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蜂點了支煙，開始淡淡講述他所認識的鄭虎。
鄭虎初次來到變種人部落的時候，一身破舊的旅行服，身體像是受了極大的傷勢狠起來很虛弱，但是那雙眼睛卻永遠讓人有捉摸不透的感覺。
起初以爲他隻是普通的旅行者，部落的人雖然樂意地接受了他，但卻因爲鄭虎那冷漠如冰霜的性格，以及那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對他疏遠很多。
在外人看起來，鄭虎就是無法融入這個變種人部落的圈子。
不知道鄭虎是怎麽活下來的，也不知道他的經濟來源，他就那麽在部落生活了一陣子，直到某天一件事發生了。
“第七局的外派人員失蹤事件，那段時間鬧得很大。”紅豆說道。
黃蜂點點頭。
“不知道那個調查員的來頭，聽說是什麽很重要的人物的侄子，所有包括我們第六局，也出動了很多人去尋找他。”
“你就在其中？”李慶問道。
“是的，我作爲飛行員将調查員送到附近比較遠的地方搜查。當然，我自己也會跟着去罷了。”
“怎麽沒聽你提起過這件事？”紅豆驚訝地問道。
“當時所有參與調查的人員，都簽訂了保密協議。雖然隻是一紙空談，但是一想到如果洩露出來，很可能遭到自己人的追殺，便沒人打算說出去了。”黃蜂淡淡說道。
“你現在這樣說出去了，沒事吧？”李慶愣了愣。
“沒事，反正我也不在乎。而且隻有你們兩個知道，我沒什麽不放心的。”黃蜂道。
接着，他繼續講述着那個鄭虎的事情。
當時所有人都去了調查，所以結果出來的很快，第二天在城外的一片廢墟之中找到了那個失蹤的調查員。
但是，當找到他的時候，那人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親眼看見的，是我的小隊發現的。”黃蜂抽煙的手微微顫抖，“那個鄭虎就站在那調查員屍體身邊，渾身是鮮血，詭異地笑着。”
“你是說...那個鄭虎！？”李慶腦海中馬上回想到了鄭虎那如同冰霜的臉，難以想象露出崩壞般笑容的他是什麽樣子。
“我們的第一反應當然是，鄭虎就是殺死調查員的兇手。”黃蜂說道，“事實上，直到現在我都在懷疑是不是他殺的。”
當黃蜂它們沖過去的時候，鄭虎并沒有抵抗，隻是仿佛着了魔一般癡癡笑着，接受了第六局的逮捕。
回到局裏之後，黃蜂等調查員接到通知，鄭虎将由第七局接管，所有的一切全都要對外保密。
之後就沒有黃蜂的什麽事情了，在他以爲兇手得到制裁，一切風平浪靜之後...讓他意外的事情卻發生了。
“鄭虎竟然成了...我的同事。”黃蜂低聲說道。
“有這事？我怎麽不知道？！”紅豆再次驚訝，她是第六局的人，竟然對黃蜂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因爲這件事第六局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因爲他是跟我組隊的。”黃蜂說道，“呆了一周就調到第七局去了，似乎是在調查什麽特殊的事件，亦或是在實習。”
“總之，我送他去了當時事發地點的周圍。他神情輕松地到處轉了轉，之後的調查在我看來隻是做做樣子，就結束了。”
黃蜂說着，手中的煙仍然在顫抖，連李慶都不知道黃蜂在害怕着些什麽。
“你怎麽了...”李慶忍不住問道。
“在那一周快要結束的時候...”黃蜂喘息着說道，“他問了我一個問題。”
那時候，黃蜂坐在飛機的架勢坐上，等待鄭虎來到座位然後起飛。
這是最後一次飛行，事先已經對黃蜂說好，因此黃蜂的心情也比較放松。因爲壓抑的一周，終于要結束了。
沒想到，鄭虎上飛機之後，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這一周的相處，鄭虎的性格已經從那時候的扭曲，轉變爲冷靜沉穩，也就是現在的鄭虎的性格。
黃蜂不覺得鄭虎是那個在别人的屍體旁邊恐怖地笑着的人，所以放下了很多戒備。
“但是...他在坐上飛機的那一刻，再次露出了那恐怖的笑容。”鄭虎似乎回想起了那時候的恐怖經曆，“他扭曲地笑着，然後問了我一句話。”
“黃蜂先生...切斷人類的雙手和雙腿，你說他是先會被疼死，還是會失血過多而死呢？”
說那句話的時候，鄭虎臉上的表情就是那種扭曲且陰森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黃蜂。
大白天，黃蜂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脊背被汗水濕透了，心髒在撲通撲通狂跳着。
但是，一向冷靜且沉穩的黃蜂，在表面上仍然沒有失去應有的自尊。
“因人而異...”
黃蜂竟然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來這種話的。
也許是因爲...自己實在太害怕才脫口而出的吧。
聽了這話，鄭虎頓了頓，又繼續問道。
“那麽，黃蜂先生你自己是哪一種呢？”
黃蜂轉過頭來，和鄭虎四目對視，天知道那段時間過了多久。
然而暴風雨終究沒有到來，鄭虎最終移開了視線，也恢複了正常的樣子。
對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一概不提，甚至是遺忘。
連黃蜂都懷疑剛剛那個扭曲的瘋子，是不是現在眼前這個平靜的男人。
“最後...他就走了嗎？”喬安安隻覺得身上起雞皮疙瘩。
“走了，我一樣接到通知，說這些事情也不能說出去。”黃蜂恢複了平靜，繼續喝着酒。
“隻是那句話，會讓你這麽害怕嗎？”李慶問道，“他難不成還敢動手？”
“你知道嗎？一開始我們去搜查的那個死亡的調查員。”黃蜂淡淡說道，“他就是被砍斷四肢而死的。”
這話一出，屋子裏頓時被鋪上了一層冰霜，所有人都仿佛被凍住了。
“确實是個瘋子。”李慶說了一句。
然而，确實從外表看不出來鄭虎的真實性格。
“他憑什麽殺了人還不會被逮捕？他隻是個外鄉人啊。”紅豆問道。
“聽說，是因爲第三大戰神飛影收了他爲徒。”黃蜂說道，“甚至還能得到第七局那種工作，要壓下去殺人案應該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