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瞌拿起了那些病患的名單以及房間号。
“你能确保工作人員都沒問題嗎?”
“當然,他們從病院建立就工作到現在了...而且,聯盟對我們這些工作人員會做詳細的背景調查。”徐晴肯定地說道。
不過之前,徐晴曾經因爲自己的自信而導緻了現在的困難局面,所以她又補上了一句:“但是,不排除敵人有變身之類的能力吧?”
“嗯,不過不用擔心,工作人員和病患都在我的視線内。”荊瞌說道,“你隻需要調查最近一周内住進醫院的病患就夠了。”
徐晴點點頭。
如果敵人的殺手僞裝成病患混進來了,那隻可能是近期的事情。
“我知道了,最近一周隻有四個病人住進來...隻要調查他們的病房,應該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迹。”徐晴說道。
荊瞌看了看這四人的資料記錄,十分詳細,就連能力的種類都标注在了上面。
四人全都是黑瞳民,分别是血沙、黑水營的兩位幹部,還有一位聯盟高官,以及花了重金住進來的商販。
血沙幹部的能力是肢體硬化,黑水營幹部的能力是空氣刀刃,聯盟高官的能力是高速飛行,商販的能力是透視眼。
“空氣刀刃...”李茂低聲說道,“會不會是他?”
荊瞌也知道殺死工程師的家夥能夠使用某種刀刃,那麽如果刀刃不是實體,便也能解釋那個情況。
“都需要調查,拜托你了,徐晴。”
徐晴接過名單,揣進了兜裏。
“如果他們全都沒有嫌疑...是不是可以确認敵人并不是在場的人之一?”徐晴問道。
“嗯,大概吧。”
荊瞌在徐晴臨走前淡淡說道,然後将一個東西塞進了徐晴的手中。
“或許能夠讓你安心一些。”他笑道。
徐晴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像是一塊石頭,但她馬上塞進了衣服裏面的口袋裏。
“謝謝。”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她不會有事吧?”李茂擔憂的說道。
“她很熟悉這間醫院的内部結構,就算我們的想法是錯的...隻要她能拖延半分鍾,我也馬上就能趕過去。”荊瞌說。
接下來,荊瞌仍然在反複品味着那毫不顧忌外放的殺氣。
敵人很嚣張,竟敢在自己的面前釋放出這麽可怕的殺氣...真的不怕被我鎖定到嗎?
就像是知道自己做不到似的,可惡...荊瞌露出了被擺了一道後的微怒表情。
有史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處于這麽被動的局面,難道是因爲這次有了需要保護的人嗎?想到這裏,他回想起身爲“枭”的時候的種種。
想要暗殺的人,也并非沒有護衛存在。但那時候的枭,隻當那些護衛是垃圾而已。
但現在,自己多多少少能夠體會那些護衛的心情了。
這是一種束手束腳,無法真正釋放自己的壓抑心情。
不過,自己從始至終都不是一個好的護衛,而是殺手。
“你休想去對徐晴做些什麽,混賬。”
如果不能夠鎖定對方的殺氣,那麽自己就反過來釋放出比對方更強烈的殺氣!
荊瞌站定在原地,一瞬間便回到了混沌戰争時期的那個枭,擁有無上殺氣的可怕殺手。
将無形的殺氣化爲形質緩緩在休息室中肆意碾壓過去,讓你們所有人都動彈不得。
這就是我的做法了!
休息室内的病患們,忽然有了一股手腳冰涼的感覺。明明空氣調節器還正常運轉着,但卻爲什麽會有這種可怕的寒意呢?
病患們紛紛感覺到不自在了起來,甚至大多數都顯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有幾個曾經和枭交過手的人,竟然瞪大了眼珠,額頭整個冒出了汗水。
“是他...是他來了!”
“怎麽會,怎麽會在這種地方?這裏明明是最安全的地方!”
幾個病人産生了騷亂,護士連忙趕去安撫,但不安的情緒已經在病患之中蔓延開來了。
人是無法在害怕的同時展露殺氣的,荊瞌已經鎖定了幾個面對自己殺氣無動于衷的人。
果然,除了剛剛名單上的四人之外,還有最初那個獨臂的中年人沒有顯露出什麽變化。
不但說明這幾人的實力不差,還說明...他們很可能是這股殺氣的主人。
很好,雖然方法暴力了一些,但應該能讓徐晴那邊的行動更加安全。
...
徐晴目前已經檢查完了第三個房間,隻剩下最後商人的房間而已。
雖然到目前爲止都是一無所獲,不過她也不期待犯人會這麽容易露出馬腳。
直到現在爲止自己還沒有感覺到危險,直到她走進商人的房間時,一股冰涼的感覺才滲透了她的大腦。
商人的房間就像是冰窖一般,如果徐晴沒感覺錯誤的話,這是殺氣。
雖然她隻是個普通人,但是這本能的害怕她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手心不禁握緊了剛才荊瞌給予的小石頭,雖然她還沒來得及這究竟是什麽東西,但她知道現在是使用這個的時候了。
雖然很想馬上從門退回去,但目前已經看到了一些線索,徐晴決定不能退縮...
繼續向前走去,一步步十分緩慢,這時候她感覺到那股寒意竟然是商販的背包裏散發出來的。
“抱歉了,現在我必須翻一下這個包。”
徐晴打開了商販的背包,卻忽然聽見了“滴滴滴”的聲音。
她這才看清楚了背包内的東西是什麽,連忙将其平穩地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緊張的情緒解除了,徐晴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工作人員的電話。
“喂?”是荊瞌的聲音。
“我找到了一枚定時炸彈...”徐晴像是用盡了自己的力氣,語帶哭聲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做得很好,不要緊張,放松。”荊瞌用平和溫柔的語氣說道,“炸彈上有倒計時的數字嗎?”
“有...”徐晴輕輕看了一眼背包内的炸彈,“還剩...三分鍾。”
荊瞌的面色陰沉了下來。
既然發現了炸彈,那麽對方肯定準備的是能夠摧毀醫院内部的威力級别的,他算準了安保系統的事情。
這枚炸彈在三小時内都不可能從醫院出去!
“被甕中捉鼈了,可惡...”荊瞌啐了一聲。
“我們如果無法破解這個炸彈,就完了...對嗎?”徐晴低聲問道。
“你先冷靜下來,我...”
荊瞌很想說馬上趕過來,但是犯人仍然不清楚的情況下,他不能抽身。
他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快步走向了那個商販的面前。
商販一臉莫名的表情就被荊瞌捏着脖子提了起來。
荊瞌此刻将所有的殺氣全都聚集到了眼前的人身上,劉海下露出的那隻眼睛散發出攝人的黑光。
“你究竟想要什麽?”
“我...你在做什麽?護士呢?!”商販厲聲大喊道。
“别裝蒜了!你的目标是誰?難道一起炸掉醫院就滿意了嗎?”荊瞌狠聲道。
商販從沒經曆過這種場面,吓得渾身哆嗦,竟然忍不住尿濕了褲子。
“我真的不知道...你别殺我,别殺我!”
這時候病人們紛紛站了起來,他們不知道荊瞌到底要做什麽。
荊瞌稍微判斷了一下,将商販仍在地上,他知道時間一分一秒都在轉動着。
這時候,獨臂的中年人忽然走了過來。
“炸彈在哪?”
中年人的眼神與之前變得完全不同,充滿了警覺和銳利,顯然不像是一個傷者。
荊瞌看了中年人兩眼,長出了一口氣。
“這家夥的房間。”荊瞌說到,“你是秘密警察?”
“我奉命潛入醫院來調查輝夜宮的案件...”中年人掏出了一個證件說道,“我也在找兇手,但現在先解決炸彈吧。”
這時候冒出一個友軍雖然值得讓人懷疑,但是那證件卻是貨真價實的。
“好吧...”
荊瞌剛說完,休息室内的燈光便黑了下來。
人群一片驚呼,但卻沒有陷入慌亂。
在荊瞌腦海中那股殺氣忽然猛烈地增長,他感覺到...對方這是要動手了!
“有照明系的能力者嗎?!”中年人大吼。
這時候,室内馬上被一片橙黃色的燈光照亮。
一個矮胖的病人滿頭大汗地高舉着雙手,在室内生出了一個高能的小太陽。
“我支撐不了多久...”
這名病人擁有凝聚太陽能的力量,但是他之前是真的受了重傷,現在發揮不了全部的力量。
看清了室内,荊瞌才瞪大眼睛,找到了李茂的身影。
李茂此刻正被人用短刀抵着喉嚨,而短刀的主人正是黑水營的幹部,羅瑞。
“竟然真的是你...”荊瞌恨聲道,“我早該想到你們的目标是李茂。”
“本來我的計劃進行的天衣無縫...但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枭會出現在這裏?”黑水營的羅瑞冷笑道,“你剛剛釋放的殺氣真是可怕,還交給了徐晴那丫頭什麽東西,找到了我的炸彈...如果不是忽然停電,我的計劃可能真的被你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