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棵中心樹木在外面看也的确是很大,但内部的空間似乎更爲寬闊。不僅僅是簡單的一個城池,而是劃分成了無數的房間。
李慶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開門後又進入到新的房間了,期間他們完全沒遇到任何阻礙,就連室内也按照規律點燃着油燈,讓人不至于看不清。
總之,之前的房間裝修看起來都十分破敗,是那種相當複古的歐式建築。而現在,出現在李慶眼前的門則有所不同。
這道門是嶄新的,但不是說它有多麽一塵不染。而是它表面似乎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力量,使他和這些破敗的設施格格不入。
這道門看起來相當詭異,讓人不禁聯想到門後将會發生的種種危險。
但是都已經到了這裏,除了推門而入之外他們别無選擇。
門嗚咽着張開了,一股神奇的風迎面吹來,然後一切歸于平息。李慶難以想象這股風是從哪裏來的,推開這道門的感覺就像是拔開了一瓶陳年紅酒的瓶塞。
“走吧。”
走進這道門,仿佛到達了全新的世界。
這是一條歐式長廊,兩側的大理石柱整齊地向前排布,地闆上有着奇異的彩色浮雕。
而長廊外,竟然是漆黑的夜色。
“我們...不是在樹界城裏面嗎?”喬安安瞪大眼睛,從這條懸空的長廊望出,澄澈的圓月好似挂在眼前一樣。
而向下俯瞰是漆黑的深淵,滾滾的黑色護城河在流動着,遠方則是無盡的森林。
“這裏...是一個新的世界。”崔絲塔娜竟突然說話了,她擡起虛弱的手臂指着前方,“前方,才是真正的樹界城。”
順着崔絲塔娜的手指看去,遠方長廊盡頭的大片濃霧倏然散開,巨大城堡的虛影顯現在了李慶面前!
城堡的尖塔剛好擋住了圓月,好似要将其刺破了一般。
崔絲塔娜接近真正的樹界城後,神智竟然恢複了。
“你還好嗎?”李慶問道,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崔絲塔娜微笑,輕聲說道:“謝謝...你們送我回家。”
她從野人的肩膀慢慢爬了下來,然後握住了野人粗糙的手。
兩人竟然一起發出了光芒,這瞬間李慶忽然明白了。
野人和崔絲塔娜...原本就是一個人嗎?
這個瘋狂的想法很快得到了證實,兩人身上的光芒越來越亮,然後身影漸漸融合到一起。
一個少年的影子在空中緩緩生成,他有着精靈一般的皮膚,藍色的眼瞳以及金光閃閃的王冠。
崔絲塔娜和野人都消失了,這個發着光身份不明的少年緩緩飄向了夜空之中。
“我的答案就在前方,必須先行一步了。李慶、喬安安,我在城堡的最上層等你們,那裏同樣能找到你們的答案。”
少年說完,化作一道流光穿過了漆黑的濃霧,飛向了城堡上層。
李慶攤開手,忍不住說:“這都是些什麽事...”
至少崔絲塔娜給他們指明了道路——城堡最上層,一切的答案都在那裏。
爲什麽自己不像他一樣直接飛上去呢?李慶很想試試,但是那黑色的濃霧就像保護層一樣,恐怕不會讓人這麽輕易地入侵。
崔絲塔娜說過這裏是她的家,所以她能輕易穿過去應該很正常。
不過她爲什麽會被分成兩個人,又爲什麽會流落到樹界城之外呢?
樹界城,一個城堡套着城堡的世界。
“總之,先通過這道長廊吧。”
李慶和喬安安向前走去,感受着兩側吹進長廊的寒風,安靜的世界中沒有絲毫的活物氣息。
這個空間未免也太過安靜,沒有蟲鳴、烏鴉,沒有猛獸的吼叫。隻有巨大的圓月,幾乎占滿了天空。
在長廊上走出幾米,李慶便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兩人每走一步,就有一股模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就像是有人貼在你耳邊夢呓一般。
那聲音,就像是一聲聲哀歎。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你...你聽見了嗎?”喬安安不禁将李慶的衣角抓緊。
“别緊張,你可是一個能以光速行動的女子。”李慶嘴上這麽說,但自己也覺得十分詭異。
“暫時不能檢測出任何異狀,抱歉宿主。”
每走一步,這樣的歎息聲就越來越清晰,但是始終都沒有跳出任何東西襲擊他們。
似乎隻是對精神層面進行施壓罷了,但是...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雖然知道,要從最下層一直往上闖去,必然會遇到層層阻礙,絕不會隻是像這樣吓唬人。
“警惕背後。”李慶對喬安安說道。
兩人的步伐越來越快,那歎息聲也越來越大,李慶幾乎都能感覺到自己脖子後面有什麽東西在吹氣了。
“别回頭,沖過去!”李慶說道。
喬安安瞬間開啓了光速移動,并賦予了李慶同等的速度。
兩人一下子就跨過了剩下的長廊,來到了古堡的大門前。
與此同時,歎息聲也一下子就消失了。正當李慶緩了一口氣的時候,整條長廊竟然轟然崩塌了!
“是你們腳下的浮雕...”系統說道,“那東西之中,有着微弱的怨靈氣息。”
“不管怎樣它們掉進河裏了,不會再來煩我們了。”李慶說道。
“那可未必...”喬安安盯着那一池黑水,然後忽然向後退了兩步。
一道巨大的虛影從黑水中鑽出,發出了怨靈般痛苦的尖嘯聲。
李慶定睛一看,一個巨人般大小的怨靈以黑色的水爲軀體,彙聚成了一個“水巨人”。
“這就是第一個挑戰嗎?”李慶咬咬牙,聖甲蟲模式開啓。
如果想逃走,必須花時間将古堡的門打開,在面對這個龐大惡靈的情況下,那樣做有些冒險。
“看來那些歎息聲就是爲了催促你們加快腳步而設置的,當歎息聲達到最大最清晰的時候,那之中的能量促使它複活了。”系統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