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的身子,就像個機器似地,也不知累,就一個勁的朝着村外的林子跑去,我們幾次追上,都被他的蠻力掙脫,幾個回合下來,我們已是滿頭大汗,看那新郎的勢頭,好像并沒衰減。
唐師父說沒辦法了,隻能用繩子綁了,說着就掏出了麻繩,但是這繩子是對付鬼怪妖魔才有奇效,對付這普通人,它也僅是一條普通的繩子而已。
此時新郎已經鑽進了樹林,如若還不将其制服,會越麻煩,所以我們衆人連忙又追了去,這次我已經吩咐了犬,一定将其撲倒,但是不要傷着它。
有了犬的幫忙,這次自然沒什麽問題,追到新郎時候,犬從他的身後一跳,就将其撲倒,随後我也把準備好的圈套,套在了他的腳上,使勁一拉,便将鎖定,老白這時也沖了上去,盡量壓制住他的上半身,不讓他其實,我和童瑤則負責幫助唐師父,将其雙腿,盡快捆綁。
新郎被我們壓在地上,不停叫喊着翻滾着,捆綁他的難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難,迫于無奈,老白直接朝着他的後腦勺拍了下,這下,新郎是再也不會動了!
随後我們就盡快将其捆綁,緊接着趕來的村民見狀,問新郎怎麽了,打暈了還怎麽辦婚事,老白說放心,用不了十分鍾,他就醒了,随後大夥就擡起新郎,送了回去。
把新郎送回去後,老白掐了掐新郎的人中穴,将其鬧醒,這次醒來的新郎雖然仍舊癡呆,但是沒有了劇烈的反應,族長派了幾個年輕的壯漢緊緊守着他,防他再次逃跑,因爲耽誤了些時辰,所以準備好之後,大夥就趕緊去接新娘了。
按照苗族的禮數,接新娘的時候,新郎得跳竹竿,也就是由新娘家的娘家人在路邊攔腰橫着幾根竹竿,如果不給禮物,是不允許過的,族長家管事的幫新郎解決這個問題後,才去了新娘家接娘子了。
因爲人太多,太鬧騰,所以我們并沒有進去,等新郎進去後沒多久,屋裏一片喧嘩,好像出事了,由于人太多,太擠,我們擠了半天才進去,結果還是和之前的一樣,新郎跑了!鑽到了後院竹林裏去了。
雖然這次我們沒有答應雷本,但還是追了出去,有犬的幫忙我們根本不怕他會走丢。
可追尋了一段路之後,我們發現犬是朝着山上走的,所以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終于又繼續追了一段路後,犬猛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對着我們搖搖頭,意思是不能再往下走了。
這次唐師父和老白都有點反對,說去找找看吧,那畢竟是個人進去了啊,可犬搖搖頭,它的意思很明确,不許過去。
老白這次有點不太信邪,就說你們怕的話你們回,我和唐師父去找!說着就拉了拉唐師父,示意他一起走。
唐師父看了看犬,又看了看我們,臉上露出尴尬的笑,說:“超群啊,要不這樣,你們先回,我兩去看看,再追一段看看!”
此時的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一面是犬,在我們現在的隊伍裏,它最強,另一方面是唐師父和老白,跟我關系太不一般了,我究竟該支持誰呢?
“放心吧,大不了我兩一發現問題就跑!你們先回吧啊!”唐師父安慰着我,然後就要和老白走,這時的犬一下跳到他兩跟前,低着頭,發出低吼聲。
我怕犬會傷害到唐師父和老白,所以趕緊喊道:“犬!别亂來!”
犬沒有理會我,兩眼直勾勾的盯着老白和唐師父,老白指着犬,有點不太高興的說:“這是我兩的事,和你沒關系啊,你要怕你們就回,我們可不怕!”老白的話剛說完,他就向前走了一步,犬叫了一聲,直接跳起來将他撲倒在地,躺在地上的老白可能覺得太丢人,直接一拳打在了犬的腦袋上,犬晃了晃頭,跳到了一旁,看起來并無大礙。
緊接着起身的老白可能已經蒙昏了頭,就要過去向犬發動攻擊,唐師父趕忙攔住他,說:“算了,犬也是爲了咱們好!回吧!”
老白很是不服氣,罵了幾句,然後拍打着身上的土,往山下走去,我過去摸了摸犬的脖子,安慰着它,然後也往山下走,跟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犬再沒有站在我們前面爲我們打頭陣了,而是走在最後面,樣子很落魄。
回到村子之後,族長一家都亂了套,問我們怎麽樣,我們說新郎跑到山上去了,沒找到,族長又急又怕,很快糾集了幾十号人,準備上山找人。
這次唐師父和老白又提議一起走,我和童瑤也沒說什麽,表示願意走,隻是犬并沒搭理我們,而是單獨躺在一邊睡覺去了,我本想叫它,可一想還是算了,不然又要和老白鬧矛盾了。
其實在路上的時候,我還幻想着犬可能會跟上來,可一連回頭好多次,依然不見犬的身影,我知道它肯定是對我們失望了,也難怪,這事本來就與它無關,它隻是來幫忙的,最後落得個這下場,任誰誰心裏也不好受,更何況性子本來就傲的犬。
當我們走到犬之前阻止我們前進的地方時,唐師父就掏出一根白蠟燭測了下,但并未發現妖氣,所以也就放心下來,繼續前進了。
仙峰山多霧,一年八個月都籠罩在霧中,隻要進了山中,遠處的景色都會忽隐忽現,十分壯觀,故而取名爲仙峰山。
山上的石頭很多,山路也陡峭得多,因爲沒有犬爲我們引路,大家隻能一邊走,一邊呼喊着新郎官的名,飛子!
路上也有人告訴我們幾個,飛子從小就天生神力,不知爲何十歲那年忽然就得了這種怪病,無人能解,童瑤聽後覺得奇怪,問難道不是天生癡呆嗎?那人說不是,之後童瑤說興許她能看看是怎麽回事,先找到人在說吧。
茫茫林海,要想找到個人,談何容易,沒過多久,大家就提議分頭尋找,五人一組,分成了差不多十個組,然後朝着不同的方向搜尋而去。我們四個人自然分得一組,朝着最陡峭的一條山路走去,唐師父每走一段路,就掏出蠟燭來看看,測試有沒有妖氣,老白說他太神經質了,沒有必要測試得這麽頻繁,唐師父搖搖頭,說:“你不知道那犬的厲害,可我知道,他既然攔着不讓咱們上山,肯定是有它的道理,咱們還是小心爲好。”
随後,周圍小分隊的叫喊聲也慢慢的由強變弱,證明人大多都已經分散開來,唐師父說咱們四個的任務,除了找新郎官,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那就是尋找老孫頭的線索,玄音大師的仇一定得報。
而沒有犬的相助,搜尋的難度自然是難上加難,我的心也一直忐忑不安,因爲我知道這山中隐藏的危險,絕對不止老孫頭一個,興許那隻癞蛤蟆也在此,再或者還有其他更危險的生物
越往深山裏走,空中霧氣的濃度越高,可視度自然也越低,我總感覺周圍好像有什麽在盯着我們看,可每次回頭觀望的時候,卻又沒有一絲的異常。
唐師父也不停的測試着蠟燭,穩定正常的火焰給了我們一絲安全感,可忽然遠處傳來的幾聲叫喊聲,徹底将這僅剩的一絲安全感,攪得粉碎。
唐師父說不好了,出事了,然後就帶着我們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趕去,我想每個人此時的心裏都是特别緊張的,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那就真印證了犬的感覺是對的,那如果是這樣,連犬都不敢正面應對的敵人,我們能擺平嗎?
事發地點是一座山谷下的亂石林中,當我們趕去的時候,那個五人小分隊,已經全部死亡了,屍體就雜亂的擺放在石頭堆上,上面全是血迹,其中有個人的下半個身子,是被石頭壓着的,估計骨頭都碎了。
我們過去檢查之後,發現每個人腦袋都有不同的撞傷,而且地下有幾個石頭明顯有翻動的痕迹,再看看附近不遠處的草叢,也有被壓塌的痕迹,過去看了看,這些痕迹有半米寬,呈S形消失在了前面的樹林裏。
這下就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兇手就是一條蛇,可這條蛇攻擊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肯定不是爲了食物,因爲那五人的屍體都還擺在那。
之後唐師父就拿出了蠟燭,點着了,火焰搖曳的很厲害,而且最讓人覺得可怕的是,這個蠟燭的火焰不是朝着一個方向搖曳的,而是左右前後搖擺不定的,這是什麽情況?
唐師父拿着蠟燭的手都開始發抖了,他顫顫抖抖的說:“現在怎麽辦?咱們該往哪個方向走?”老白的臉色此時也變得很難看,這次出來他是最積極的,現在大家都陷入絕境了,他肯定特别自責。
更可怕的是,現在四周到處是濃密的霧氣,根本分不清方向,我們能否順着來時的路回去都不一定,唐師父說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往回走,随後根據旁邊雜草和樹木的長勢,分辨出了方向,然後朝着山下走。
因爲不确定周圍潛在的危險在哪,所以我們依然是每走一段,就用蠟燭測試一次,然後朝着蠟燭搖曳最厲害的那個方向走,因爲那裏是妖氣最弱的地方。
随後不斷的有人的慘叫聲從遠處傳來,我們這次并沒有趕緊趕過去,而是哪裏傳來慘叫聲,我們就往相反的走,與其說是往山下走,不如說是躲着那些不明危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