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坎巴寺

“到下坎巴寺去,這沒有問題,我記得路。”紮西一邊開車一邊轉頭對小胡子說:“不過,最好做個心理準備。”

“做什麽都問不到的心理準備?”

“是。”紮西點點頭,說:“那個喇嘛脾氣古怪,他像一塊石頭,除非是接連不斷的問他,他才會說一句兩句,而且說的話很難聽懂,再多問,他就不肯說。”

關于這一點,小胡子其實已經想到了,在空曠廣袤的藏區内,能一個人獨居在一個寺廟裏,長年累月的伴一盞青燈,拜一尊古佛,那是難以形容的寂寥。能夠容忍和承受這種寂寥的,估計都不是很正常的人。

随着紮西的提醒,小胡子也感到了一點棘手,冒然去找這個脾氣古怪的喇嘛打聽這種事,對方很可能連見都不見他們。但小胡子想試試,他暫時不想把格桑梅朵帶到别的地方去解決問題,在一些人數衆多的寺廟裏,或許也有其他一些大德高僧,然而他們目前所做的和所經曆的事,是一個禁忌,緘口是最好的選擇。

小胡子重新回到了格桑梅朵所坐的車子裏,車子行駛着,格桑梅朵接連幾天擔驚受怕,顯得很疲憊,這時候已經窩在後座上睡着了。小胡子本來覺得在冰城内的經曆,會把格桑梅朵吓退,會讓她逃竄一般的離開自己跑回拉薩,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們暫時分不開了,格桑梅朵這個人無形中變的很重要。

紮西把他們帶到了将要接近下坎巴寺的那條路上,四個人在一戶放牧的藏民那裏借火,這樣可以節省一些燃料。喝着幹牛糞火燒出的酥油茶和磚茶,放牧的老牧民對小胡子産生了一些興趣,這個地方其實已經很偏僻了,少見外人,尤其是外地人。他們交談了一會兒,小胡子都輕描淡寫的遮掩過去。他的這種隐隐拒人的神情和舉動反而更加引起對方的好奇,甚或說是一些好感,老牧民很熱情的詢問他們要到什麽地方去,如果路途不明,他可以指路。

兩個司機默默的喝茶,格桑梅朵望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麽,小胡子想了想,說要到下坎巴寺去。對于這座小寺,他很陌生,想從老牧民嘴裏事先得到一些情況。

“爲什麽要到那裏去?”老牧民驚訝的說:“那是一個被佛陀厭惡抛棄的地方,不要接近它,人接近它,就好像一條純淨的雪山河流進了污穢。”

下坎巴寺早已經不被周邊的寺廟以及藏民所承認,他們不把這裏看做一個供奉三世佛的廟宇,究其原因,可能還是因爲許久許久之前流浪到這裏的那個苦行僧人,是他破壞了一切。

在老牧民不解的目光中,小胡子他們上路了,這一次中間沒有再做停留,一口氣就趕到了下坎巴寺。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寺廟,大部分的建築在之前被強行拆除,沒有重建,隻用石頭在殘存的幾棟房子外圍起了一道圍牆。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下坎巴寺圍牆外的那道簡陋的門緊閉着,紮西在外面試探着喊門,但沒有任何回應。

“他好像不在。”紮西回頭對小胡子說,寺裏隻有那一個喇嘛,如果他外出的話,幾個人就隻能在這裏等,即便再小的一座寺廟,也沒有人會粗魯無禮的不經允許破門而入。

這種等待一直持續了兩天,到第三天的正午時,一個人影遠遠的出現在了下坎巴寺的西面,紮西翹首觀望了片刻,之後就對他們說,是那個喇嘛回來了。他和喇嘛有一面之緣,所以遠遠的就迎了過去,想先和對方溝通一下。

喇嘛的身影越來越近,逐漸清晰,他沉默而穩重的一步一步走過來,看似走的很慢,但紮西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對方的步伐。他指手畫腳的說了很多,那個喇嘛一直沒有回話,當他走到了車子前時,頓住腳步。

這是個四十多歲的喇嘛,臉龐黑紅,個子不高,但非常結實,就像一輛裹着布片的輕型坦克。他的額頭上爬滿了細密的皺紋,眉毛很濃,如同用墨筆勾勒出的兩條粗黑的線,他的臉頰上有一道已經很難辨認的傷疤。

小胡子和喇嘛對視了一會兒,他沒多說什麽,該說的話,紮西已經跟喇嘛說過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看這個喇嘛的心情,看他願意不願意說點實質性的東西。

足足有五分鍾之後,喇嘛一言不發的朝寺門走去,紮西在身後對小胡子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小胡子的腳步動了,想跟上去再和喇嘛交流一下。但是喇嘛走到了破舊的寺門前時,回頭對小胡子說:“你進來吧。”

隻有小胡子跟着喇嘛走進了門後的下坎巴寺,剩下的人包括格桑梅朵在内,都沒有得到允許。小胡子反手關上了寺門,喇嘛在前面帶路,當他們一前一後走到了一間充當佛堂的小屋前時,喇嘛突然閃電般的回首,一隻粗壯有力的胳膊像一根塗金漆的降魔杵,砸向小胡子的喉嚨。

小胡子的反應非常快,架住了喇嘛的胳膊,緊接着,他們就在這座小屋前激烈的打鬥起來。但這種打鬥仿佛是無聲的,喇嘛的兩條胳膊粗壯,卻靈活的有些詭異,像兩條粗壯的蛇,常常都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攻擊小胡子。

這是個很難纏的對手,但小胡子卻感覺出,這個喇嘛好像并不是真的要打死或打傷自己,他動手的目的,如同一種試探。

果然,在他們激烈的打鬥了片刻後,喇嘛突然飛快的後退了兩步,停下手裏的動作,在這種極耗體力的打鬥中,他仍然保持着平穩的呼吸。

“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可以和你談談。”喇嘛的态度轉變的很快,前一刻還對小胡子動手,這一刻就像一片和風細雨,他轉動腳步,走到了旁邊一座隐修室外,推開了門。

小胡子的判斷沒錯,喇嘛并沒有敵意,他跟着對方走進了隐修室。所謂的隐修室,是僧侶冥想修煉的地方,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隻能盤坐入定。兩個人面對面的坐下來,喇嘛說:“你是個練過功夫的人,剛才的試探不會驚吓到你,如果你被我制服了,那麽遲早,你也會被人輕易的殺掉。”

“誰會殺我?”

“朝聖者。”喇嘛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三個字。

小胡子的表情沒變,但心裏的驚訝卻洶湧而來,這個喇嘛看出了什麽嗎?他竟然直接就說出了朝聖者。

“直覺告訴我,你知道朝聖者,果然是這樣。”喇嘛接着說道:“我可以對你說我知道的所有的事,就像面對佛陀一樣,敞開自己的心門,你一定疑惑,我爲什麽會這樣做。那個帶你來的人告訴過你,我是個沉默寡言的怪人。”

“是,我确實疑惑。”

“在你的車子上,有我想要的東西,因爲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氣息,察那多大師的氣息,你沾染的氣息,是外在氣。”喇嘛的目光朝寺外望了一下,說:“更重要的,是外面那個女人,她有一種内在氣,我很懷疑,她身上附着着察那多大師的靈識。如果察那多大師的靈識能夠附着在她身上的話,那就證明她得到了大師的認可。”

小胡子馬上就明白過來,喇嘛所說的車子上的東西,一定就是察那多已經幹枯的不成樣子的屍體。

“如果她是一個受認可的人,那麽你爲什麽不和她直接談話?”小胡子感覺這個喇嘛真的太奇怪了,張口就說出了這麽多,察那多這個人已經被淹沒在曆史長河中,鮮少有人會知道,仁波切活佛了解這些,是因爲他的年紀在那裏擺着,但眼前的這個喇嘛才多大?

“正因爲她是受認可的人,才不能和她談,外來的靈識會幹擾她,她可能會不正常。”

這個喇嘛給小胡子的感覺,就像一座黑山,沉重卻顯得很踏實,這種感覺會讓人生出信任。但是他仍然沒有掉以輕心,不說信不信對方,至少要把來龍去脈先問清楚。

“你知道察那多?你怎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

“我有察那多大師貼身的兩件法衣,還有他常年使用過的銀盤,但我沒有見過他,關于大師的一切,都來自我的師傅。”

這個喇嘛的師傅,叫邊巴林锵,他曾經在噶紮寺修行過,當時,他是一個獨特又另類的年輕人,經常在寺廟裏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換句話說,就是經常闖禍。不過邊巴林锵闖了很多次禍,卻從來沒有受到過嚴厲的懲罰,因爲噶紮寺一直有一個人在庇護他,這個人就是察那多。

按照邊巴林锵當時的年齡和身份,和察那多根本搭不上話,但察那多卻在噶紮寺成百上千的僧人裏,對邊巴林锵格外的看重維護。他曾不止一次說過,邊巴林锵是一個很有證悟力的弟子,這是修行中無比重要的一個因素。

每當邊巴林锵闖禍,下面的人回報上來的時候,察那多都會極力的回護他,而且察那多有些惋惜,格魯派各大寺院中一貫奉行的是轉世承襲制,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邊巴林锵日後的成就将會超過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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