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哎呦叫了一聲,手裏的船槳就一下被吸進了泥沙裏,整個船也開始顫悠起來,岸上的黑子和犬汪汪的叫着,張星宇也趕緊喊着,說快回來!
“救救我!救救我!”就在這時候,從船底的泥沙裏傳出陣陣呼救聲,聲音有些蒼老,且顯得無力,船邊的泥沙也翻湧起來,像粘稠的鼻涕一樣翻到船頭,往下扒拉着,白柔道了聲不好,一把抓起我,好在這裏離着岸邊不遠,她隻是一跳,就跳到了岸邊,畢宿五也抓着船夫,跳了過來,再看那河裏的木船,已經被泥沙吞噬,不見了。
“我的船啊我的船!”船夫拍着自己的大腿,悲痛的叫喊着,這一幕出的太突然,每個人的臉上都驚魂未定,這到底怎麽回事?
“剛才可是那玩意在喊着救命?”我問。
他們點點頭,說沒錯,确實是聽見有人喊救命,連一直站在岸邊的張星宇也說,确實是聽到了。
犬依然是沖着河面,不停的狂吠,黑子看了看犬,也跟着叫,我拿出蠟燭測了測,可以确定河裏是沒有妖氣的,好奇怪,到底是誰再喊救命?
我們考慮了會,覺得還是先回去問問謝大師,就在上坡的時候,張星宇的手機響了,當知道是我母親打來的時候,我的心就提了起來,我告訴他接了吧,就說沒有我的消息。
果然,接通後,我母親确實是問張星宇有沒有我的消息,張星宇說沒有,這次母親的口氣裏明顯是質疑,然後問張星宇這幾天去哪了,去他家裏找過幾次都沒見人,張星宇支支吾吾的看着我,然後趕緊說朋友有事,來找朋友辦點事,我母親又問他一遍真的不知道我消息嗎?張星宇說真的沒有,然後我母親就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我就知道事情麻煩了,我母親現在肯定懷疑張星宇和我在一起,這樣長期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不可能永遠不回家,永遠不見我母親吧?
然後,母親的電話打了沒幾分鍾,張星宇的手機又響了,這次居然是童瑤打來的。張星宇讓我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童瑤兩字,一臉苦水的問我怎麽辦?
我心想我母親的電話剛挂她就打了來,八成她跟我母親在一起呢,如果張星宇故意不接的話,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嗎?所以我示意他還是接了吧,就按跟我母親說的那一套,再給她搪塞過去就行。
電話通了,電話那頭的童瑤果然也是問他,最近有沒有我的消息,張星宇說沒有,讓我想不到的是童瑤居然在電話那頭說,她知道我就在旁邊,趕緊讓我接電話。
更讓我氣的是,張星宇這沒腦子的,聽她這麽一說,居然沒了主意,愣了下,就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再問我怎麽辦?
我真想踹他兩腳,你一遲疑,人家不就明白了我肯定在旁邊嗎?趕緊給他指着電話,用嘴型告訴他快說話,張星宇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支支吾吾的對童瑤說了句,真的不在!
很明顯,就是因爲張星宇剛才的遲疑,已經讓童瑤咬定我就在旁邊,不論張星宇說什麽,電話那頭的都是不信,我心想隻要張星宇死不承認,她能有什麽辦法呢?
讓我想不到的是,電話那頭的她,氣呼呼的挂了電話後,緊接着不到兩分鍾,就有一條短信發了過來,短信的内容讓我的心都懸了起來。
超群,一天内我見不到你,别怪我對你母親不客氣!
看着短信的内容,我的心裏就炸開了鍋,童瑤的爲人我還是了解的,雖然平常脾氣急躁了點,但她的心腸并不壞,雖然她能發出這樣一條短信出來,但我真的不相信,她會按照短信裏所說的,對我母親不客氣。
可這是對于之前我所了解的童瑤下的結論,現在的童瑤,莫名其妙的被我破了身,在找不到我的情況下,得不得合理的解釋,她肯定也是失去理智的,如果再加上她父母或者其他人的唆使,我難保她會做出什麽事來,況且我父親也失蹤了,家裏隻有母親一個人,那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啊,我不能冒這個險,所以經過考慮,我決定還是回家一趟。
回到村子,跟謝大師商量之後決定,讓我和張星宇回去一趟,其他的人,則在這裏繼續尋找五車二,我相信有畢宿五和謝大師這兩個高手在,應該很容易,但白柔不肯,她非要跟着我回去,說不放心我,臨走的時候謝大師囑咐我,每天沒事的時候就看看魯班書,一定要盡快提高自己的本事,我現在的能力實在是太弱了,還不如一個普通人訓練得快。
而對于我父親和我弟弟的威脅,謝大師也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說放心吧,我父親已經和弟弟因爲惡星的事搞得反目成仇,他肯定會好好反思的,反思後的想法,估計和他差不多,都是先想辦法封住我體内的邪惡力量,而不是盡早除掉我,畢竟我體内的力量很不穩定,如果操之過急惹怒了我,後果他們不敢想象。
當從西車站下車後,天已經快要黑了,看着家裏的方向,我的心裏就掙紮了起來,這可是第一次回家如此惆怅的,快到我家門口的時候,張星宇就碰了碰我胳膊,說他就不去了,電話裏都騙了我母親和童瑤了,若是見了面,他這臉上怕是挂不住啊!
我趕緊拉住他,說我沒求過你什麽事,這次你一定得幫我度過難關,你想想啊,我把童瑤給那個了,現在又領着一個女的回去,童瑤還好說,我母親呢?上次我還騙她這是童瑤的妹妹呢,這下不全部露餡了嗎?指不定我母親咋想我呢,你可一定得回去給我分擔點壓力,有你在,她們肯定也不好說什麽!
我說完,張星宇的臉上就皺成一團了,一咬牙,說好吧,這次就陪我去一趟,但是有條件,等完事後,一定要教給他幾個小法術,我說沒問題,就是把魯班書給你看兩天也沒有關系。
後來到了家門口,白柔就說她就不進去了,不然我會難堪的,我說沒事,這事和你又沒關系,其實心裏我倒是挺不想她進去的,确實會讓我難堪。
進了家門,我母親正在廚房做飯,可能是聽見有動靜,就探出了腦袋看了看,當看到是我的時候,就聽見裏面咣當一聲響了,可能是盆掉了,緊接着她就沖出來,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一邊就使勁拍打我的背,同時罵着我,說我這個小兔崽子,居然還知道回家啊。
一旁的張星宇也吓得閃到一邊了,隻有白柔過來拉着我母親,說别打了,有話好好說,我母親一下就推開她,說管你什麽事,上次騙我的事,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說完,就繼續打我,白柔想勸,但被張星宇拉開了。
我母親打了一會,還不解氣,就看見旁邊有個雞毛撣子,就要去拿那打我,我趕緊上前抓住她的手,陪笑着說打死我了誰給你養老呀。
母親推開我,說打死就好了,說她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生了兩個畜生,一個是這麽多年了,在外頭不知道回來,自己身爲親生母親,十幾年了居然不知道兒子還活着,另一個是不争氣,讓幹個正經職業,就不,非要幹着歪門邪道,現在倒好,捅出了這麽個簍子,讓她這老臉往哪擱。
正說着,她就掏出電話,我的心裏一下就慌了,問她要給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