一鬥,也不是不可能吧!”她說的可全都是大實話。
正因是實話,所以讓頭腦發熱的松銘很快便恢複了冷靜。他掀起黃袍,迅速起身對梅良辰說:“就這樣辦!隻要本宮送走金月,你就在父皇的面前把寶藏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