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就好了,吓得我一身汗當時,我四下看了看,連蹦蹦車的下面也看了,根本沒人,就隻有那個死人,後來吓得我連繩子也沒繼續綁,開着車一路就狂奔到了鎮上,然後把屍體送了!”趙四說完,張星宇就笑了,說:“肯定是那個死人給你扔的!”
“是啊,我當時也這麽想,但是後頭就不這麽想了,畢竟我這麽多年來,見過的怪事挺多,但還真就沒見過鬼,這次,這個女屍的事也挺怪的,人家家裏人拿出兩萬塊錢,說想想辦法,盡快把屍體火化了,昨晚上都來了兩大師了,都沒用!”
趙四說完,李師傅就說這裏空氣不好,大家先出去找個地聊吧,一會時間到了叫我們,趙四說也是,然後領着我們就去了休息室,一直等了半個多鍾頭,一個工人跑來告訴我們,馬上就到點了,李師傅叫我們過去看看。
這下我提了提神,趕緊就跑了過去,進去後,隻見李師傅打開閥門,那具屍體就呈現在我們面前了,紙箱塑料袋什麽的是完全不見了,女屍的皮膚表面也被燒得發黑,但是整個模樣還是個人樣,看着并沒少什麽。
趙四歎了口氣,說還是這樣,連肉都沒燒掉,李師傅他們也是一副痛苦的表情,等了好久,屍體涼了之後,他們就把屍體拉了出來,李師傅問趙四怎麽辦?趙四想了想,說:“沒辦法了,去叫小麗把屍體洗洗,化好妝,在給人家屬送回去吧,這活咱們接不了了!”
趙四說完,李師傅應了聲,然後就和一個工人把屍體拉到車架上,然後推出去了,屍體洗完之後,是有一個叫小梅的化妝師來化妝的,我們就在旁邊看着,同時和小梅聊着天。
小梅告訴我們,平常化妝一個屍體,需要二十分鍾的時間,有時候碰到出事死的人,就得花的時間長點,最多的可能半天時間才能畫好一個。
說着小梅就開始給那女人塗粉,我問她這和平常人用的是一樣的化妝品嗎,她說大多都是,隻是有的屍體因爲面部幹癟,需要用戲子們畫臉用的粉底了,這樣才能讓面部變得飽滿圓潤些。
“嗯,好了!”小梅說着,放下手裏的化妝筆,我們湊上去一看,果然又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屍體了。
随後趙四就聯系了死者的家屬,家屬來了之後也說出了這檔子怪事,他們也隻能将屍體拉回老家去土葬了,趙四說拉回去也行,他找個死機去給他送下,因爲我挺好奇這個事,就提議能不能帶我們一起去,趙四說能行,也好跟司機做個伴。
可後趙四帶着家屬去了明政局和相關機構辦了相關手續,然後讓一個姓趙的司機,開着冷藏車,去送屍體,因爲車裏的空間做不下我們三個,張星宇就說他就先不去了,在家玩兩天,等我兩回來的時候再找他,我說也行,然後和童瑤坐上車,就出發了,出發的地方還挺遠,在中國最北邊的一個縣城,黑龍江漠河縣。
漠河縣位于大興安嶺北麓,黑龍江上遊南岸,如果說中國版圖是個大公雞,那麽漠河縣所在的方位就在雞冠子上,到達漠河縣的時候已經是四天後的一個晚上了,總行程超過了三千多公裏,趙司機說家屬所說的具體方位在北極鄉,還得從省207道往上走,那個地方已經是中國的邊境了,以黑龍江與俄羅斯相隔,今晚就先在這找個旅店休息吧。
雖然是三月多份了,但漠河縣的氣溫還是很低,尤其是晚上,我約莫着溫度有零下十來度,比我們家鄉冬天最冷的時候還有冷,還好我們來的時候就準備好了衣服。找了家旅店後,我們就去了旅店最前面的飯館吃飯去了。
店老闆是個典型的東北爺們,談吐間特别的豪爽,給我們推薦了幾個特色菜後,就招呼我們坐到一邊了,随後進來一個消瘦的老頭,穿着老式的大棉衣,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頭上還頂着個過時了的那種翻毛的帽子,看了我們一眼後,就坐到了我們對面的桌上。
“哎喲,馬九爺,您來了!”店老闆說着,提了一瓶酒和一盤花生米就坐了上去,看起來兩人是熟人了。
嗯,這麽晚了還有客人!”馬九爺用手抓着幾顆花生米,塞進了嘴裏,咯嘣咯嘣的響。
“嗯,剛來的,嘿,哥們,喝酒呗?”店老闆說着,看了看我們,舉着酒瓶子,随後又趕忙補充一句:“自家釀的,味好,不要錢!”
趙司機搖搖頭,說謝了不用了,我也搖搖頭,然後店老闆笑了笑,繼續和馬九爺聊天了,我悄悄的問趙司機“路上聽說你挺愛喝酒的,正好今晚不用趕車,喝點呗!”
趙司機搖搖頭,說在外跑,能不沾人便宜就不占,倒也不是怕啥,就是養成習慣了,我點點頭,說也是這個理。
随後店裏又來了幾個客人,店老闆就去招呼了,然後馬九爺這時候端起他桌上的花生米,走到我們桌前,坐下了。
“幾位是外地的吧?”他問。
“嗯,老家山西的,來跑個活!”趙司機客氣的說,然後将剛端上來的烤狍子肉,往馬九爺那邊推了推,說吃塊吧。
馬九爺看了一眼,神秘的一笑,說:“我不吃肉,怕吃多了造孽,敢問哥幾個跑的是什麽活?”
馬九爺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讓我們三個一愣,我心想,他這麽一老頭子,沒事研究我們幹啥?
“沒什麽活,就送點貨!”趙司機說着,拿起一塊泡子肉,就咬了一口。
哦?可是死人?”馬九爺突然等着一雙眼睛,露出邪氣的笑,問。
趙司機臉色一變,嘴裏的肉,立馬就掉落在桌上,我也是一驚,暗想這老頭怎麽會知道,難道他不是常人?說着就從後背的包袱裏,拿出了蠟燭。
“不用測,我是人,不是妖!”馬九爺見我掏出蠟燭,神定氣閑的說着,而後趙司機就問他到底是誰,怎麽知道的?說完,還要起身去後院看看車,是不是車庫的門開了。
馬九爺淡淡一笑,說别怕,我是好人,是這片的半仙,本已入睡,卻隐約覺得附近有髒東西,就來看看了。
明白他嘴裏所說的髒東西,就是那車庫裏的女屍,雖然沒測出妖氣來,但能火化多次屍體仍不腐爛,肯定是有問題的,這馬九爺既然能感覺到,定不是等閑之輩,暫且就相信他,看看他這個半仙,到底有什麽能耐。
“那既然這樣,等下高人可否幫我們看看,我們也正爲這事迷惑呢!”我說。
“高人談不上,倒是願意一試!”
這下,我們幾個也沒了吃飯的興緻,跟老闆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後院,然後看了看四周,确定沒人,趙司機才開了車門,然後馬九爺就跳了上去,開始翻看屍體。
随後,經過的馬九爺,臉色就變了,然後問我們這屍體是要送到哪?
趙司機說是北極鄉,然後馬九爺皺着眉頭,說有點不太對勁,說着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黃符,貼在了女屍的額頭上。
“這樣,你們明天幾點出發?”馬九爺問。
“八點吧!”
“嗯,明天我八點前到這等你們,記得帶上我,可保你們一命!”馬九爺說完,就下了車,然後走了,他走後我們三個面面相觑,誰也沒有說話。
這天晚上,我是和趙司機睡的一個屋,趙司機很早就入睡了,而我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想着今天馬九爺說的那些話,怎麽也不明白,可保我們一命?難道說如果我們沒遇見他,就有生命危險了嗎?可爲什麽白蠟燭也墨盒,都沒用一點反應呢?
後來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朦胧之際,總覺得好像降溫了,而且屋外的風吹的嗖嗖響。
第二天醒來,一拉開窗簾,我就傻了,外面一片白茫茫,居然下雪了,而且積雪非常厚,遠處的松樹林也成了白茫茫一片,漂亮極了。
可欣賞完美景後,我又有點覺得不對勁,反正在我們家鄉,現在的天氣,是不會下雪的,這裏雖說是東北,溫度也低,但忽然一夜降這麽厚的雪,應該也有點反常,算了,不管了,還是出去看看見了馬九爺,他怎麽說吧。
吃過早飯,馬九爺就來了,依然還是昨天的那副裝扮,趙司機有點苦惱,說下了這麽厚的雪,路估計是封了,怕是去不了了,已經拖了四五天了,要是人家屬着急怪罪下來,他也不好回去交差。
而馬九爺則笑了笑,很淡定的說:“昨晚下雪的時候,我就托人給準備了兩匹馬車,汽車封路,我估摸着還得兩天才解封,咱們趕馬車繞近道,如果不出意外,天黑前就應該能到北極村。”
他說完,我們經過商量,現在也隻能這樣了,跟旅店老闆打過招呼後,馬九爺就出去了,沒一會功夫,就帶着一個馬夫進來了,說這是老油頭,老油頭沖我們笑了笑,憨厚的臉上有些害羞的神色,之後他吹了個口哨,就從外面跑進來一條大黃狗,然後老油頭說了句該忙活了,不要亂跑了,然後揪着黃狗脖子上的項圈,給拴在了一輛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