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江宋子民,我們是正正經經的商人!”
“将軍大人,兩國間簽有條約,不能啊。。。。”有人跪了下來,祈求耶律清歌放過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商賈。
這時,梅良辰卻從地上顫巍巍地立了起來。。她被淚水沖刷得格外狼狽的臉上,透出從未有過的恨意。“我跟你回去!你放了他們!全都放了!”
入夜後的北地王府,靜得怕人。
蘇谷娜端着熱氣騰騰的手抓飯和烤羊肉,輕手輕腳地推開眼前的紅色漆門。空蕩蕩的将軍寝居内,沒有熏香也有挂飾。除了一張碩大的朱紅色木床和衣櫥,再也看不到其它值錢的家什。蘇谷娜想,這是她平生見過最寒酸的寝房了,連她們普通帳篷的擺設都不如。
她的目光最後還是集中在床榻上那抹纖弱的身影。
“唉。。”蘇谷娜輕聲歎息,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固執的梅恩。
她放下食盤,小心晃着床榻上的人:“梅恩。。。梅恩。。起來吃晚膳了!”
渾渾噩噩的梅良辰聽到蘇谷娜的聲音,不禁驚喜非常,她忘了背部的鞭傷,呲牙咧嘴地抓住蘇谷娜的手,邊吸氣便急問道:“蘇谷娜,你知道城門的消息嗎?還有巴特爾老伯,白音去看他了嗎?”
蘇谷娜說道:“我剛才偷偷去過城門了。聽守衛的人講,最後一批江宋人也放走了,将軍大人沒有抓他們,也沒有扣留誰的貨物!至于。。。巴特爾。。。”她有些遲疑,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梅良辰的心剛放下又拎起來,“巴特爾老伯怎麽了?蘇谷娜,你快說啊!”
蘇谷娜知道瞞也瞞不過去,索性把知道的全都告訴她。“将軍大人把巴特爾交給鐵木兒處置了。。。”
“什麽?!”那不等于是去送死嗎?梅良辰火燒火燎地掀開被子,扶着床沿兒下地。“那混蛋在哪兒?!”
見到蘇谷娜恐懼驚栗的表情,她閉了閉眼,忍耐着改稱呼:“将軍大人在哪兒,蘇谷娜!”
蘇谷娜攙着她,想要阻止。“梅恩,你别去找大人自讨苦吃了!他不會見你的!”
“他會見我的!他在哪兒”就算是死,她今天也要見到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蘇谷娜見擋不住她,隻能下狠招。“将軍大人在琴小主的園子裏!你這會兒去,不大方便!”她的意思很明顯,将軍大人今晚要安撫受傷的琴小主,回不回山河齋還要另說。
梅良辰的腳步稍稍遲疑了一下,但她隻是眸色更深,恨意更強烈。“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見他!”事關巴特爾老伯的性命,她就算再不想面對那些龌龊的人和事,也必須要去面對。
蘇谷娜緊跟着她出了山河齋。一路上,她想要攙扶受傷的梅恩,可都被拒了。梅恩像個渾身紮滿尖刺的刺猬,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
薩日朗蘇琴的園子雖偏僻,但是園中的擺設卻極具清緻素雅的風韻。此刻,巧心正倚在院兒裏的雕花廊柱上暗自高興得緊呢,因爲她家主子剛剛和将軍大人滅燈就寝。。。
“梆梆梆”氣喘籲籲的梅良辰用力把拳頭砸向蘇琴的院門。
“梅恩,你瘋了!”蘇谷娜吓得花容失色,緊追幾步,正要抓住冒失的梅恩把她強拉回去,巧心的聲音卻從厚重的木門裏傳了出來。
“誰呀?大晚上的擾人清靜!不要命了?”巧心以爲門外立着的是哪個侍妾家裏膽大包天的下人,可是拉開門,看到的卻是不男不女,說主子不主子的梅恩。。
“你。。。”微微愣神之間,梅恩卻撥開她,直奔院内黑漆漆的寝房。。
“喂。。你幹什麽!喂!!”巧心見勢頭不對,惶急大叫。。
梅良辰惦記着巴特爾的生死。完全不計後果的挨個踢門,“耶律清歌!你這個混蛋!!耶律清歌,給我出來!!”她急得心都要炸了,可他,荷爾蒙分泌過勝的色魔,隻顧着滿足下半身的**!!
終于,當一扇虛掩的房門不用踢踏便自動開啓的時候,廊道高懸的琉璃盞,清楚地照向床榻間**上身,滿目陰霾的男人。。。他身下的琴小主,全身**,驚詫的美眸瞪着門口的少年,櫻唇哆嗦着斥道:“你。。。你。。。”能說什麽呢?她覺得苦心維護了近二十載的臉面,都在今天丢盡了。。
“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巧心跌跌撞撞地趕過來,抓住梅恩的肩膊想把她扯出去。梅恩自然不肯,兩人拉扯間,屋内卻乍然響起一道令人驚悸的男聲。
“讓她進來!”
巧心不敢看裏面的景況,可心裏卻着實惱得不行。想起主子的忍讓,她用力掐了梅恩一把,才忿忿的帶上門走了。
室内又變得昏暗朦胧,梅良辰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屏息怒視着耶律清歌道:“小人無意打擾将軍大人的雅興!隻求大人放過巴特爾老伯,把小人交給鐵木兒報仇吧!”
“噢?你願意用命換那老匹夫?”耶律清歌興味地挑眉,騰一下掀落蘇琴身上的錦被。。“啊。。大人。。”蘇琴雙臂環胸,身子打着冷戰,躲着耶律清歌的侵犯。。她雖然愛他,但是不願被他當成畜生一般對待。。
“是的,小人願意以命換命!讓鐵木兒大人報仇!”梅良辰毫不猶豫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