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指的是他的體格,鷹指的是他的觀察力,我把胡六朝櫃子裏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把零食能吃的都吃了,不能吃的跟書放在一塊,用儲物櫃裏的塑料袋裝好了,出了醫院就打車去了鐵鷹的轄區,在出租車上,我給鐵鷹發了條短信,簡明扼要的把事情大概跟他說了一遍,鐵鷹屬于那種腦子特别好使的人,很快就回複了我的短信:“靠,老地方見。”
他所說的老地方,是一個麥當勞,我跟他平時沒事就在那聊聊見聞,按他的話說,北京每年的失蹤人口正在上升,這些人中除了婦女兒童和老人外,還會有一些青壯年甚至一些生活穩定,與人無怨的人,如果隻是少數的失蹤,那麽還可能是突發事件所緻,但現在人數越來越高,恐怕就有其背後的原因了,鐵鷹的言下之意,是說那些失蹤人口中,有些是因爲神秘事件消失的。
對于他的觀點,我隻認同一部分,在我看來,所謂的神秘事件有很大一部分是認爲因素造成的,失蹤人口的事兒,很難說得清的,我到達麥當勞的時候鐵鷹已經到地方了,他似乎心情不錯,一臉的興奮狀,雙目囧囧有神,要說胡六朝也算他的朋友,鐵鷹此時這副嘴臉,不知道的會以爲他是跟胡六朝有仇呢,不過我卻知道,鐵鷹是因爲遇到怪事了,所以丫興奮了。
我看着他那樣,實在有點無語,不過他跟我這麽多年的朋友了,我也沒好意思說他,去要了一杯可樂,就坐在了他對面,他一見我坐下,就說:“我想了半天了,問題就出在這張照片上,照片被撕去了一半,要是能找到另外一般,事情就解決了,關鍵是咱們怎麽找到另外一半,你把照片給我看看,我覺得吧,上面可能還有别的線索呢。”
鐵鷹對自己的推理能力很仔細,在他看來,我之所以沒找到線索,是我的智力問題,不過等我把照片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卻皺了皺眉,照片很普通,上面沒有任何文字或标記,照片中的人的樣子也很普通,都是大衆臉,如果拿着照片去街上找他們,完全有可能和他們擦肩而過,我對他說了句:“怎麽樣,沒轍了吧,要是有線索,我早想到了。”
“我雖然找不到線索,不過我想到了一個人,這人肯定有辦法。”鐵鷹聽了我的話,突然揚了揚手上的照片,對我說:“這個人你也認識。”
我想了想,說:“你說的不會是水靈兒吧?”水靈兒是我的朋友,她因爲一場交通意外,失去了行走能力,但也因爲這個,得到了某位佛家高人的指點,學會了溝通六道異物的能力,她的能力類似于靈媒,可以和異物溝通,但她溝通的能力更強,另外她的感應能力也很強,可以通過某樣東西,感應東西的主人身體狀況如何,也可以預知一些短期的未來。
鐵鷹把照片遞給我,随後就打通了水靈兒的電話,水靈兒的感應能力雖然很強,但也是需要花費大量體力的,找她之前,鐵鷹想先了解一下她最近的身體狀況,還好最近水靈兒身體不錯,鐵鷹确定她可以感應後,我倆就去了水靈兒的水晶店,和大多數水晶店不同,水靈兒的店鋪在一個很小的胡同裏,基本沒什麽人經過。
去她那裏買水晶的人,都是熟客,别人介紹去的,她的店布置的很有氣氛,燃着她自制的香料,讓人問了之後精神松弛了不少,鐵鷹把照片交給她,然後說:“老胡失蹤了,能不能找着他,可就全靠您了。”水靈兒接過照片的同時,皺了皺眉,她的眉毛很長,皺起來的時候就像兩條小蛇,不過她素來淡定,我幾乎沒見她皺過眉,每次她皺眉,都是要出大事了。
我眯了一下眼睛,對她說:“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水靈兒微微笑了笑,說:“沒什麽呀,隻是這張照片最近好像被很多邪門歪道觸碰過,感應起來會比較困難。”她說這話,已經閉上了眼睛,雙手開始在照片上緩緩摩擦了起來,在她閉上眼睛的同時,我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變化,我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從四面八方湧到水靈兒的身上,這些東西既不是真氣,也不是妖魔邪祟那種詭異的氣息,是一種我幾乎平時從沒有在意過的玩意兒。
十分鍾後,氣氛突然一松,水靈兒輕輕吐了口氣,睜開了眼睛,對我說:“照片的另外一半,似乎也在北京,但具體在哪裏,感應不到,似乎也是夾在書裏的,我隻看到那本書中有句話是‘你所襄助者的路,不是受譴怒者的路,也不是迷誤者的路。’,别的就看不到什麽了,似乎是有人故意加了什麽禁止,讓我沒法看清楚……”
她說這話,用手擦了一下額角,她的額角居然出了一小層冷汗,剛才我專注着周圍的感覺,沒有注意到這層變化,我走上前,對她說:“你沒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在跟我說?”
她搖了搖頭,說:“雖然我沒法知道照片在什麽位置,不過我剛才感應的時候,突然有個畫面在我腦子裏閃過,似乎你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找到了那個照片,也找到了老胡,畫面裏的地點,好像是在國家博物館附近,剩下的我實在無能爲力了。”
說這話,她把照片遞到了我手裏,我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旁邊的鐵鷹,說:“感應一次需要休息半個月左右,我看再感應意義也不大了,靈兒這身體……”
鐵鷹點了點頭,說:“國家博物館……這範圍似乎略大了一些,我覺得咱們現在不妨先去一趟老胡的住處,也許那能有點什麽線索。”他頓了頓,又說:“這樣吧,我一會回單位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到老胡的師父們去哪了,你自己去老胡家,咱們兵分兩路,可以快一點。”
說完,鐵鷹就拿出了手機,開始給他的朋友打電話,這邊我給水靈兒倒了一杯熱水,她的臉色此時變得很差,想必是感應耗費的體力太多了,看得我有點心疼,她喝了一口水後,對我說:“你快去忙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說這話,她又伸手擦了一次額角上的細汗。
我撲哧一笑,說:“您是準備假裝城牆麽?不舒服就跟我說一聲,你别忘了,我除了一張文物方面的文憑。還有一張針灸文憑呢,我給你按按腦袋吧。”說這話,我已經把手放在了她頭上的囟會穴上,輕輕揉了起來,她跟我也是很熟的,也就沒推辭,等到她臉色稍微恢複了一些後,我才對她說:“你最近思慮過多,精神有點受損,改天我給你買點補腦的東西來吧。”
水靈兒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這時候鐵鷹已經打完電話了,接着他跟我交代了一下,說了些讓我注意安全,遇到危險就溜之類的話,然後他就先走了,我之後也跟水靈兒告了别,滿腹心事的趕往了胡六朝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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