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才徐晴感覺到的并不是殺氣,而是那種磁石在檢測到反應的時候,對人體釋放出的微弱能量流,用來提醒使用者附近有東西。
荊瞌早已經想到,對方會帶某種大殺傷力武器進來,作爲最後的手段。隻是沒想到,竟然有定時炸彈這麽危險的東西,那些安保系統真的形同虛設嗎?
“以我的知識,利用各種廢舊藥品和零件制作一個炸彈根本不是難事。”羅瑞冷冷說道,“在一周之内,炸平這間醫院輕而易舉...但我是不想那麽做的。”
“你們黑水營這麽明目張膽,是看盟主不在嗎?”斷臂男人說道,“我們秘密警察的威嚴,也不是你們想挑釁就能挑釁。”
“秘密警察?哈哈哈哈哈...一群廢物而已!”羅瑞張狂地笑着,“你還是先想辦法保住這一醫院人的命再說吧!”
此刻醫院中也有很多各種高手,此刻紛紛都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的情緒。
“黑水營,你們這些敗類,挑起戰争之後還不知悔改嗎!”人們紛紛罵道。
“羅瑞,這是怎麽回事?這真的是黑水營的命令嗎?”一名黑水營的病患震驚地問道。
看來就連黑水營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個同歸于盡的炸彈計劃。
“是啊,你們這些下等的廢物,能夠與我們光榮的計劃埋葬在一起,隻需要感到幸運就足夠了。”羅瑞冷笑道。
荊瞌握緊拳頭,他還是沒能保護好李茂。
但現在還沒到放棄的時候,還有機會救下他。
時間恐怕隻剩下兩分鍾了,這段時間解決羅瑞,拆除炸彈...能做到嗎?
“你們抓李茂...是爲了輝夜宮吧?輝夜宮到底發生了什麽,這麽多勢力都想吃掉這塊肥肉?”荊瞌冷冷道。
“我沒必要和你們這些死人解釋。”羅瑞輕輕笑道,“隻要李茂一死,明珠消失,進入輝夜宮的方法就隻掌握在我們黑水營的手中了!”
荊瞌忽然冷笑。
“你該不會以爲明珠在我們的身上吧?”
李茂也咬牙笑道:“我早已經将明珠交給别人了,就算他們不知道方法...也,早晚會悟出來!殺了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羅瑞的臉色變了,變得極度難看。
“可惜你光榮的計劃,也得和我們這些沒用的家夥一起陪葬了。”李茂說道,“你這個光榮的幹部,死的一無是處...”
“閉嘴!”
羅瑞狠狠用刀柄撞擊在李茂的腰間,後者瞬間噴出一口鮮血。
“既然這樣,殺了你們這些大人物...還有枭,就足夠了!我們黑水營會統治整個南部,乃至整個世界的!”羅瑞說完,用手機向黑水營總部發送了明珠下落的信息,“至于你的明珠,自然也會有人去殺掉他們!”
李茂這時候異常地有骨氣,竟然發了瘋一樣開始掙紮...而羅瑞也僅僅是個七階實力的黑瞳民,因爲黑水營不會派遣太高的高手進行這種自殺的襲擊。
所以,李茂的掙紮起了一些效果,反倒是激怒了羅瑞!
“哼,反正你這個人質也沒什麽用處了!現在...就先殺了你!”
羅瑞擡起手中沾滿工程師鮮血的短刀,眼看着就要捅進李茂的胸口!
“你休想得逞...”斷臂男人正打算發動能力搏一搏,但他的能力雖然是遠程系,但沒有把握在不傷到李茂的情況下命中羅瑞。
不過既然李茂就要死了,他也隻好拼一拼了!
但這時候,身後一股龐大的殺氣瞬間碾過了他的意識,連即将要發招的他都感覺到大腦一片空白。
蒼白的殺氣化爲形質出現在了荊瞌的周身,碾過了整個休息室,就連牆壁都被這股蒼白殺意摩擦得開始掉落!
隻見荊瞌一直隐藏在頭發後的左眼此刻顯露了出來。
與他正常的右眼不同,荊瞌的左眼竟然從瞳孔到眼白全都是純粹的漆黑!
那眼睛就仿佛是...黑瞳民的一般!
“這...”斷臂男人眯起了眼睛。
荊瞌的左眼釋放出了龐大的能量威壓,但羅瑞咬牙還是揮出了刀子。
那瞬間有某種事情發生了。
空間像是停滞了一秒似的,羅瑞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适,但是卻有一絲異樣。
他的刀仍舊順理成章地捅進了肉體中,他的手能夠感覺到刀尖入肉的手感。
但是當它低下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刺傷的人并不是李茂,而是...荊瞌!
“什麽情況?!”羅瑞瞪大眼睛,自己的視角中,荊瞌和李茂的位置就像是刹那間交換了一般!
在場所有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事,李茂也有些恍恍惚惚地,有些不穩地站在了荊瞌剛才的位置。
“你用了什麽把戲...”
羅瑞後退一步,手中的刀因爲荊瞌龐大的殺氣而摔落。
看着荊瞌的左眼,羅瑞意識到了什麽...
“原來,原來你...你這個怪物!”
羅瑞放聲大笑,不知道是在嗤笑着荊瞌,還是已經害怕地失去理智。
荊瞌的拳頭,重重砸在了羅瑞的臉上,将他整個人打的飛出了門,跌落在了走廊上。
隻見羅瑞的身體抽動了一下,便不動了。
“荊瞌,沒事吧?!”李茂連忙問道。
荊瞌捂着肩膀的傷口,搖搖頭表示并沒關系。
剛才“交換”的時候調整了位置,羅瑞并沒有刺到他的要害。
但荊瞌沒有一秒遲疑,馬上趕往了商販的房間,發現門已經關閉。
“你在裏面嗎?徐晴?”荊瞌連忙放聲問道。
“我...我出不去了!這門鎖起來了...而且計時器的滴滴聲也不一樣了!”徐晴連忙大喊。
“我馬上把這門砸開!”荊瞌說道。
但這門像是鋼闆一樣,荊瞌無論怎麽撞擊都無法撞開。
“爲了安全性...這道門即使是高級黑瞳民強者也不能輕易破壞...”護士小聲解釋道,“除非是,破壞力極強的類型。”
“有這種事...連裏面的人都不能打開嗎?”
荊瞌握緊拳頭,再一次砸向了門,但卻毫無反應。
看來這門應該被羅瑞改造過了...
“我學過拆彈技巧,徐晴你聽我說...應該可以解開炸彈!”斷臂男人說道,“先觀察有幾根線,分别是什麽顔色的,盡快告訴我!”
“來得及嗎?”荊瞌喃喃道。
但就在這時候,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從衆人背後響起。
竟然是羅瑞,他強撐着重傷的身體站了起來,滿嘴鮮血的他卻露出了得逞般的笑容。
“你們是無法解開的...裏面的人注定會死!”
“混賬,你還沒死?”斷臂男人憤怒的吼道,“我發誓會讓你在監獄裏吃盡苦頭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荊瞌冷靜的問道。
“你們該不會以爲,炸彈隻有一個吧?”羅瑞冷笑道。
這時候衆人才一愣,轉頭看向了羅瑞。
“雖然本來...并不想炸掉整個醫院,但還是做了兩手準備...”羅瑞笑道,“剩下的炸彈被我埋在了支撐結構的牆壁内部,你們是找不到的!”
“可惡...”斷臂男罵道。
“但我卻給你們了機會...因爲這件房間裏的炸彈,是我故意要你們找到的。”羅瑞瘋狂的笑道,“這炸彈的威力,隻夠覆蓋這一個房間的...如果它爆炸,也不過是這房間内的人會沒命罷了。”
“但是,如果你們拆除了這枚炸彈,那麽其他我設置的那些炸彈,就會瞬間一起爆炸!那時候整個醫院就完了!相反,如果你們選擇犧牲這房間内的人,其他的炸彈就不會爆炸!”
羅瑞就這麽訴說出了令人絕望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叫我們犧牲徐晴小姐?”一個病人憤怒地揍了羅瑞一拳,“那是不可能的!”
“随便你們...要一起死還是犧牲一個人...随便你們,我的藝術,已經完成了。”羅瑞慘然笑道,“真想看看你們做選擇時候的表情呢...”
病人們開始議論紛紛,盡管第一反應都不是犧牲徐晴,但是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
他們都開始要求不要拆除炸彈了!
“喂,你們剛才對徐晴...根本不是這種态度。”李茂低聲說道。
“但是,我們的命才是更重要的啊!”
“對啊,比起那些東西...人總是會自私的啊...”
病人們雖然覺得抱歉,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啊。
“你們難道要相信這家夥的話?”獨臂男人冷冷說道,“他就是想看到這種局面才這麽說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放過任何人。”
“不,我以一切擔保,剛才的話是真的。”羅瑞認真地說道,“枭,我本以爲發現這個炸彈的會是你,才做出了如此的設置...本以爲能夠幹脆的除掉你,或者讓你背負一輩子的罪過...哈哈,但你們真是幸運,沒想到發現它的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這樣就可以随便犧牲,然後保住你們的命了!”
“你給我住嘴...”獨臂男人還想說什麽,但被荊瞌阻止了。
荊瞌平靜地站起身來,轉過頭,看着羅瑞,又是一擊重拳狠狠揍了上去。
羅瑞整個腦袋都被砸進了牆壁裏,他眼神呆滞,牙口盡碎,那張讨厭的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羅瑞,我相信你的話。”荊瞌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