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麽樣,既然書裏描寫的和那個假道士給我做的戲法一樣,那我就不得不小心了,這些年來的經驗告訴我,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成爲最緻命的隐患,所以想了想,我還是覺得找謝大師一趟,如果他沒發現出問題,我再來擺攤也不遲。
當我把八卦圖收起來,叫來飛子,準備走的時候,旁邊傳來一條狗叫聲,我轉頭一看,是一條黑狗。
“汪汪!”那黑狗對着我又叫了兩聲,我感覺它挺面熟,猛然反應過來,是黑子!
“黑子!”我叫出了聲,飛子這才搖頭晃腦的跑了過來,然後圍着我不停的轉,跳上跳下,弄得我衣服上全是狗爪子印。
“這是山下喜娃家的狗嗎?”飛子問,他當初和我在山上訓練的時候,也去過喜娃的家,自然是知道黑子的。
“恩,是的!沒想到它在這呢!”我有些激動,黑子也算是我的老友了,看着它,我就想起當初河東村被狼妖圍困的那場景了,真是驚險,唉,沒想到最後狌狌還是落了個叛徒的罪名,站在了我們對立面,不知道它現在在何處了。
白柔因爲不知道黑子,所以就問了問飛子,看得出來,她并不怕黑子,要是犬的話,白柔就吓得半死了。
“你怎麽在這?喜娃呢?喜娃的父母呢?”我摸了摸黑子的腦袋,問,黑子隻是叫了兩聲,我不明白它的意思,就問它能帶我們去嗎,它又叫了兩聲,并沒有朝一邊走去,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喜娃和他父母在哪,黑子并不知情。
“你不知道是嗎?”我問,黑子這才叫了聲,這怎麽回事,黑子怎麽和喜娃的父母分開了,難道是因爲城裏地方大,人多,且亂,黑子迷路了,流浪到這了?現在,我也隻能做出這個猜想了。
既然這樣,我就幹脆把黑子帶在身邊吧,先帶它回河東村一趟。
到達河東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喜娃的家門依舊是鎖着的,門鎖上盡是灰土,看來有很長時間無人問津了。
之後我們就帶着黑子,一同上了山,到達謝大師的茅屋時,他居然不在,屋子裏的桌上,留了個紙條,寫着四個字,有事外出!
哦不!謝大師怎麽又外出了,這下關于我身上的邪封咒,暫時是無人能解釋的清了,算了,既然身子沒有任何反應,我也别太上心,還是先回吧。
因爲天色已暗,所以我打算今晚先留在這,明天一早再走,可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号。
我一接通,電話裏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還有一陣汽車鳴笛的刺耳聲。
“我在阿拉善盟!”電話那頭隻傳來這一句話,便戛然而止,雖然隻是這短短的幾秒,但我的心裏卻是鎮定不下來了,因爲這個聲音不是别人的,是張星宇的!
張星宇在阿拉善盟?他怎麽到那了?他可是跟狌狌他們在一起的,這麽說,狌狌也可能在阿拉善盟,張星宇剛才可能是用公話給我打的電話,聽聲音很急促,或許他很危險,想到這,我也顧不得天黑,趕緊就領着他們往山下走。
爲了使速度更快些,我還專門去了村長家,村長還是記得我的,見了我還是挺熱情的,開着自家新買的面包車,就将我們送到了城裏,因爲錢不夠,我沒敢問母親要,問我的同學借了些,然後就去了車站,坐上了前往太原的車,到太原後也沒顧着休息,就又轉車去了阿拉善盟,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早上了。
在阿拉善盟,我們有個大熟人,那就是老白,所以我第一時間,就去了延福寺,找到了老白。
跟老白見面,我心裏難免有些傷感起來,将我這一段的事告訴他後,他顯得有些激動,說他回來這段時間,也一直在考慮,唐師父或許沒死,現在聽我說來,或許真的還活着呢,因此,他決定要和我一同行動,争取盡早将唐師父是生是死的疑問解開。
至于我此行的目的,也告訴了他,他想了想,說這幾天他也感覺不對勁,好像有很多強有力的力量在向這裏靠近,而且阿拉善盟這幾天,非正常死亡的人數一天翻了好幾倍,死因不明,根本無人查的出來。
聽到這,我再也淡定不下來了,問他是不是道上的人所爲?他點點頭,說那還用說,最近太反常了,而且最怪的是,大約是從半個月前,但凡是進入沙漠的人,最後都與外界失去了聯系,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後來政府就禁止再前往沙漠了。
“難道沙漠裏有東西作怪?”我問,老白點點頭,說:“是的,隻是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最大的可能就是咱們上次碰到的那個流沙,還有紅水綠洲,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啊,前兩天,寺裏一直閉關的靜悟住持也出關了,就在那棵樹上!”老白說着,指了指旁邊的一顆槐樹,繼續說道:“就在那棵樹上,一隻麻雀一頭撞到樹杈上,然後掉下來死了,靜悟住持說那是個不祥之兆,不久要發生大事了,然後他還給内蒙古的佛學大師,周興武通了電話,周興武法号是圓清,我們叫他圓清方丈,估計今天下午就要來了!”老白說着,就說先帶我們去見見他的靜悟住持。
在路上我就問了老白住持和方丈有什麽區别啊,老白說隻要有寺廟,就會有一個住持,但并不一定就有一個方丈,方丈是有規模的大寺廟才有的,而且是經過國家禅宗認證的,理應比住持大個級别!
見到靜悟住持的時候,他正在打禅,老白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屋子,示意我們先去裏面等等吧,等靜悟住持打完禅,再跟他商量事情吧,現在不好去打擾他。
等了沒幾分鍾,靜悟住持就進來了,他偏瘦,個子也不高,看到他就讓我想起了玄音大師,靜悟住持有個很顯眼的特征,那就是他的左眉毛,隻有一半,看着有些滑稽。
老白跟他打過招呼後,靜悟住持就看了一眼白柔,我知道以白柔的身份肯定難逃他的法眼,就主動說了出來,靜悟住持沒說什麽,就問我們知道些什麽情況,看來他也清楚,白柔是沒有惡意的,對他并構不成威脅。
當我把關于張星宇和狌狌的事告訴他後,他就說看來他預測得沒錯,這裏确實要發生大事了,老白問他什麽事,他說不清楚,現在隻能确定是沙漠裏的東西作怪,得去沙漠一趟了,随後他就叫來個和尚,問了問圓清方丈還有多久到,那個和尚說大約還有半個時辰。
又等了半個時辰,果然在延福寺門口,停了一輛大巴,從大巴上下來一行人,帶頭的一個人穿着僧服和袈裟,而後面跟着的一群小夥子,則都是便衣裝,老白悄悄告訴我,這個帶頭的披袈裟的人,就是圓清方丈,修爲非常高,他後面跟着的那七個人,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蒙古七羅漢!
圓清方丈的個子,要比靜悟住持高一頭,體格比較壯,比老白還稍微胖些,是個大塊頭,讓我覺得一個吃齋飯的人能長到這步田地,着實不易了。
跟靜悟住持一樣的是,圓清方丈一進來,就感覺到白柔的不對勁了,好在靜悟住持第一時間跟他解釋了清楚,他才沒多在意,等他們全部進了屋子裏後,我就悄悄的問白柔,你覺得他兩人的能力怎麽樣?
白柔點點頭,神色裏略帶慌張的說:“那個住持,我還不怕他,但是那個方丈的修爲确實高,我肯定是敵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