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怎麽了?”
“喂?超群嗎,我是青青的媽媽,青青出事了,你快回來!”電話那頭傳來青青母親急促的聲音,我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了,青青出事了?我着急的問她母親到底怎麽回事,她母親說青青現在正在醫院昏迷呢,你快回來吧,我說好,然後挂斷電話,讓同事以最快的速度集合,然後往回行駛。
在路上我還給母親打了電話,母親也知道這事,說事情不容樂觀,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我當時一聽眼淚就出來了,這話的意思,是說青青性命難保了嗎?
因爲事情太緊急,同事直接就把我送到我們市裏的醫院,當見到青青的那一刻,醫生已經爲她蓋上了白布,青青的父母在一旁痛苦,母親見我過來,也落了淚,對我搖搖頭,示意青青已經死了。
我無法相信我的眼睛,沖過去掀開白布,青青就好像睡着了一樣,安詳的躺在那,我的心如刀割,不,這都是幻覺,不是真的!
青青确實是死了,再也醒不來了,至于死因,沒有人能說出來,醫院給出的解釋是猝死的,而我心裏明白,是我害死了青青,是我給她發的那張小孩照片奪走了她的性命。
自從青青走後,我整個人也變得頹廢了,工作也辭了,終日躲在家中看着青青生前的照片,母親勸說我多次也無濟于事,無奈之下,她請來了唐師父。
唐師父向我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很是遺憾,說這事也有他的責任,他當初大意了,以爲我姥爺已經死去,現在看來,姥爺很有可能詐屍了。
後來他就說要看看那張照片,我便将手機取出,給了他,唐師父看完之後說:“你女友的手機裏也有這張照片?”
我點點頭,說是。
随後他就讓我帶她去了青青家,向青青的母親要走了青青的手機,我問唐師父有沒有辦法救活我的女友,唐師父搖搖頭,說沒辦法,至少以他的修行,是根本不可能的,差的太遠,不過也不是沒有起死回生之人,隻是茫茫人海,尋找起來太難,就算找到了,恐怕青青也早已投胎轉世,今生是無緣與我再見了。
聽完唐師父的話,我懇求他帶我去尋找世外高人,花多少錢我也願意,隻要能救回我的青青,唐師父說錢就罷了,此事他也有一定責任,就當贖罪了,隻是希望很渺茫,讓我做好最壞的準備。
之後他就讓我買了一隻鮮活的公雞回來,說要徹底的清除金蟾大将和我的姥爺,具體做法是,将公雞的脖子劃開,取新鮮的血液一碗,然後他用食指蘸着血液,在一張黃色草紙上寫了一個“封”字,之後貼到手機上,他告訴我,要想徹底解決他們,必須得焚燒的幹幹淨淨,殡儀館是個不錯的地方。
正好我也認識趙四,所以就和唐師父去了他那裏,将兩部手機連同符印,一起燒毀了,至此,金蟾大将和姥爺,是永遠也不會再出現了
晉南地區的東南部,山巒疊嶂,靠近山脈邊緣的地方,有個村子,叫河東村,村子距離城鎮非常遠,再加上交通閉塞,讓人感覺這裏很古老,唐師父帶我來的第一站,就是這裏。
到達村子的時候天色已晚,灰蒙蒙的天色裏隐現出遠處的山峰,透着一股死寂的氣息,讓人的心情也變得壓抑起來,偶爾的幾聲狗叫聲,将這一切打亂。
唐師父的老友秋聲,就是這村子裏的住戶,他家的破茅屋,在村子的最深處,靠近山腰的地方,院子是由土牆圍起來的,年代已久,已經被風雨侵蝕得體無完膚,我估摸着用手使勁一推,都可将其推倒。
院子裏種着一顆大楊樹,繁茂的樹冠像個大蘑菇一樣懸在我們頭頂,秋聲是個老大爺,腿腳有些不靈便,聽唐師父說,他的腳年輕時候被狼咬過,之後就廢了。
秋聲很熱情的招呼我兩,他的小孫子認生,躲在屋裏不肯出來,等做好了晚飯,将飯桌擺放在樹下時,他的小孫兒才灰頭灰腦的跑了過來,拿起桌上泛黃的饅頭就要咬,秋聲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他的手,斥道:“喜娃,看你手髒的,去洗洗去!”
喜娃翻了秋聲一眼,很不情願的去洗手了,秋聲歎了一口氣,說:“孩子父母在外打工,我一個人拉扯他這麽大也不容易,現在已經八歲了,還不識一個字,你說這可怎麽辦?”
唐師父也歎了口氣,表示無奈,我正想說話,就見一條黑影從大門口跑了進來,洗完手的喜娃喊了一聲黑子,然後就和黑影抱了起來,原來是秋聲家的一條大黑狗。
唐師父看見黑子,略有點吃驚,問:“這是當年咱倆在山上撿的那隻狗嗎?”秋聲點點頭,說是的,最近這狗不知道怎麽了,經常跑出去很久不回家。
唐先生笑了笑,說八成是看上哪條母狗了,交配去了,秋聲搖搖頭,一臉神秘的往大門口走去,等把門關上之後,他又回來,悄悄跟我們說:“我家黑子那玩意太厲害,凡是跟它交配過的母狗,第二天那個地方都會糜爛,繼而蔓延全身,不出幾日,肯定得死,所以村裏人都說這是個成了精的狗,但凡看見我家狗,都會拿棒子驅趕,如果他這幾日真是去找母狗交配,肯定會有村裏人找我鬧事的,可奇怪的是,壓根沒人提,所以我斷定,黑子出去,肯定是有其他的事!”
“成了精的狗?”唐師父皺着眉看了看黑子,然後笑着說:“不不不,這明明就是一條普通的狗嘛,他出去,八成是發現哪裏有吃的了!”
聽完唐師父的話,秋聲又是歎了一口氣,說:“是啊,這狗在我們家,吃也吃不飽,真委屈了它這麽大個了,要它真在外面尋得吃的,也好!”
正說着,喜娃啊的叫了一聲,然後跑過來讓我們看他的手,上面全是鮮紅的血,同時他還指着旁邊的黑子,說:“黑子流血了,黑子流血了!”
我們這時候才在微弱的燈光下,看見黑子的肩膀處,好像濕漉漉的,應該是它自己流出的血所緻。
秋聲放下手中的筷子,轉過身,把黑子叫到他跟前,用手扒開看了看,說:“沒啥大事,應該是黑子和村裏的其他公狗打架了,被咬傷了!”
随後黑子就自個鑽進了一邊的狗窩裏,我們吃過飯,秋聲就給我兩騰出一個茅屋來,床闆很硬,上面隻有一個草席,但也隻能這麽湊合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師父就叫我陪他上山去,說高人一般都隐居在山中,而且清晨最愛出門,我問爲什麽?唐師父說清晨是一天之中靈氣最旺的時候,高人都會出來采集靈氣,咱倆隻有碰碰運氣了,記得幾年前,我在這山裏碰到過一個老者,修行絕對比我要高的多。
出門的時候,我們是和秋聲一起出的,他提了個水桶,要去很遠的地方打水,所以就把黑子拴在了門口的一顆小楊樹上,鐵鏈足夠長,可以防止有人進入他家,而喜娃,就留在院子裏獨自玩耍,秋聲再三囑咐,千萬别出來玩。
随後我們就和秋聲分開了,我兩往山上走,他往另一邊的溪邊走,在路上的一個死水譚旁,唐師父停了下來,臉色瞬間變了。
我問他怎麽了,他沒有回我,而是跳下去,在死水譚旁觀摩了一會,才叫我下去,隻見地上有幾隻濕漉漉的爪印,像是狗瓜子,但卻很大,唐師父說這是狼爪子。
我驚訝的看着地上的爪印,說:“狼?這地方雖說偏遠,但應該沒有狼吧,現在都什麽年代了!”
唐師父搖搖頭,很嚴肅的說:“沒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這裏的狼就銷聲匿迹了,更别說現在了,隻不過現在地上的爪印,的确是狼,奇了怪了,最近遇到的事情都這麽怪!”
正說着,遠處的村子裏傳來了狗吠聲,唐師父覺得村裏有事要發生,趕緊就往回走,我也沒多問,緊跟了上去。
快到村子的時候,才發現是秋聲家的黑子在叫,奇怪的是,黑子此時已經将自己纏在了楊樹上,動彈不得,隻是一個勁的朝着自家院子狂吠,唐師父說遭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隻狼進了院子,喜娃危險了!
果然,到了秋聲家的門口,院門是開着的,我兩沖進去之後就見一隻灰色的狼正用爪子在茅草房的門口刨洞,木門是緊閉着的,喜娃已經吓得哇哇大哭了,唐師父喝了一聲,撿起一塊磚頭就進去了,我則趕緊跑到黑子跟前,将他脖子上的鎖鏈,解開了。
灰狼見我們人多勢衆,也慌忙朝着一邊的土牆跑去,眼看黑子一個箭步沖去,就要咬住它的時候,灰狼一躍,跳上了牆,好在唐師父的磚頭早已仍了出去,碰巧砸中了灰狼的後腿,灰狼發出一聲低吟,掉落在了牆外面。
唐師父喊了聲追,我兩就朝大門跑去,可惜已經不見了狼的影子,跑了,隻要沒有抓住它,那它就是村裏人的威脅,唐師父讓我在家看着喜娃,他去給村裏人報信,讓大家小心點,我說知道了,然後關上院門。
沒片刻功夫,院門開了,是秋聲回來了,他一看見喜娃,就朝這邊走來,奇怪的是他的腿好像出了問題,是一拐一拐的。
“叔,你的腿咋了?”我問。
秋聲沒有理我,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喜娃,那不像是一種爺爺看見孫子慈祥的神情,更像是捕獵者看見獵物後貪婪的目光,而且一旁的黑子也俯下身子,目光有神的盯着秋聲,難不成他不是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