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行動

我相信,這件事的複雜以及離奇程度已經遠遠超乎絕大部分人的想象。

在我下定決心把它記錄下來的時候,幾個知情人曾先後提出告誡,他們說這件事最好永遠都爛在心裏,因爲它牽扯的人和問題太多,說不準就會再次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我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人,也許就會聽從他們的告誡,在親身經曆了這件事之後默默的開始自己人生中第二次新的生活,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封存在記憶中。但恰恰相反,我的骨子裏天生就存在着許多不安定因素,長時間的磨煉不僅沒有使我日漸成熟,反而讓我産生了随時随地都想傾訴和呐喊的**,知道的越多,這種無形的壓力就越大,甚至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

有時候,無法洞悉事情的真相是件很折磨人的事,但了解了所有真相,說不定會更讓人難以承受。因爲這些真相隻能深埋在心裏,不能對任何人吐露一絲一毫,這是一種怪異而且孤獨的感覺,我一直在忍受。

當無形的壓力超越了忍耐極限後,我考慮很久,堅定的拿起筆,準備把自己所經曆的事情完整的記錄下來,雖然我并不知道有誰會看到這些文字,也不知道看過的人是否相信我的講述,但我始終認爲,我必須這樣做。

所有事情都是從老頭子策劃的一次行動開始的。

老頭子的真名叫衛長空,别的人都稱呼他八爺,隻有作爲養子的我敢背地裏叫他老頭子。這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江北市地下文物交易最少有六成都是由他掌控的。特别是近兩年,老頭子因爲一次意外而導緻雙腿癱瘓,但這并沒有絲毫影響他的地位,整個江北地下市場的各個檔口、盤口還是有條不紊的運作,所有人還是恭恭敬敬的稱呼他八爺。

當時正好是一年中剛剛進入夏天的月份,老頭子準備集合人手做次大活。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爲是普通的大生意,但漸漸的就感覺到一些異常,越來越多我見都沒有見過的裝備被搜集整理備用,同時還有越來越多的陌生面孔開始頻繁的和我們接觸。

老頭子在江北的勢力非常大,從理論上講,應該沒有他搞不定的買賣,而這麽多陌生人摻雜到這次行動中來,似乎說明了一個問題:買賣太大,老頭子自己吃不下。

我的好奇心馬上被勾了起來,嬉皮笑臉的跑到老頭子的書房去跟他商量,看隊伍出發的時候能不能把我也帶上,長長見識。

老頭子坐在輪椅裏狠狠瞪了我一眼,拐棍把書桌敲的砰砰作響,罵道:“你個小兔崽子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裏,要敢亂跑,就把你腿給打斷!”

我挨了頓臭罵,灰頭土臉的從書房溜出來,好奇心卻越來越強烈。老頭子沒有其他親人,也沒有親生兒女,所以他拿我這個養子一直是當繼承人來看待的,平時生意上的事一般都不會瞞我,這一次老頭子嘴這麽緊,隻能說明我的判斷很靠譜。

左思右想之下,我決定去找曹實探探話。

曹實是個三十多歲的壯實漢子,跟着老頭子最少有十來年的時間,這人身手很好,最關鍵的是辦事牢靠,所以很受信任和器重。這幾年老頭子手下那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夥計先後洗手,加上老頭子本人也癱了,擔子幾乎都是由曹實挑起來的。既然這次生意如此重要,我估計老頭子依舊會派曹實出面掌總。

我先跟曹實吐了一汪苦水,埋怨老頭子太不把我當盤菜,然後試探着問他關于這次行動的情況。曹實點了支煙後說:“天少爺,你不該埋怨八爺,他不讓你去是爲了你好。”

“老曹,到底是怎麽回事?”

“天少爺,我知道你嘴嚴,又跟八爺親近,所以這些話對你說說也沒什麽,你聽了就聽了,千萬不能傳出去,我跟你說這些,已經算犯了八爺的忌諱了。”曹實狠狠抽了口煙,然後掏出一張地圖平鋪在桌上:“你先看看這個,是古西夏的地圖。”

“西夏?”

“對,八爺這次讓我帶人去西夏故地的法台寺。”

我的頭頓時就有點發暈,難道老頭子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把手伸到法台寺去。

西夏這個國家是黨項羌人在公元1038年建立的,全盛時期疆域包括了今天甯夏、甘肅、陝西、青海、内蒙古部分地區,全稱爲白高大夏國,因爲其地處西陲,所以後人一般稱之爲西夏。

西夏盛行佛教,全國境内遍布大大小小的古刹廟宇,象高台寺,卧佛寺這樣的寺廟相當有名。而曹實所說的法台寺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廟,估計很多專門研究西夏文化的人都不知道這裏。但在我們這一行中,法台寺卻名聲赫赫,因爲這個地方很邪。

96年的時候,一支科考隊長途跋涉來到法台寺附近,準備在這裏暫時露營後繼續開拔,前往西夏故地中的一座古城遺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夜之間,整支隊伍連同裝備給養全部毫無征兆的消失。

當時法台寺附近的自然環境很正常,不會因爲氣候以及沙塵暴之類的原因發生意外,而且,這支隊伍消失的非常徹底,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救援人員隻在現場發現了一個直徑二十米的巨大六角形圖案。

這條消息的來源渠道我不清楚,至于裏面摻雜着多少水分和未知情況,更是個迷。但起碼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的,那些人确實是消失了,因爲官方報道也說明了這一點。

如果說科考隊事件還不足以說明法台寺透着邪氣的話,那麽一年後發生的另一件事就象顆重磅炸彈,徹底把人給炸暈了。

97年,江北附近另一股地下勢力的頭目薛龍頭親自帶人從内地遠赴法台寺,至于到那裏幹什麽,他沒說,也沒人知道。隊伍到達目的地後搭了一個臨時宿營地,營地搭好,天已經快黑了,薛龍頭帶着兩個心腹在法台寺周圍幾公裏的區域内随意看了看就返回營地。

當晚露營的時候他和自己小舅子睡一頂帳篷,睡到半夜,薛龍頭被一陣沙沙沙的聲音給驚醒,這聲音有點象風聲,而且節奏感很強,他心裏有點不踏實,鑽出帳篷想一下。奇怪的是,一出帳篷,聲音就消失了,營地一切都很正常,兩個守夜的人正抽煙聊天。

薛龍頭又在外面呆了半天,确認沒什麽異常後才重新回去睡覺。很邪門,進了帳篷,沙沙沙的聲音重新冒了出來。薛龍頭心裏有些發毛,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人能做的就是恐懼和警覺。

這種聲音似乎就存在于帳篷裏,隻要出了帳篷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薛龍頭把正在睡覺的人全踢起來,大家拿着家夥圍坐成一圈,他一說情況,衆人都表示很迷茫,因爲其它帳篷裏根本就沒有這種沙沙沙的聲音。

大家都這麽說,薛龍頭心裏也有點吃不準,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麽臨時性障礙,但他還是很固執的要求衆人繼續圍坐下去。

坐了一會兒,薛龍頭和他小舅子内急,倆人跑到營地外一個小沙包後面大便,等他們提上褲子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嘴巴一下子就合不攏了,十幾分鍾前還平靜如常的營地現在竟然變的空空蕩蕩,隻剩下仍然燃燒着的幾堆篝火還有自己所住的那頂帳篷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這種事情帶給人的已經不僅僅是恐懼,薛龍頭啪的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揉揉眼睛,營地确實是空了,包括人和各種物資。

薛龍頭和老頭子一樣,摸爬滾打混了半輩子,什麽稀奇事都見過,膽子很大,他拖着小舅子飛快的躲到離營地不遠處的一片低窪地裏,一直熬到天亮才小心翼翼的慢慢接近營地。所有東西都消失的非常徹底,連根毛都沒有留下。直到這時候薛龍頭才發現,自己的帳篷竟然位于地面上一個巨大的六角形圖案的正中位置,而昨天搭建營地的時候,根本沒有這東西。

薛龍頭屁滾尿流的逃回内地,這件事也傳播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震驚之後又隐隐覺得挺正常,因爲在充滿神秘的西夏故地裏,不管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而且,做這一行的人原本就不指望到那裏混飯吃,所以,科考隊和薛龍頭遇見的邪事跟他們沒有實質性關系,隻不過當做一樁奇聞傳來傳去而已。

西夏和同時期存在的例如遼、金這樣的少數民族政權有點不同。蒙古崛起後,六次讨伐西夏,西夏人進行了殊死抵抗,所以蒙古人對西夏的态度非常仇視,就連成吉思汗都在第五次南征中死于六盤山行宮。西夏末帝投降後,蒙古對西夏進行了毀滅式的破壞,加上二十世紀初黑水城大量西夏文獻文物流失國外,可供考證的東西太少,後人總以爲這個湮滅在大漠中的國家始終籠罩着一層神秘的面紗。我們這一行的人也很少會跑到西夏故地去找貨,我很納悶,老頭子這次究竟吃錯什麽藥了?

說實話,當時在北方做這一行的人日子都不太好過,大一些的坑早就被曆代的土爬子三番五次的折騰過,偶爾發現一個肥坑,等着下坑拿貨的人足能編成一個加強連。團夥之間因爲火拼死傷的人比下坑失手死的人還要多。不少腦子活泛的主就漸漸把目光轉移到西北西南這些地方,也算是分流減壓。老頭子有沒有這麽做我不太清楚,不過即便做,也絕不可能把目标定在荒無人煙的沙窩窩裏。

“老曹,老頭子是不是糊塗了,法台寺那麽邪氣,又沒有油水,派人過去幹什麽?”

“八爺不糊塗,他讓我們到法台寺去找件東西。”

“什麽東西?”

“這個我就不能說了,這東西是頂尖的硬貨。”

我心說這不是廢話嗎,老頭子屬于那種百煉鋼化繞指柔的人,對世事看的很透徹,而且這個人并不十分貪财,最大的優點就是适可而止,做事有分寸,所以這麽多年下來,他手下的檔口和盤口幾乎沒有出過什麽大事,生意和勢力都越做越大。而這次法台寺行動是冒了很大風險的,老頭子這麽做,隻能說明那件東西是硬貨中的硬貨。

不過我想想還是覺得不對頭,這不像老頭子的性格,一塊肉不管再肥,沒摸清虛實之前,他是不會下嘴的,除非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把握,他才肯冒那麽一點風險動手。

反常,相當反常。

我不死心,纏着曹實問,他被弄的沒辦法了,才說:“天少爺,八爺的規矩你是清楚的,況且,我知道的也不多。我隻能告訴你,這件東西放到需要的人手裏,價值連城,八爺親口說的,就他現在的身家,都不一定能買的起。”

我聽完就吐了吐舌頭,老頭子幹了這麽多年,平時又不怎麽亂用錢,家業積攢的很厚實,竟然連一件東西都買不來。這他娘的是什麽硬貨,難道還能硬的過司母戊?

想着想着我又分了神,偷眼看了看曹實,心裏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涼意,老頭子這事做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曹實雖說是跟着他混飯吃的手下,但這人很實在,而且很忠心,法台寺那個地方邪氣森森,連着兩批人都出了事,誰也沒把握能來去自如,把曹實派過去,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派他去趟雷。我平時跟曹實相處的很融洽,這麽一想,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

“老曹,咱哥倆早就說了要到桂林去玩,不如我跟老頭子說說,叫他換個人去法台寺,咱們就......”

曹實雖然實在,但一點也不傻,話還沒說完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又搖搖頭,語氣中略帶着一絲苦澀:“不行,天少爺,别的人過去,八爺不放心,這東西實在太重要了。”

“可法台寺那地方......”

“沒事。”曹實朝窗外望了望:“吃這碗飯的人,都一樣,八爺當年也是這麽熬過來的。法台寺邪,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薛龍頭的話,隻能信一半。你放心吧,桂林這一趟少不了的。”

三天後,曹實帶着人悄悄從江北出發,趕往西夏故地的法台寺。我留在家裏陪老頭子種花養鳥,閑的要發黴,中間幾次想撬開他的嘴,都被罵回來了,很無奈。

這次行動持續了很長時間,我看的出,老頭子心裏很焦急,雖然他嘴上沒有明說,但時不時的就會走神發呆。曹實他們出發一個月後依然沒有任何消息,而老頭子的情緒似乎越來越差,經常爲了手下人一點小差錯就借故發脾氣摔東西,拿自己的拐棍亂敲人,我天天在他身邊伺候,挨罵挨的最多,苦不堪言。

八月中旬的一天深夜,我給老頭子洗了腳,剛要安排他睡下,一個在前院當差的夥計就急匆匆的跑過來報信,說曹實回來了。

“他在那?”老頭子立即急切的問道。

“就在前院,不過......”夥計的神情變的有些複雜,擡眼看了看老頭子,吞吞吐吐的說:“他們......他們......”

老頭子抓起身邊的拐棍又要敲人:“你他娘的快說!到底怎麽了!”

“八爺,曹實他們......他們好像變成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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