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活着

兵乓的敲擊聲代替了我所有的語言,我跟和尚兩個人就從這種幾乎不可能救出人的環境下,一點點敲碎石筍上的石頭,一厘米,兩厘米......小胡子陷在石筍裏的半截身子慢慢露出來。旁邊的彭博一直沒有蘇醒,但是他的情況明顯要比小胡子好很多。張猴子把他安置好之後,就小心翼翼的過來招呼。

我臉上混合着汗水和淚水,握着石頭的手已經被磨破了皮,但是仍然不停的敲擊。張猴子照料小胡子,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變的有點難看,擡頭對我們說:“師爺的情況很不妙!”

“怎麽了!”我的心一直就懸着,聽了張猴子的話,丢了石頭就跨過來。

“快要摸不到脈了!”張猴子掐着小胡子的手腕,臉色鐵青。

“怎麽辦!怎麽辦!還有什麽藥能用的沒有!”我慌亂的一塌糊塗。

“先不要管!把人弄出來再說!”和尚悶着頭,嗓子已經有點哽咽了。他說的對,人這樣卡着救不活,隻能先弄他出來。

小胡子的半截身子就像嵌在石頭裏的一樣,當石頭一塊一塊被敲開,露出他的小腹和後背時,我就看到他的小腹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皮肉從石頭裏一出來,随即就開始滲血。但是他的身體還是被卡着,包紮處理非常的不方便。

“媽的!”和尚眼睛都急的充血,憋着一口氣在拼命的敲石頭。我一隻手掌被石頭磨的血肉模糊,卻感覺不到疼。

當!

當我用力敲擊石筍裏面的石頭時,一下子就敲出了一道很長的裂縫,好像一塊粉碎的玻璃,大大小小的石頭随着咔咔崩裂的裂縫往下掉。而且我感覺這一下子,陷在裏面的小胡子仿佛松動了很多。我連忙試着朝外拖他,能夠拖得動。

三個人一起用力,把小胡子從裏面完全拖出來,然後馬上平放在地面上。能夠用得上的那一系列急救方法全都用了,再去摸他的脈搏和心跳,仍然很微弱,不過張猴子翻開他的眼睑,瞳孔還沒有擴散的預兆。

人雖然從石筍裏救出來了,但是小胡子能不能活下去,全看老天。我們把能做的都做完,剩下的隻能靠運氣。

我們暫時不能走動,就在這裏死守着。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彭博先蘇醒了,他很虛弱,慢慢給他灌下去一些補充體力的東西,又喝了整整一瓶葡萄糖,他才恢複了一些。

“老彭!”張猴子急匆匆的問道:“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麽鬼地方,你是文化人,懂得多,你應該知道吧?”

“說不清楚。”彭博挪動了一下身子,喘了口氣:“這個地方無論發生什麽怪事,好像都不奇怪。”

彭博比我們都有知識,他跟小胡子進來之後,也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如果要我跟和尚說,這些事情都是怪事,但是從彭博的角度去看,這個地方的很多現象,有悖常識,特别是基礎物理學,在這裏根本就站不住腳。

但是彭博畢竟不是很專業的學者,如果要系統的搞清楚這些,要出去問其他人。

“我們怎麽出去?”張猴子看看幾個人身上的傷,又看看仍在昏迷的小胡子。

“肯定能出去。”我脫口就答了句話,但是這句話的根據在那裏,我真的不知道。就好像是先給答案再思考解題過程的那種逆向思維模式。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想到了自己那串砭石珠子。

因爲這串珠子中間丢失了,而我根本記不清楚珠子究竟是怎麽丢的,所以,從這裏可以得到一個推論,珠子,要麽是我親自丢在這裏的,要麽,就是撿到珠子的人丢在這裏的。但是不管怎麽去推論,有一個結果非常可能:丢珠子的人從這裏走出去了,這就證明這個鬼地方并非天衣無縫。

我們一邊商量,一邊輪流睡了一覺,但是睡的都不沉。當我醒來的時候,彭博恢複了很多,小胡子的狀況也好了一些,脈搏和心跳都變的有力。我揉了揉眼睛,就坐在小胡子旁邊,他臉上的血迹擦幹淨了,但是依然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真的要想辦法出去。”彭博說:“他底子超乎一般的好,但是一路上失血太多。”

我和彭博說着話,就突然感覺背後有些異樣,我一轉頭,馬上看到小胡子的眼睛已經睜開了,正默默的望着我們。

“醒了!醒了!”

我一把就抓起他的手,正在睡覺的和尚也猛然驚醒。小胡子的眼神有些渙散,失去了神采,但是從他的眼神中,我分明看到了一些别的東西。

那可能是人性中最慈悲,憐憫,寬容,博大的東西。

我拉着他的手在笑,但是同時又在哭。除了睡覺,小胡子永遠都不可能躺下,他勉強着坐起來,發涼的手微微用了下力。這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也許隻有我才能領會其中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他很好,沒事,讓我放心,他會保護我。

小胡子身上的傷真的比任何一次都重,能蘇醒過來就是一個奇迹,所以他比彭博更虛弱,而且我很擔心他會随時再昏迷過去。我們一直在這裏呆了大概兩天時間,小胡子稍微好了些,他的性格很堅韌,堅持不讓任何人扶他。

找到小胡子和彭博,别的人是生或者是死,我們真的沒能力再去顧及,大家就開始商量找出路的事。在我們的印象中,這個鬼地方的石壁應該是唯一可以出去的地方,需要很仔細的去找。空間很大,從哪裏開始找都是個問題,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就想再回到那個發現砭石珠子的地方去看一看。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說服了其他人,就按着走過來的路重新退了回去,一直走到當時發現珠子的地方。如果沒有意外條件幹擾的話,右邊的石壁,其實是北方,就是深入盤龍山的方向。

發現珠子的地方,其實我已經找過了,當時因爲情況緊,所以沒有多想。這時候心裏稍稍安穩了一些,我就有種很強的預感,我預感着一定能再找到些什麽。

我沿着石壁在找,和尚他們在試探着石壁。一直找了很久,我在距離珠子遺失地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标記。

這個标記沒辦法完全确認,好像是一個箭頭,标記本身其實沒什麽。奇怪的是,我看不出它究竟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爲刻出來的。标記太模棱兩可了,如果旁邊有人說着是天然的,那麽我很可能就會相信是天然的,反之,要是有人說這是人刻的,我大概也不會反對。

很簡單的一個标記,箭頭指着前方,看不出更深的含義。我就順着這個方向繼續向前找,寬大的石壁在我前面十幾米遠的地方拐了一個彎,這個彎弧度很大,當走到弧度最深處的時候,我的眼前仿佛就産生了一些錯覺,那很像是一道門。

那種感覺,就好像冥冥中有什麽東西在牽引自己,我随手拿了一根鋼釺,邁進了幾步,把鋼釺捅在了石壁上,後面的人很快跟了過來,和尚他們試的已經手軟,并不對我面前的石壁抱多大的希望。

然而,幾分鍾之後,我手上所傳來的感覺就讓我的心髒轟的跳動了一下,我感覺到面前的石壁仿佛融化了,鋼釺子就像捅在一層空氣裏,直接沒入了石壁。

“這個地方能行!”我馬上回頭對他們說,并且讓他們看了看已經沒進去的鋼釺。

和尚很興奮,但是興奮之餘,又有些擔憂。就算這面石壁真的能穿透,那麽穿過去之後,我們會陷入另外一個詭異的地方裏去嗎?

“如果真要死,我甯可死到别的地方!”和尚瘸着腿就把我拉到一旁,對我們每個人來說,不拼沒有辦法,想活着離開,隻有拼。

和尚很幹脆,直接用光腦袋頂住石壁,大概和鋼釺沒入石壁的時間差不多,幾分鍾之後,他整個人就像魔術世界裏的人一樣,一下子就鑽入了石壁中。

“能行能行!”張猴子早就被搞怕了,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和尚一脫身,他就學着對方的樣子,很順利。

接着,彭博也離開了,隻剩我和小胡子兩個人,他拄着自己的合金管,把我朝前輕輕推了一把。

“不。”我固執的搖了搖頭,之前的每一次遇險,小胡子總是讓我先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很沒用,幾乎沒有回報的機會。眼前不知道算不算一個機會,但是我心裏的很多東西,都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徹底放下了,我必須讓他先走。

小胡子看着我固執的表情,突然就笑了,那種笑容,就好像看着一個終于長大的孩子。他沒再堅持,先一步從石壁那邊穿了過去。

他們全都走了,我也慢慢伸出雙手,用力的按在石壁上,前後很短的時間裏,石壁一下子就好像虛無了,我整個身體随着慣性沖了進去,眼前頓時漆黑一片,仿佛一條魚,遊入了黑暗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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