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鴻濤所提到的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潘妮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家公司成立于1981年,是新加坡最大的國際投資機構,其主要任務是管理新加坡的外彙儲備,跨出新加坡國界向海外大舉投資。
新加坡政投一直被稱爲是亞洲最大,且最神秘的投資者,雖不如當下的日資那麽拉風,管理的資金、資産卻是極爲龐大。
“據我所知,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由于關系到國家利益,投資公司的管理層、内部結構、管理的資金,以及在海外的運作業績等都頗爲神秘,想必資産狀況和實力應該頗強……”到陳鴻濤從容抽着雪茄,潘妮有些拿不準開口道。
“新加坡政投是非上市公司,它雖負責管理政府資産,卻從不公布财務報表、高層管理人員薪資等基本情況,而且這家公司在新加坡國内的投資量非常小,政投公司的資金多是投入海外市場,所以它才一直籠罩着一層神秘的色彩。”陳鴻濤的笑容透着淡淡贊歎。
“新加坡政投公司的投資類别應該包含股票,固定收益證券以及貨币基金,不過聽說他們在不動産和其它特殊的投資項目也有涉及,其目标是經由穩健的全球投資,獲取長期優異的資産報酬。”潘妮對着陳鴻濤探詢道。
在潘妮來,陳鴻濤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家投資公司,其必定有什麽重要的關節。
“前不久我們明珠控股在運作國際黃金的過程,這家公司一直在跟随,可以說是市場頗大的赢家。經過我們投資綜合服務部的調查。這家公司目前所掌控的資金,已經超過了千億美元,而且對金融衍生産品的運作。遠比外人認知的要兇猛。”陳鴻濤的笑語不由讓潘妮身形一震。
“之前我也關注過你們明珠控股的國際黃金運作,不過卻并沒有發現新加坡政投在國際黃金跟随的身影,你所說的事情确定嗎?”潘妮謹慎對陳鴻濤問道。
“新加坡政投是通過星展銀行。以及很多關聯海外賬戶介入國際黃金市場的,因爲我們明珠控股和瑞士銀行幾大炒家沖鋒的關系,新加坡政投就顯得不起眼了,但是他們的獲利卻絕對不小,現在道指期貨合約上的空方主力機構吧,幾乎都是從國際黃金市場攜大勝而來的投資機構,這些家夥的資金量,其實已經遠遠超越了阿托格爾投資公司一衆多方。”陳鴻濤笑着将手的件資料放在了精緻的茶幾桌上。
“新加坡政投、麥哲倫基金、老虎基金,再加上與明珠控股有所關聯的菲爾德系基金公司。如果真如你所說,期指市場空方的這個陣容,真是從國家黃金市場攜大勝歸來的實力機構!”潘妮着陳鴻濤的神色。透着征詢的意味。
“恐怕還不止。剛剛我在期指空方機構資金流向的資料上,到了一家瑞士陽光投資公司。這家公司據我所知與瑞士聯合銀行的一些股東,有着很深的聯系,其海外秘密賬戶所擁有的資金量,搞不好還要超過新加坡政投,這次阿托格爾投資公司是抓得太狠了,一旦到了關鍵時刻,這股空方的資金量爆發出來,恐怕根本就不是眼下市場一衆多方主力能夠承受的。”陳鴻濤笑着說出了潘妮完全不了解的信息。
不管是新加坡政投,還是瑞士陽光這兩家投資公司,都是潘妮之前極少了解的,資本市場的關聯隐蔽投資不在少數,不過陳鴻濤單單一眼多空雙方主力運作資料,就能對眼下道指期貨合約的多空雙方勢力對比有了一個研判,這确實有些讓潘妮驚訝。
在此之前,潘妮自認爲對國際資本市場的大多數隐秘關聯還算是了解,卻沒想到就是這份不起眼的資料,竟然蘊含着如此驚人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斯迪凡這次針對性抓倉,卻抓到了一群難以對付的兇獸嗎!那斯迪凡到底在搏什麽?我覺得他應該是有什麽底牌才對……”潘妮對着陳鴻濤問道。
“最近美元對日元的彙率升得厲害,這對美國的經濟增長已經形成了不小的阻礙,我想斯迪凡應該是在賭寬松的貨币政策,說白了就是在期待美聯儲降息,還有一點對于市場的多方也很有優勢,那就是道指實盤的籌碼鎖定性非常好,便于資金拉起,一旦道指實盤出現拉升,就會對期指市場的空方主力機構造成壓力,我想斯迪凡應該是将主意打在了我們明珠控股持有的一攬子藍籌股身上了。”陳鴻濤笑容略有幾分玩味。
“你是說斯迪凡可能會拉升,你們明珠控股持倉的股票?”潘妮一臉驚訝笑道。
“若不是想要打我們明珠控股所持有藍籌股的主意,我實在是想不出,他爲什麽會特意請我來觀阿托格爾投資公司運作!”陳鴻濤好像是算計到了斯迪凡骨子一樣。
直到這時,經過陳鴻濤笑着将期指市場多空雙方狀态簡略說明之後,就算是沒有身處操盤心,潘妮也有了一個非常清晰的感官。
“拉升道指明珠控股所持倉的藍籌股,确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經過你們明珠控股前一段時間連續對衆多藍籌股舉牌之後,一衆藍籌上市公司的股票鎖定性不但極好,更是打上了明珠控股的标簽,隸屬于明珠系的投資組合之,不論是市值還是人氣效應,都對市場有着相當大的影響力,一旦這些股票被拉起,恐怕道指的盤整态勢就會被打破!”潘妮撇了陳鴻濤一眼,卻不透他的心思。
感受到潘妮的探詢,陳鴻濤忍不住笑道:“潘妮,知道你讓我想起了什麽嗎?我感覺你就像是聯邦調查局的fbi,你這個女人不但窺伺我的私生活。更是想方設法想要在我身上壓榨利益。這實在是太讓人頭疼了!”
潘妮示意拿着公包的婦人退出會客廳,這才對陳鴻濤笑語道:“我聽說你和司法部長詹尼斯,以及聯邦調查局長埃博溫的關系可是極好呢!”
“那都是謠言。”陳鴻濤咧嘴笑道。
“謠言?我前幾天可是才見過詹尼斯叔叔。他現在可是春風得意的很,對你更是贊不絕口,好像是把你當成了老朋友一樣。可憐了那些辛辛苦苦掙了一輩子國家福利待遇的官員,還沒有一次成功的資本市場投資吃得飽!”潘妮笑着對陳鴻濤調侃道。
“這年頭就頭腦活不活絡,隻要有權那害怕錢不來嗎?早早晚晚的事兒,況且投資人獲取收益都是正常的途徑。”陳鴻濤大大咧咧笑道。
“我就你過得最舒服……”潘妮笑着白了陳鴻濤一眼。
陳鴻濤抽了一口大雪茄,站在玻璃幕牆的前方向外眺望:“那就要追求什麽了,若是自由自在的生活,當然是資本家比較舒服,但若是想要享受權利帶來的滿足感,自然是當官員比較痛快。”
“隻怕想要找你辦事的人也有很多吧。不過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你幫過誰,像你這種冷酷的資本家,恐怕就算是别人死在你面前。你也不會多一眼的。”潘妮嬌笑着喝了一口果汁。
“算了吧。我這個人禁不住磨,你現在不就是已經在我這裏得到好處了嗎?得了便宜還不說我好。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沒什麽良心,記得出去好好宣揚宣揚我的優點。”陳鴻濤一臉爽朗站在落地玻璃幕牆前笑道。
“你可是還沒确定告訴我該怎麽運作呢,不過說起來你活得還真是低調,好像是從來都不與人結仇似的,除了私生活與不同女人有很多绯聞之外,倒是不怎麽遭人嫉恨!”潘妮就好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同陳鴻濤親近了不少。
“我可是個有身份的人,就憑現在明珠控股的影響力,哪來那麽多不上道的傻貨沖上來!不過就算是有對頭也沒什麽關系,在大家族不是流行一個說法嗎?遭人威脅不要緊,關門、放狗、保镖上。”陳鴻濤雖一臉無良的笑容,卻隐隐透着真正上位者不容侵犯的威嚴。
聽到了陳鴻濤的說法,潘妮忍不住嬌笑出聲:“你可真是一個冷酷殘忍的資本家!”
“大家都是彼此彼此,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平靜舒适的生活也是很難得的,現在不好好享受享受,一旦情況有了變化,到時候恐怕就要後悔。”陳鴻濤一臉的玩味,讓潘妮的美顔略微透出了訝異之色。
“你會幫葛瑞絲嗎?”潘妮到時間馬上就要到下午兩點,對陳鴻濤正色問了一句。
陳鴻濤緩緩點頭眨眼,給出了潘妮明确的答複:“當然,我會幫她的。”
“你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放棄争取拉斯維加斯這些賭業财團吧?你幫葛瑞絲是因爲什麽?是像你口所說,她給了你一個奇妙的東西嗎?”潘妮來到陳鴻濤身邊,和他一起望向窗外問道。
“這可是咱們之間的秘密,你可不能到處瞎亂說。”陳鴻濤一臉不正經的笑容。
“算我這次欠你的,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明确告訴我該怎麽運作了?”潘妮猶豫了一番開口道。
“還帶賒賬的嗎?”陳鴻濤笑着将潘妮抱在懷道。
感受到陳鴻濤的目光,潘妮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臉泛紅颔首羞語:“你可不要指望我和你上床。”
“這可真是一個打擊!不過算了,在對我利益沒什麽影響,咱們關系又還不錯的份上,就讓你欠我一次,等會兒你可以嘗試做空道指,說不定會有好的回報。”陳鴻濤的話語讓潘妮又喜又氣。
“道指實盤一旦上漲,又有潛在的降息因素,這些都沒關系嗎?”潘妮略微有些出乎預料道。
“隻要期指市場的空方沒有放棄,就沒有關系,說到底在這種大規模的交火之,還是要拼資金量,市場的空方主力。多是從國際黃金市場攜大勝而歸的炒家。它們之可能會有所聯系也說不定,這股龐大的資金量絕對是一大威脅!”陳鴻濤拍了拍潘妮的翹臀,表面上是對其安慰。實則是大占便宜。
“拿開你的豬手……”潘妮略微掙紮,從陳鴻濤懷羞着擺脫出來。
被潘妮瞪了一眼,陳鴻濤搓了搓手燦笑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也做好心理準備吧。”
“一旦阿托格爾投資公司拉動你們明珠控股在道指,所持有的藍籌股要怎麽辦?”潘妮猶豫着對陳鴻濤問道。
“那是沒有什麽用的,期指才是主要的戰場,如果空方實力足夠強勁,道指實盤上漲,期指完全可以力壓不跟随,更何況市場那些空方主力機構,也有着很多的股票持倉,完全有能力左右短期實盤運行動向。隻要空方在期指上的大幅持倉不退,就算是将期指和實盤稍微放上去一點,那也是給市場多方挖的墳墓。這次斯迪凡恐怕是找錯、低估對手了!”陳鴻濤笑着壓了壓手。示意潘妮保持鎮定。
“你是說阿托格爾投資公司會……”潘妮幾乎是不敢将猜想說下去。
“資本市場哪有什麽善類,你當明珠控股成功在國際黃金盤打了一場戰役。是我們一家的功勞嗎?那場戰役的勝利,其實是在正确的時間正确的運行規律下,很多機構作出一緻性選擇的結果,就算是這樣,其的風險也是極大的。”陳鴻濤笑了笑開口道。
“若是你們明珠控股現在進入期指做多的話,情況會不會有所改觀?”潘妮有些好奇問道。
“你太得起我們明珠控股了,現在這個時候明珠控股進入期指,隻會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徒增無法預知的變故。”陳鴻濤苦笑着搖了搖頭,一副不會趟渾水的模樣。
沒待潘妮再次開口,總統套房的私人女管家就已經敲門走進了會客廳。
“陳先生,尤朵拉小姐想要見你。”女管家柔聲對陳鴻濤道。
聽到女管家的通報,潘妮眸子潛藏訝異,不由聯想到了之前陳鴻濤道出,算算時間差不多了的說法。
“陳,麻煩你去一趟操盤心,斯迪凡和拜倫他們有事要找你商量。”沒待陳鴻濤讓女管家叫人,尤朵拉就自己走進了會客廳。
“親愛的,玩了一下午,我正心思着想要睡一覺呢!”陳鴻濤一臉驚訝推脫的笑容,讓尤朵拉俏臉忍不住微微抽搐。
“就跟我去一趟,算我求你好不好?”盡管心氣惱,不過到了關鍵時刻尤朵拉卻也顧不得高傲,對着陳鴻濤焦急道。
“咱們是什麽關系,用不着那麽客氣,不過酒菜準備好了嗎?”陳鴻濤一臉油滑,但說到後來卻露出了傻氣貪吃的神色。
到陳鴻濤的神情,尤朵拉不由深吸一口氣:“馬上就讓人準備,不會讓你久等的。”
“不過你說斯迪凡和拜倫有事找我商量,不知道是什麽事呢?”陳鴻濤臉上雖滿是疑惑,腳下卻已經向着總統套房外面走去。
上了專用電梯,尤朵拉和潘妮兩女跟着陳鴻濤直奔8層。
面對陳鴻濤的疑惑,尤朵拉支支吾吾并沒有給出明确的答複。
進入操盤心之後,一身白色休閑裝的陳鴻濤,立刻就成爲了整個操盤心的焦點。
“陳,你跑到什麽地方去了?情勢現在出了變化,我們需要你的幫助。”斯迪凡第一時間迎了上來,語氣雖透着些許焦急之意,卻好像是當陳鴻濤自己人一般。
“遊了個泳,又逛了逛。”陳鴻濤一臉随和笑道。
聽到陳鴻濤的說法,斯迪凡神色略微顯得有些不自然,也沒有馬上提出請求,而是用目光引導陳鴻濤的視線向電子大屏幕。
不同于陳鴻濤笑意從容,到電子大屏幕的期指分時成交量,出現了那種大浪潮一般的放大,潘妮俏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驚色。
早在上午陳鴻濤和潘妮離開之時,期指的成交量還隻是溫和放大,不過這個時候卻顯而易見出現了密集波浪爆發式的放大。
而且更加詭異的是,期指分時成交出現大浪潮一般的放大,點位卻并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化,一直在維系着震蕩整理,至少在眼下來,多空雙方雖出現了大規模的換手交鋒,但均勢卻并沒有被打破,出現一方壓倒性的局面。
“斯迪凡,你們在幹什麽?下午才這麽一會兒工夫,期指成交竟然被拉起的這麽開,這一波成交持續爆發浪潮,少說囤積了2000億美金的持倉,當成是國際大宗商品來做嗎?近段時間,期指市場可沒有那麽大的單日天量,你們這麽幹下去,恐怕芝加哥期貨交易所和紐交所的主席可是要坐蠟了!”陳鴻濤一臉笑意感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