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次子陳正雲有些擔心老爺子身體,忐忑提醒了一聲。
“那些殺手集團死掉的人,都核實身份了嗎?”陳老爺子目光淩厲問道。
陳正光面色不太自然搖頭:“都是外籍傭兵,犯案累累被各國所通緝,不過似乎也隻能查到這裏,聽說上面已經不讓再查了,而且大有将這件事壓下去的意思……”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45人被殺,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嗎?”陳老爺子怒火燒起身道。
陳正光一臉的苦意:“我打聽到,說葉家似乎是恐怖組織,之前做過威脅它國安全的事情,再往下查恐怕會引起很大的糾紛摩擦,況且那些外籍傭兵都死了,實在是死無對證。”
“咣當”桌上的木質花瓶,都被怒火燒的陳老爺子一把掃了下去。
就在陳正光一衆二代子弟吓得一激靈之際,陳老爺子怒極反笑大聲道:“好,我們老陳家真是出了個不得了的大人物,一族男女老幼45條人命,死盡死絕一個不留,他是怕江山坐得不穩遭人報複,還是殺雞儆猴讓人對其殘忍的手段爲之恐懼?”
“爸,話可不能亂說,既然别人都不追究,你又何必這麽激動……”小兒子陳正斌深深了陳老爺子一眼道。
“小崽子。你的意思是我做作矯情裝正義嗎?”陳老爺子向前一沖就要給小兒子兩撇子。如果不是陳正光當先起身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老爺子非得摔倒不可。
“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世界上死人的地方多了,東那邊打仗天天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喪生,你怎麽不去管管?”到老爺子要打自己,陳正斌也有些來氣,梗梗着脖子大聲道。
“正斌,你閉嘴。”沒待陳老爺子爆血管,陳正國就已經起身對自己弟弟喝道。
到一向在家很少表達意見的三哥發飙。陳正斌張了張嘴再沒有說出話,悶悶坐回到椅子上。
整個正堂的氣氛顯得極爲暴躁,因爲陳老爺子的關系,很多老陳家二代子弟的心緒都是頗爲躁動。
陳老爺子不斷喘息着:“你們的翅膀都硬了。不給我這個老家夥當回事了是不是?”
“爸,你也消消氣,何必因爲一點小事鬧得家無甯日呢,見不得光的事情多了,不過就是幾場小火災,根本就沒有必要動氣,況且那個葉家的問題也未必少了……”陳正丹對着陳老爺子勸道。
雖然嘴上不說,不過作爲政治家族的子弟,又作爲一個成年人,包括陳正丹在内的老陳家二代子弟。都或多或少有些,用不着那麽虛僞的想法。
不管是什麽時候,想要往上爬就得踩着别人的屍體上位,多數人嘴上的大義,也不過是想要借此将自己的處境經營得更好一些。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事情,一衆人得多了,更何況是危及性命,關乎到自家的事情,一衆二代子弟都覺得陳老爺子有些過了。
大義滅親的事情不是沒有,不過彰顯的是誰的義。說好聽點是爲了崇高的理想,難聽點就顧忌自己的顔面罷了。
似是感受到家氣氛不正常,自己家主的領導能力也跟不上,陳老爺子不由沉默了。
好長一段時間,到陳老爺子平靜下來。身體沒什麽大礙,陳正國才起身輕聲道:“爸。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和靜香就先走了。”
察覺到兒子和兒媳眼隐藏的失望之色,陳老爺子冷哼一聲算是給出了回應。
“宣傳部那邊怎麽說?”陳老爺子沒好氣了陳正光一眼。
“這件事已經被壓死,誰敢報,就像是正丹所說,應該是當成火災處理了,被人報複滅族的事情多了去了,這次那葉家出事,也不過一個小火星罷了。”陳正光苦笑開口道。
感受到老爺子的目光,陳正雲調整心緒開口:“葉家被滅找不到任何線索,也沒有辦法查,殺手集團的國際傭兵,雖犯案累累遭到各國通緝,卻與各國都扯不上關系,作完案之後迅速撤離,估計是越過國境去了鄰國,其緬甸、越南、老撾與昆甯省交接,而且葉家所住的天源山區又極爲接近邊境,自身幹的事情也是複雜得很,插手毒品、黑礦場很多偏門生意。”
聽到陳正雲的說法,陳正君幾女則是暗暗感慨,此番葉家被滅,完全就是柄雷霆之勢而下,不隻是殺了葉家一個措手不及,更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甚至包括老陳家一家子在内。
不過這個時候,陳家一衆人也隻是從極有限信息,有一定的猜測。
自從得知久盛大廈遭受恐怖襲擊之後,陳老爺子就上了心,好不容易得知是葉家所爲,還沒等有所反應,葉家一門被斬盡殺絕的消息就已經傳出。
這兩天,陳老爺子甚至已經稱病不出門,至少對外,陳老爺子自己是絕口不問葉家的事情,隻是告訴幾個子女留意風聲。
就算是在邊界偏僻一帶,一族死了45個人也算是大案了,其更是涉及領導幹部,就算是不主動探尋,在體系有身份的老陳家之人,也是能夠聽到一些消息。
“那混賬還在紐約嗎?”陳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問道。
陳正光偷偷瞄了老爺子一眼:“剛剛正國在的時候爸你不問,我們又哪裏知道那麽多的事……”
“現在你們都向錢了是不是?都偏向那個混賬說話,你們會不知道他的事情。”陳老爺子惱火瞪了陳正光一眼。
“好像還在紐約吧,不過應該呆不了太久。”陳正光暗腹老小孩的過程,對着陳老爺子回道。
“那邊的總統大選是什麽情況?”陳老爺子對身在外交部,副部級幹部的陳正君問道。
陳正君臉上露出了些許感慨:“完全就是一面倒,布什上位基本上是确定無疑,隻是這其各大家族的資本幕後推手,充當什麽樣的角色,那就不是外人能夠知道的了,那些大資本家族控制的議員席位,是左右選舉的不可忽視力量。”
香港的一場金融海嘯剛剛消散無形,接近着就出了這麽多的事情,陳老爺子這時不由暗暗感慨自己真的老了。
“這次我稱病不出門,就直接退居二線了,免得以後到不幹不淨的事情,讓人戳脊梁骨,以後這個家就要靠你們撐起來了,家裏不缺錢,你們現在的位置也還可以,不要像某些人那樣張揚。”經過一頓發火之後,陳老爺子并沒有講什麽大道理,面對自家人說的反倒很實在。
眼下老陳家一衆二代子弟,雖然隻有陳正光身居正部,但其他人這兩年,也都入副部級,一家端可謂是身份顯赫。
聽到陳老爺子的說法,陳正光等人也沒有勸阻,好像是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一樣,神色透着淡淡的感慨。
“調集物資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陳老爺子着女婿何良波,沉着臉問道。
“因爲是平價物資的關系,隻能走我們自家集團的銷售體系,盡管是這樣,還是杯水車薪啊,調集外貿物資遠沒有想象那麽容易,不過在價格闖關出現搶購風潮的背景下,我們的商品價格,卻還是比市場物資大幅上漲的價格低一些。”何良波一臉疲色道。
陳老爺子眉頭深鎖,似是喃喃自語道:“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蘇守明似乎一直鼓動着将價格闖關拉回來一些,在下半年不進行調價的同時,加強物價管理,開辦保值儲蓄,使3年以上的存款利息,不低于或稍高于物價上漲幅度,堅決壓縮基本建設規模,控制貨币發行,以及做好糧、棉、油的收購工作等等,隻是他的這番言論,還沒有得到批準。”說到後來,陳正雲向上示意了一眼。
“估計又是老蘇家夢玲那小丫頭的主意,不過面對眼下物價瘋漲的搶購狂潮,蘇守明的提議,倒也不失爲一個可行的辦法。”三女兒陳正霞思索着說道。
“老蘇家那小丫頭,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嗎?”陳老爺子神色透着不滿道。
陳正君搖了搖頭:“樣子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了,我聽說蘇老爺子正打算讓她辦回國,想要在國内發展事業,最近她頻頻的考察國營大企業,你們知道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的事嗎?”
作爲國家電力總局的副部級領導幹部,陳正丹對于二姐陳正君所提起的事情并不陌生:“根據國内市場經濟發展的需要,以及政府職能轉換的要求,上面提出了撤銷石油工業部,以其所轄主要資源和資産爲依托,成立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這個決定恐怕馬上就會出台。”
“不錯,聽說這家打算新成立的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主要從事石油、天然氣上遊領域的生産業務,兼有部分政府管理、調控職能。”剛剛跟老爺子梗梗脖子的小兒子陳正斌,消息似是也很靈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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