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會子。
耶律清歌卻像是忘了先前賭氣去塔娜園子的事,擺擺手不耐道:“穿什麽衣服,放回去,你也出去!”
“。。。。。。。。”拉蘇榮不敢言語,把錦袍重新放回衣櫥後,悄悄走了出去。剛到門口,他又聽到耶律清歌喊他。“拉蘇榮!”
“老奴在。”又折回來。
“去拿個暖壺來。拉蘇榮,你再讓廚上煮一碗紅茶姜湯,姜多放一些!”他一個大男人,竟猜出梅良辰是何緣故發病。
“是,大人。”拉蘇榮的眼睛珠子都要從老眼裏掉出來了。他沒看錯吧,将軍大人竟然爲了小小的梅恩,緊張如斯。要知道,府内的小主們哪怕是病得有性命之憂,大人也不會去看一眼的。。。他搖搖頭,趕緊得令小跑着出去,阖上了房門。
“你走啊。。。去塔娜那裏,不要管我!”看他扯了錦被裹起自己,不知又要打什麽壞主意。她禁不住在被裏掙動起來。。
“不怕明日腹痛起不來床,你隻管鬧!”耶律清歌的威脅起了作用,她安靜了很多。
被錦被包裹,僅僅露出清秀小臉的梅良辰,漸漸停止了掙紮。
痛經的毛病,從來潮之始就伴随着她。每個月總會有兩天,她需要承受比别人更大的痛楚。痙攣性、陣發性的痛經發作猛烈之時常常伴随着面色發白、出冷汗、全身無力、四肢厥冷的症狀。她比一般人反映強烈,有時還會出現惡心、嘔吐和頭痛的情形。。
在原來的時空,她可以用強力有效的鎮痛藥來解決,可是在這陌生的大草原上,她卻隻能咬着牙默默忍受身體的苦楚。。
“梅恩吉雅,疼了就喊出來!”一隻暖意融融的手掌帶着灼熱的體溫,鑽進她的亵衣,貼上她的小腹。她驚顫着擡頭,卻不意望到一雙盛滿了擔憂和憐惜的黑眸。。
他是要爲她暖着嗎?她怔然回不了神。
好像有什麽亂了,是她的心嗎?她的手悄悄地撫向胸口,砰砰。。砰砰砰,心跳得又快又急,她咽了口唾沫,探究地問他:“你怎麽知道我是月信引起的腹痛?”他的鐵掌應該拿刀射箭,而不是像個疼愛妻子的丈夫一樣,在她經痛的時候給予關懷。。
他沉沉的視線落在她戒備的小臉上,低緩地說道:“上次你的月信也是如此折騰人!”他的大手在她的小腹上來回摩挲着生出熱力,她的臉頰被沾染上一抹暈紅。
原來,中箭昏迷時他竟真的在照顧她的起居。那些模糊的記憶裏,透着暖意的懷抱,都是他帶來的。。
忽然間,她變得和拉蘇榮一樣,說不出心裏複雜難言的滋味了。。眼前用心呵護她的男人是奪去她一切美好的惡魔嗎?他的樣子很平靜,一張斧鑿刀刻般氣勢淩人的深刻面孔,不生氣的時候,每一絲輪廓的線條都在誘惑着她的視線。他是草原上展翅翺翔的雄鷹,他從來也不會爲了女人駐足停步,可是獨獨對她,是那般的與衆不同。。。
“耶律清歌。。。”她伸出手指,撫摸着他刮得微青的下巴。“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他深深地回望着她,想要把此時展露柔情的小東西吞進肚子裏去。。“是的,梅恩吉雅,我喜歡你!”
聽到他肯定,不假思索的回答,她覺得愁悶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豁然開朗,連腹中的疼痛也沒那麽難忍了。她輕輕地笑了,面頰貼上他**溫熱的胸膛,阖上眼簾問道:“你能不能隻喜歡我一個人,耶律清歌?”
他先是被她的主動驚得怔住,後被她幼稚的要求逗得哈哈大笑,“哈哈。。。梅恩吉雅,原來你還在嫉妒她們啊。。我保證隻喜歡你一個人,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不能再像牛一樣對我發脾氣!”
她撅起嘴,“誰是牛了!”
他的眼睛裏閃爍着晶亮的光芒,俯首便含住了她的唇,舌尖穿透她的唇,抵在她潔白的貝齒上,來回的摩挲。。“不是牛。。是小母狼。。。喜歡發情的時候露出利齒的小母狼!”他意有所指。
“你。。。。”剛羞憤地逸出輕吟便被他的熱情堵了回去,他的鐵臂有力地箍住錦被,恨不能把她塞進自己壯碩的身體裏。。
夜深了,風靜了。
他想必也是累了,側躺在枕頭上,阖着濃密的眼睫,氣息悠長地沉睡。。
梅良辰從他的懷抱裏慢慢掙脫,手扶着已經暖熱的小腹,悄悄地下床。。她光着腳,蹑手蹑腳地走到房門處,輕喊道:“管家大人,你在嗎?”
外間一陣慌亂的窸窣聲,緊接着,傳來拉蘇榮低沉的回應。“老奴在。”
她打開門縫,渾身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像個出塵的仙祗純然幹淨地立于門間。拉蘇榮看到那雙粉嫩的小腳,喉頭一緊,低下頭來。“梅恩姑娘要什麽,我爲您去拿!”拉蘇榮如果再不把她放在主子的位子上供着,那他幾十年的鹹幹飯算是白吃了。。
梅良辰回眸看看床榻上的人,輕聲說道:“管家大人,麻煩你再幫我端盆藥湯可好。”
“藥湯?姑娘要什麽藥湯?”她不是已經喝過了紅糖姜水了?
她露齒一笑,指指裏面的身影道:“就是給将軍洗傷口用的藥湯,我想重新給他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