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這個舉動有點無奈,說:“喂,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換鞋啊?”
她白了我一眼,說:“你還真是個粗心大意的人,你沒發現麽?一整晚我都在穿着高跟鞋跟着你跑來跑去,一會要是再遇到點突發情況,我要被那雙鞋拖累死了,這個時候我不換雙鞋,還能做點什麽?”
我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一樣,讓我非常的不自在,不過她說的挺對的,我還沒法反駁,我隻好摸了摸鼻子說:“好吧好吧,那你換完鞋,咱們就去拿資料,然後準備撒腿開跑。”
劉梵鹓換鞋很快,從她的行爲動作可以看出,她是一個講求效率的人,無論是平時生活,還是遇到突發事件,換好了鞋,她整個人都像是好好睡了一覺似的,開始雙眼放光了。不過馬上發生了一件事,又把我倆的精神,削減到了極低的程度。
就在我們準備進到劉梵鹓的卧室,去找那些資料的時候,突然整個房間都起了一陣古怪的變化,這種變化并不是可以用語言形容的,因爲最開始出現這種變化時,是我身體的汗毛先起了反應,我身上的汗毛就像遇到了什麽特殊的能量一樣。
它們一瞬間都豎了起來,接着又趴了下去,然後又豎了起來,這樣在幾分鍾内,居然反複如此了幾十次,這種感覺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是很難體會氣怪異的,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想要拉着劉梵鹓離開,可是我去拉她的時候,一切又發生了變故,我發現我的眼睛突然變得模糊了,看不起眼前的東西了。
要知道,我的視力是極好的,平時打字,如果按我的意思,我都會把所有的文件打成六号字,我之所以用小五或者五号字,純粹是爲了照顧視力不好的人罷了。但此時我的眼睛居然開始模糊了,那種模糊并不是突然視物不清了,而是突然眼前多了很多像水蒸氣一樣的東西。我那時候一瞬間就慌了,因爲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幻術,如果有人要在這個時候襲擊我,那我要吃大虧的。
不過幸好,沒有人襲擊我,也沒有人襲擊劉梵鹓,那種視物不清的情況隻是出現了十幾秒,馬上就消失了,接着我們周圍出現了幾十個虛影,幾十個女人的魂魄,她們不是冤魂厲魄,大多數是殘缺不全的魂魄。
但即使如此,它們同時出現在這裏,也很恐怖了,幾十個肢體甚至是五官殘缺不全的女人圍着任何人,都會顯得很吓人。更加奇怪的是,劉梵鹓居然看得到她們,按說這種程度的魂魄,即使一般人運氣再差,也是很難看見的,劉梵鹓居然看見了她們。
我之所以能看出劉梵鹓看得見她們,是因爲劉梵鹓此時的表情,已經有點故作鎮定了,她的臉上雖然還保持着常态,可是她的手,嘴唇,都在顫抖着,任何人都看得出,她此時已經在經曆着一件極爲令人恐懼的事情。這些女人的魂魄,圍着我們僵持了一分多種,然後就在我準備采取行動的時候,她們集體消失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迹,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走到劉梵鹓身邊,拉住她的手,說:“你沒事吧?”我不太會安慰人,這些女人對于我來說,雖然有點令我驚訝,但絕對不能令我恐懼,所以劉梵鹓的感覺,我是不能體會到的,這樣,我就更加無法安慰她了。
沒想到她隻是顫抖着笑了笑,說:“沒什麽,鬧了這一天一夜,我都有點習慣了,剛才這些又是什麽?”
我推了一下眼鏡,整理了一下語言,才說:“這些東西,可以稱之爲殘魂亂魄,她們大多數是一些經過戰亂,或者特殊摧殘的魂魄,因爲他們生性懦弱,所以死後沒有化爲冤魂厲魄,可是她們所經曆的事情過于殘忍了,令她們本身的魂魄殘缺不全,這樣一來,她們就必須遊蕩于天地之間,必須要找齊魂魄,才能輪回轉世,這些東西已經不能稱之爲鬼了,也不能稱之爲人,他們隻是遊走于人鬼之間的殘缺之物,而且她們本身并不能害人,相反的,因爲他們的魂魄太弱,人有的時候還能傷害到他們。”
“所以她們一般會遠離人群密集的地區,北京有好幾個這樣的地方,之前并沒有人住,聚集了大量的殘魂亂魄,可是近幾年房地産開發的規模越來越大,原本之前不能住人的地方,現在住滿了人,加上還有一些小區,比如你這個小區,實際的住戶并不是很多,很多房子被炒房的人買了去,然後空着,這樣最容易招這些東西了,她們無處可去,就隻好聚集在這塊了,但她們基本是不傷人的,我不太明白,爲什麽他們會集體出現在你家裏。”
我說着話,走到牆邊,用手摸了一下牆壁,劉梵鹓家是剛剛裝修過的,牆壁非常的幹淨,隻是我還是能發現,她家的牆壁中,積壓了大量的濕氣,這種濕氣并不是以水汽的形式出現的,它們往往蘊含在物品之中,如果不是專門受過訓練的人,根本發現不了,如果一般人長期住在這種房子中,對身體會有很負面的影響,之所以房子裏會産生這種濕氣,是因爲它剛好建在一個口子上,它的下面,是一個通往了某個充滿了濕氣的世界的門戶,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劉梵鹓見我走神,就提高了聲音,對我說:“喂,咱們是不是該去拿東西了?”說着話,她已經自己走進了卧室,我趕緊跟了過去。
她的卧室并不是很大,隻放了一張床,一個衣櫃,除此之外,并沒有别的物件,看起來幾乎不像女孩的房間,我有些明白爲什麽她會做生意發财了,劉梵鹓并沒有注意到我在觀察她的房間,她走進卧室後,就坐在了床上,深吸了幾口氣,接着打開了衣櫃,她的衣櫃是那種老式的木制衣櫃,衣櫃的插銷居然還是銀制的,看起來非常有古典氣息,隻是這個衣櫃放在這麽現代化的房子中,總讓人感覺很突兀。
劉梵鹓開打衣櫃後,不知道怎麽得用手敲了敲,又拉了一下,衣櫃居然被她一分爲二了,在我看來,這衣櫃至少也有一百斤以上,以劉梵鹓的力氣,是很難把它搬開的,更不要說是它從中間分開了,就算它們本身就是兩部分,被靠在一起,劉梵鹓也是沒法一下子把它們推開的,難道這衣櫃是個機關麽?
就像我想的那樣,這衣櫃還真是個機關,大多數武俠小說中,那些被襲擊者得衣櫃或者是書櫃的後面,都會藏着一個密道,或者一些秘密,劉梵鹓也沒有讓我失望,她的衣櫃後面,居然藏了個保險櫃,這保險櫃是鑲嵌在牆裏的,它的厲害之處就在于,之前我仔細觀察房間時,都沒有發現,這衣櫃後面有藏着保險櫃的迹象,可見劉梵鹓爲了藏這些資料,是花了很大心思的。
看着保險櫃,劉梵鹓歎了口氣,說:“爲了你們這些東西,差點要了我的命,還真是不值得。”說着話,她已經在調保險櫃的密碼了,這保險櫃的密碼極爲複雜,劉梵鹓雖然動作熟練,卻也弄了很久,才有将要打開它的迹象,看着她一點點的調着密碼,我心裏突然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我似乎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不過我很快就把這種情緒壓了下去,青天白日的,就是對方是極爲厲害的妖魔邪祟,也未必敢白天就出現和我硬拼。
就像是對方故意要讓我吃一驚似的,就在我想着他們白天不敢出來的時候,卧室裏突然刮起了一陣風,這陣風絕對是不正常的,因爲卧室此時窗戶和門都是關着的,而這陣風的強烈程度,卻足夠把我都刮得身子歪了歪,房間裏怎麽可能自己産生這種風?可是我的陰陽眼,卻什麽都沒有發現,我早已經打開它了,可是無論我怎麽看,那陣風都是一陣不同的氣流變化罷了。
情急之下,我趕緊念了句:“都天雷公呼雲唵朔鬼魓魒山凡叒敕火帝攝。寅上轉筆。振風唵叽口鬼飛滅風師攝。巳上轉筆。青雷赤氣,洞按九宮。赤雷白氣,上遊上穹,白雷黑氣,北遊玄酆。黑雷黃氣,太極玄克。黃雷青氣,變滿虛空。周天雷火,炎炎赤風。何神不伏,何鬼不從。北靈黑靂,九醜紫童。風伯雨師,祛雷飲虹。神符一到,旱魃無蹤。急急如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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