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鑰匙嗎。
“還記得在你小時候看過的那些電影嗎？”
“等等，你怎麽知道這個？”
諾萬突然想到它剛剛說會讀心術一類的東西。
“不是什麽讀心術啦。”那語氣就像教導着不懂事的孩子。“知道虹膜記憶麽？”
“不太清楚……”
“人的眼球和攝像機沒有區别，看過的景象會短暫保留在虹膜上。但是……會很快忘記是身體本能的選擇，因爲你的芯片可裝不下那麽多信息量。”
“說簡單點……”
“不說了，反正你也聽不懂。我掃描了你的眼球，得到了你的‘記憶基因’，從而推演出你的經曆，有問題？”
大鐵球解釋着。
“我的記憶，也有基因？”
“所有的東西都有基因，隻是存在形式不同罷了，正如我們要找的東西一樣。”
“已經算上我了麽？話說，你們一直以來在找什麽啊？”
“這整個世界的最初的基因，世界遺傳因子。就是開啓我這個系統，新世界拯救系統的鑰匙！”
“阿嚏！”希波打了個噴嚏，好像穿着很薄的衣服被凍着了。
“她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嗎…”
大鐵球的語氣似乎很落寞。
“在我眼裏是的，她表現的太沒常識了。”
把盤子當能吃的東西，用沒常識形容都不夠。
“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培養成一個合格的收集者，這下又得重來了……”
室内變得更加暖和了，看來它意外地很貼心啊。
“大鐵球，你不是對記憶的事情很在行嗎？這點事應該難不倒你吧。”
“你錯了。我的系統并沒有完全開啓，現在的我隻具備讀取，計算和簡單的推演。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你隻會動嘴皮子，什麽事都幹不了對吧……”
大鐵球在諾萬心裏剛剛建立起的強大形象崩塌了。
“不過還好有你……”
大鐵球思索了一會，說到。
“對啊！有你就行了！你本身就存在着少量遺傳因子，雖然是拷貝體，但也完全足夠負荷這個改造裝置！”
話題越來越不對勁了，這件事怎麽就和自己扯上關系了呢？諾萬就是一個熱心市民，什麽都不會。
“我也擁有遺傳因子？”
“隻是拷貝體，說通俗點，就是你爺爺給你看的那些電影。”
“啊？電影片段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這些雖然是普通的上世紀電影，卻是拼湊出你所在完整的世界的重要碎片。”
諾萬突然想到那些幻覺。
那些諾萬看見的東西，難道就是自己擁有遺傳因子的證據？
“但……看過電影的人應該很多，爲什麽找我？”
“在你爺爺活着的那個年代，這些書籍刊物影視就已經被政府列爲違禁品了。你能看到已經很幸運了，到如今還能記得這麽清楚的人，一千萬個人中也很難出一個吧。”
“爲什麽不去找其他人？”
“因爲我沒時間了……你獲取的遺傳因子是從電影中看到的，所以隻能算拷貝體，但有效數目卻很足夠。我必須盡快将你變成收集者才行。”
“爲什麽這麽急……”
“因爲我們一定會被政府追殺。”
“遇到你們我真幸運。”
“我想你大概，會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倒不是不幹淨，我經常會看到一些像是電影的影像。你怎麽知道？”
“是啊，遺傳因子就是這樣。它是有生命的，它渴望去表達，它在催促你。諾萬，你是注定要成爲收集者的。”
大鐵球告訴了諾萬一些他認爲“有必要知道”的事情。
首先，人類的世界隻是一個大型階梯式建築群中的一層而已。這個大型建築是什麽人修築的不得而知，隻要下到最底層應該就能了解一切真相，并且到達真正的地球表面。
現在，這個暫且被稱爲層構造體的建築群，被一個叫做管理局的組織控制着。但每一層世界都創造出人工的重力，各層世界複雜的重力體系，使各個世界的時間發生了混亂。世界之間不是并排式的齊步走，而是處于各自的時間線上。
這一點導緻了管理局失去了大部分層世界的掌握權。管理局将有序可控的世界收入旗下，并且抹除一切有關遺傳因子的線索，意圖創造出新的起始。
但層構造體建築群的制造者，當初創造了一種名爲“清道夫”的防衛機制。如果有破壞層構造體和其中居民的行爲，清道夫會立刻清除相關存在。
但這個系統已經陷入了混亂，清道夫會時不時跳出來不分敵我地殺人。管理局也沒有更好的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這也成爲管理局丢失大部分層世界的原因。
大鐵球和希波的目的，是去每一層空間，回收所有有關世界遺傳因子的樣本，對新世界拯救系統進行破解。
所以…難道我們的世界就是個笑話？隻是在管理局之下，苟延殘喘，曆史真相被埋沒的模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