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承認這樣的和平,飛岩...黑瞳民應該是南部的主宰,而人類不配。”鐮火說道,“而你現在用着人類的思維模式和戰鬥方式,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戰神了...我要擊潰你。”
“唉,耍嘴皮子還是你比較厲害。”飛岩歎了口氣說道,“但很遺憾,你的火焰對我完全無效。”
說罷,飛岩飛身躍入戰場,雙手重重拍在大地之上!
隻見一道道岩石的牆壁連綿不斷地在戰線上升起,将警備隊的防線乃至整個醫院都保護了個嚴嚴實實。
警備隊終于能完全休息一陣子了。
“我的岩牆,就憑你們這些人能沖破麽?”飛岩淡淡問道。
“廢什麽話!?”鐮火怒道,“你們還不給我進攻!”
但說是這麽說,面對曾經的戰神飛岩,手底下這些黑瞳民也是露出了膽怯之色。
而且他們持續對警備隊防線進行壓制進攻,此刻能量的消耗也近乎到達了極限,所剩無幾的能量放出之後,也紛紛流出了汗水,癱軟在了原地。
“沒用...”
鐮火冷冷說道,親自操縱着高熱度的火焰不斷炙烤着飛岩的牆壁。
但她并非是威力型的能力者而是控制型,所以飛岩這絕對防禦剛好十分克制她的發揮。
無論怎麽努力,她的火焰都隻能将飛岩所召喚出來的牆壁的外殼稍微烤化,但無法穿透。
“鐮火,你的憤怒隻有這點程度嗎?”飛岩冷冷說道。
“可惡...就算今天要動用那個東西,我也要給你點顔色瞧瞧!”
就在鐮火打算拿出什麽底牌的時候,醫院忽然傳來了一聲爆炸!
那爆炸規模雖然不大,但聲音卻很明顯,飛岩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
難道有敵人深入了醫院内部?糟糕...那裏沒有任何防守力量。飛岩咬着牙,想要快點解決眼前的麻煩。
但沒想到爆炸出現後,鐮火卻眉頭一皺。
“羅瑞應該失手了,否則...”她淡淡說道,“不過,飛岩,你終究是要死在這裏!”
“你在想些什麽?”飛岩說道,“就算你殺了我,也不可能赢過醫院裏的那個人。”
“誰在裏面?!”
“枭...你們不知道麽?”
聽到枭這個名字,鐮火的瞳孔瞬間因震驚而縮小。
“難道你們拉攏了他?不可能...但他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無可奉告,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鐮火後退了兩步。
“切,已經這麽晚了麽?”她自語道,“聯盟的增援也快到了,今天到此爲止。”
于是她下令手下連忙撤退,不再糾纏。
但正當飛岩松了口氣的時候,鐮火的話卻讓他的内心蒙上了一層陰霾。
“别得意...那爆炸響起注定代表一個人會死!”她冷笑着說道,“你這個隊長就好好想想怎麽寫檢讨吧!”
說罷,黑壓壓一片的黑瞳民兩三分鍾内全都散去了,速度之快令人震驚。
而飛岩的心裏卻因爲鐮火的話而動搖,于是他将善後工作交給了手下,自己連忙趕回了醫院。
“這是應急系統...三小時沒到。”飛岩急忙聯系了設計工程人員,想辦法将門提前開啓。
半小時後,費了一番功夫的情況下,飛岩還是利用特殊手段将安保系統給提前破解了,這才得以進入醫院。
他第一時間循着衆人的氣息找去,來到了爆炸發生的房間。
所有人一個不少的在他眼中,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病患,全都安全着。
“發生了什麽事?”飛岩連忙詢問徐晴。
而徐晴的目光呆滞,眼眶通紅,顯然是哭過一陣子。
看到飛岩的時候,她搖了搖頭。
“病患全都平安無事...隐藏在病人中的刺客,是黑水營的羅瑞。”她說道。
“人呢?”飛岩連忙問。
“已經捆起來了。”斷臂男人走過來,伸出了他僅存的右手,“你好,我是秘密警察編号051,來這裏暗中調查。”
“我竟然不知道這事。”飛岩握了握對方的手。
“因爲有一些特殊内容...總之裏面的局面,還算是穩定住了。”他說道,“羅瑞涉險颠覆罪,所以秘密警察要進行直接收押,還請諒解。”
也即是說,不讓警備隊過手這名犯人嗎?也罷,飛岩習慣了這些事情。
不過他最關心的問題還沒有問。
“應該沒有傷亡吧?”
“這...”編号051露出了自責的表情,“枭,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飛岩如此冷靜的人竟然震驚地後退了兩步,甚至靠在了牆壁上。
他無法想象那個男人會死在這種場面下。
那個神一樣的刺客,讓無數強者恐懼的魔王,竟然死于這種規模的爆炸?出自一個中階黑瞳民之手?
“我沒有聽錯...嗎?”飛岩确認道。
“他,用自己的性命救了我。”徐晴低頭說道,“對不起。”
李茂捂着腹部剛才被踹傷的地方,緩緩走來。
“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的朋友解釋...但如果不是因爲我,他也不會死。”李茂低下頭,“都是我的錯。”
飛岩搖了搖頭,走向了那個制造炸彈的嫌犯,羅瑞。
羅瑞此刻有些瘋瘋癫癫的,雙手被捆着,露出了癫狂的表情。
“嘻嘻嘻...我竟然殺死了...傳說中的枭...”羅瑞大笑道,“我是無敵的,我是神!!!”
飛岩看着這個肮髒而瘋狂的小人,轉過身去,看着那扇至今仍然沒有被打開的金屬門。
被近乎炸飛的牆體,冒着焦煙的門縫...枭就是死在了這樣的房間裏嗎?
“這種貨色,不可能殺的了枭。”飛岩淡淡說道,走向了那扇沒人能夠打開的金屬門。
因爲線路被炸壞,所以不能控制金屬門的開合,此刻隻能用蠻力打開。
而能做到的,恐怕也隻有飛岩了。
飛岩爆出了渾身上下的肌肉,接着怒喝一聲,仿佛很痛苦一般,同時手臂上開始覆蓋起一層層的岩石皮膚。
最終,他的手臂變化成了一條結石的岩石手臂。
“喝啊!!!!”
轟隆一聲,飛岩的手指深深嵌入了鐵門的兩側,然後他鼓足了全身的力氣,一口氣将鐵門向外一甩!
隻聽一聲清脆的“扯斷聲”,這大鐵門竟然直接被飛岩給從門上拽了下來。
衆人連忙圍了過來,他們迫切的想要看看荊瞌的狀況。
一走進門,整個室内的情況便像是被清空了一樣,所有的東西都被炸成了碎末。
但飛岩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
“果然...”
隻見荊瞌靠在牆角,從額頭上到下渾身鮮血,半邊臉已經被鮮血給沾滿。
但是,他的胸膛卻仍然在起伏,仍然在小口呼吸着,甚至一邊的眼皮還微微張開。
衆人紛紛捂住了嘴巴,沒想到他竟然能在這種爆炸中...别說是活下來,維持人形都有些不可思議。
“你果然,那個時候對我做了什麽。”飛岩說道。
“蠢貨...”荊瞌發出了微弱的聲音,然後仿佛力氣全部用盡了一般躺倒在了地上。
徐晴瞪大眼睛,已幹涸的眼中似乎又流出了淚水...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她第一個沖進來,檢查着荊瞌身上的幾個出血點,然後試探着心跳和呼吸。
人們紛紛愣住了,包括護士在内。
“愣着幹什麽!”她怒道,“這裏是醫院,快點準備手術!”
在她的咆哮下,護士們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去準備各種藥品和器材。
徐晴感覺到荊瞌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甚至已經停止...就連心髒的跳聲也變得近乎消失。
“我不會讓你死的...隻要我還看着你。”
徐晴毫不猶豫地将唇覆蓋在了那仍舊在不斷冒出血水的,荊瞌的嘴巴上。
然後開始了極其專業的心髒複蘇...
無論是人工呼吸還是什麽其他的,她都毫不顧忌...隻要能讓眼前的男人活過來。
就這樣,徐晴維持住了荊瞌那微弱的呼吸和心跳,撐到了護士們準備好的手術室。
接着,一場漫長的等待便開始了。
人群全都聚集到了荊瞌那裏,他們知道荊瞌才是這次的英雄,也不免關心起了英雄的命運。
而飛岩留在原地,撿起了散落在荊瞌面前,密集的碎片...那是他很熟悉的岩石碎片。
握着碎片,他的表情越發的凝重了。
經曆了漫長的十多個小時候,荊瞌終于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了。
他渾身上下被繃帶纏滿,隻露出了右眼和嘴唇。
此刻他已經昏睡過去,等待麻藥的藥效過了恐怕就會受到非人的痛苦。
包括徐晴在内的醫生們從手術室内走出,摘下口罩的他們,疲憊中帶着極大的欣慰。
“沒事了嗎?”李茂有些不安地問道。
徐晴笑着重重點頭。
李茂整個人像洩了氣一樣癱倒在椅子上,嘴裏念叨着:“太好了...”
“很不可思議...那種爆炸的沖擊,竟然隻造成了這麽點傷害。”另一名外科醫生說道,“本以爲會四分五裂的,但隻是多處内髒受損和内出血而已,以我們的醫療科技,完全能夠治好。”
“最嚴重的的傷,就是心髒的那一處...差點要了他的命。”護士說道,“多虧了徐晴醫師,她心髒領域真的很高明。”
“這隻是我應該做的,不..是一定要做到的。”徐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