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們退後!”唐師父沖我們大吼着,讓我們撤退,我推了童謠一把,讓他退到大伯那,然後趕緊拿出葫蘆,扒開了蓋子。
一團白煙冒出後,一隻小螞蟻就從葫蘆口爬了出來,然後掉落在地上,瞬間變得好大,像一隻兔子般。
再看那個官兵,刀尖已經高舉他頭頂,然後迅速的朝着唐師父劈了下去,唐師父往旁邊一個翻滾,躲了過來。
緊接着官兵又是一輪瘋狂砍殺,唐師父都趕緊躲了開來,隻是越到後面,唐師父躲得越勉強,手中的竹棍也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
兩隻老鼠見唐師父占了下風,也又竄了回來,爬上了官兵的身體,官兵一慌亂,停了砍殺,唐師父借機跳了過去就是一竹棍。
“啪!”的一聲,火焰變小了一圈,唐師父沒有給他反擊的機會,啪啪又是幾下後,火焰已經小了很多了,這時候螞蟻也跑到了火焰的下方了,隻見它前面的鉗子使勁一夾,火焰就轟然倒地了,好大的力氣!
“那幫綁着手的人也過去了!”大伯在身後叫喊着,唐師父連忙退後了幾步,老鼠也一溜煙跑開了,隻是螞蟻的速度太慢,還沒來得及跑開,那把刀尖一樣的火焰,就朝着螞蟻的大肚子插了進去。
茲!的一聲,螞蟻的肚子就破了開來,噴出一股黑色的汁液,而它腦袋前的大鉗子,依然死死的夾着官兵,任憑怎麽鬧也不松口。
“那幫古人壓在官兵身上了,他們在圍攻他!”大伯欣喜的喊着,我們也松了口氣,地上的火焰抖動一陣之後,就平靜了下來。
大伯這時候也壯着膽子走到我們旁邊,唐師父就讓他講着他所看到的情況,他說那幫被反綁着手的人,都掙脫開繩子,壓在了官兵的身上,官兵好像已經死了,不動了!
果然,過了沒多久,安靜燃燒着的火焰,就熄滅了,唐師父拿出蠟燭測試了下,妖氣已經沒有了,一切都結束了,可惜的是那隻螞蟻,一直到死也保持着那副姿勢,唐師父收拾螞蟻屍體的時候,黯然落下了淚。
大槐樹下鬧鬼的事,就這樣結束了,次日一大早,我和唐師父向童瑤還有大伯告别後,就回了,臨走時候我給大伯和童瑤留了個電話,說如果今晚還能看見那些鬼怪的話,再給我打電話吧,不過應該不可能了。
回去之後,唐師父看着已經斷成好多節的麻繩直發愁,我也有我的小心思,那就是跟童瑤接觸這幾天,我好像已經喜歡上她了,但是感覺人家真心對我沒意思,臨走的時候都沒多說幾句話,唉!
後來唐師父問我這麽多天鍛煉下來,有沒有什麽收獲,我想了想,說:“最大的收獲,就是覺得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唐師父笑笑,安慰我說:“别灰心,誰開頭都是這樣的,不過,你身子闆不夠厚實,從今天開始,要好好鍛煉身體,我打算花一個月的時間,來好好鍛煉你,同時你也多去找找玄音大師,那老東西肚子裏的東西多着呢,讓他教你一些也好。”
聽唐師父說完,我的心裏也開始癢癢了,他也是時候該教我一些東西了,對于這一個月的初級訓練,我是挺期待的。
第二日一大早,唐師父就叫我起床了,第一天的鍛煉沒有其他的,就是跑步,他要我從他家跑到玄音大師所在的寺廟裏,然後再跑回來,一天要我最少來回四趟。
這下可把我整慘了,四趟下來,已經是深夜了,全身的肌肉好像都在痛,連躺下都痛,當天我是沒有吃一丁點東西的,因爲太惡心。
一連跑了好幾天,我才慢慢适應下來,效果很不錯,感覺腿上的肌肉和腹部的肌肉已經變得硬邦邦的了,力氣也大了很多,之後的時間,依然是體能訓練,一個月的訓練之後,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變了,變得精神多了,而且山上再陡峭的山路,我也能很輕松很迅速的穿過。
唐師父對我這一個月訓練下來的成績,是認同的,他說我有很大的潛力,之後就爲我制定了第二步訓練計劃,也就是教我一些入門知識,這些知識在旁人看來都是歪門邪道,但對我們同道中人來說,就是生存的法寶。
比如白蠟燭的火焰可以測探妖氣,這就是我從唐師父身上學到的最早的技能,還有貓妖,是最怕風油精和橙子皮的,等等。
在進行第二步訓練計劃之前,我得到唐師父的允許,回了一趟家,因爲有女同學,要結婚了,我得去祝福。
我的這個同學叫嚴夏,22歲了,在我們這個地方,女孩子過了22歲還不結婚的話,年紀就偏大了,所以她的父母也着急,終于決定在今年給她操辦婚事。
嚴夏的個子不高不低,中等偏瘦,長的文文靜靜的,挺秀氣,脾氣也好,誰娶了她真是有福氣。
娶她的是一個我們本地的男人,長的斯斯文文的,婚禮當天還見到了很多以前的同學,大家在一起談天說地的,而我卻有點落魄的感覺,因爲感覺和大家已經沒有了共同語言,我所感興趣的都是些靈異刺激的東西,而他們談論的都是事業和感情。
婚禮參加完之後,母親也找我談了談,說你同學該成家的都成家了,你也該好好找個工作,娶媳婦吧,别整天幹那些歪門邪道的了,我不願意聽母親說這些,所以最後鬧了不愉快,沒休息幾天,就去找唐師父了。
可到了唐師父家的時候,他家門是鎖着的,因爲他事先給我配了把鑰匙,所以我就進去了,院子裏很冷清,好像好幾天沒打掃了,落葉撒了一地。
我心想唐師父可能臨時接到任務出去了,可當我進了屋子之後,見到了一隻受傷的老鼠,不是新郎官也不是新娘,對我手舞足蹈一通之後,我感覺有點不妙,好像出事了。
于是我急忙跑到了山上的寺廟,去找玄音大師,奇怪的是玄音大師也不在,而且他寺廟的後院破爛不堪,東面的牆不知何原因,已經坍塌,我叫喊着玄音大師的名字,确定屋裏沒人之後,我就從牆的豁口處尋了出去,在後山上的一塊大石頭後,我發現了玄音大師,讓我震驚的是,玄音大師已經死了,是被人殺死的,他的下半身已經腐爛發臭,上半身衣服也破爛不堪,眉心有個黃豆大小的洞口,流出來的血已經發黑。
我當場就哭了,玄音大師是我的救命恩人,還無償幫助我那麽多次,我無法接受眼前這個事實,真的無法接受,更讓我害怕的是,唐師父現在到底在何處?他難道也遭了不測?
懷着沉痛的心情,我将玄音大師的屍體做了簡單的處理,然後就回到了唐師父家裏,一整天心裏都是起伏不定的,我真的很怕,怕唐師父出事,新郎官也新娘也不在,其他的大多數老鼠,也不在了,留下的隻有之前見到的那隻受傷老鼠,可它開不了口,我也聽不懂它的話,一切都成了謎底,我能幹什麽?我能找誰幫我?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迷茫感,侵襲着我的思想。
後來,我想到了老白,趕緊就給老白打了個電話,老白聽了之後也特别震驚,電話裏頭就聽見他哭了,之後他就說他盡快趕到,讓我先别亂跑。
次日一大早,我就見到了老白,老白的樣子很憔悴,尤其是眼睛,像是哭腫了,他的嗓子也有點不舒服,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把我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他,他就和我趕緊去了山上,我把他帶到玄音大師的屍體旁,他就哭着用雙手刨土,硬是把玄音大師的屍體從土裏抛了出來,能看出來他倆生前的關系實在是太不一般了。
老白哭的稀裏嘩啦的,惹得我也不停的哭,玄音大師的身體,也隻剩下腰部以上了,老白檢查一番後,就做了掩埋,我問他查出什麽眉目了嗎,他搖搖頭,哭的更厲害了。
這下事情就更麻煩了,連老白也查不出來,兇手的能力肯定遠在他們之上,其實這不是現在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唐師父的下落,我必須盡快找到唐師父,不管是生是死。
老白雖然和唐師父的關系沒有和玄音大師的關系好,但畢竟此時也和玄音大師有關,他也想查出真兇,所以他決定和我一起去尋找線索,盡快找到唐師父。
可人海茫茫,找個人談何容易,我們身邊唯一的線索就是那隻受傷的老鼠了,老白把老鼠放到桌上,然後說“鼠兄,雖然咱們不能交流,但是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話,是嗎?”
老鼠聽完老白的話趕緊點點頭!
“那好,我問你,唐師父和玄音大師他們是遇到了壞人嗎?”老白問完,老鼠又點了點頭!
“那玄音大師是被那個壞人殺了嗎?”老鼠仍然點頭。
“那唐師父還活着嗎?”老白問完這個之後,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多麽希望老鼠點頭,可事實是,他居然搖了搖頭,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那......唐師父死了?”老白哽咽了下,問。
老鼠愣了下,又搖了搖頭,這下老白不明白了,我趕緊說:“它的意思可能是說它不知道!”
我的話剛說完,老鼠又一個勁的點頭,這讓我和老白松了一口氣,然後老白繼續問它:“對手是男人嗎?”老鼠搖搖頭。
“女人嘛?”老鼠又搖搖頭。
“那是什麽?”老鼠還是搖了搖頭。
看來這個問題它是沒法回答我了,然後我問它:“唐師父的孫媳和孫子呢?”老鼠還是搖搖頭。
“你不知道是嗎?”老鼠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其他線索,或者發現了什麽東西?可以帶我們去嗎?”我這話問完之後,老鼠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就跑到了桌下,去了院子裏了。
我和老白緊跟出去後,就發現它鑽進了院子楊樹下的一個洞裏,沒一會兒,它就從裏面鑽了出來,嘴裏咬着一個布條子。
老白抓起那個布條子,扯了出來,在布條子的末端,是把剪刀,布條子是纏在剪刀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