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梵鹓不是傻瓜,她也感覺到了我的變化,所以她又對我說:“我知道我說的話,很難讓你相信,你肯定在想,我這麽細心的人,怎麽會在這種事情上這麽迷糊對麽?事實上我也不明白,爲什麽我這次會這麽馬虎,知道事情嚴重的這個地步才發覺,不過現在再說什麽都已經晚了,老楊已經死了,東西也失蹤了,如果事情再嚴重下去,我隻能把東西全燒掉,來保全性命了。”
我歎了口氣說:“就算你把東西都燒掉,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這點你也應該想到了吧,好了,我已經相信你了,現在那些妖魔邪祟已經退走了,咱們隻需要等着天亮了,去你的住處一趟,把資料拿出來,我相信以我的知識量,不難看懂老楊的東西,我隻希望現在那些資料,沒有落在追殺你的人的手上。”
劉梵鹓朝我笑了笑,似乎是在感謝我能相信她,她又說:“他們拿不走那些資料的,因爲那些東西,并不是放在明面上的,更何況,他們就算找到了藏東西的位置,至少還有三道門需要打開。”
聽她這麽說,我已經明白了,那些資料,肯定已經被她放到了一個有好幾層防護的保險櫃裏,而且這保險櫃還被隐藏在了一個極爲不易發現的位置,這點倒是符合劉梵鹓的性格,她這個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精明、沉着、謹慎。我和她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在這段時間短短的接觸中,她這幾個特點已經表現的淋漓盡緻了。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她望着太陽将要升起的方向,對我說:“你說等天亮了,咱們再去取那些東西,是不是因爲妖魔邪祟都很怕陽光的,我聽說在陽光之下,妖魔邪祟都會失去法力,甚至失去生命的。”
我想了想,才說:“基本是這個意思吧,其實大多數妖魔邪祟并不會因爲陽光照射而消失,因爲陽光照射而消失的妖魔邪祟是有一小部分,但陽光會增加人本身的陽氣,有陽光的時候,人的精神就會有活力一些,妖魔邪祟想要害人,也會更有難度一些,正一派龍虎宗的祖師張道陵曾經說過:‘人行于日,鬼行于夜。否則正一有法,必當誅滅。’”
劉梵鹓打了個哈欠,對我說:“沒想到你懂的東西還真不少呢,我要是有你懂的一半多,也不會被那些東西吓得跑來跑去了,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吧,要不我給我講個鬼故事吧,我最喜歡聽這類故事了。”
劉梵鹓是個看上去非常成熟的姑娘,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她都不像一個會喜歡聽鬼故事的人,不過現在她露出來的表情,就像一個跟人要糖果的小女孩一樣,之前的成熟世故氣息,竟被她這個表情語氣一瞬間沖散了。
我摸了摸鼻子,說:“我懂的再多,不也是陪着你被追來追去麽?”我頓了頓,接着又說:“我就給你講一個關于鬼屋的故事吧,是我一個朋友身上發生的事情。”
我給她講的,是幾年前我一個朋友身上發生的真實故事,但是我剛剛醒來,還有些找不到方向,隻是我那時非常喜歡參與靈異之事,經常會參與一些年輕人組織的靈異活動,在一次活動中,我認識了一個叫馬莺然的姑娘,這個小姑娘小我一歲,那時候大學畢業已經兩年了,一直在北京到處租房子住,認識我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對靈異的事情并不感興趣,基本是個無神論者。
就像大多數無神論者到有神論者的轉變過程一樣,她之所以對神秘事物改變了看法,是因爲她成爲了靈異經曆的遭遇者,認識我的時候,她剛好遇到了靈異事件。那時她剛剛租了新的房子,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她居然租到了鬼屋。
第一次靈異現象,發生在她搬進新房子的三天後,那時馬莺然剛剛下班回家,正準備休息一會就去做飯,就在她将要去做飯的時候,突然聽到廚房裏傳出了碗筷碰撞的聲音,那個聲音,有點像有人在整理碗筷,聽到這個聲音後,馬莺然的第一反應是可能廚房裏有賊。
這個賊很可能是在她回家的時候就已經在了,因爲馬莺然突然回來,這個賊沒有地方可躲,就鑽進了廚房,現在他也許正在找刀具,準備對馬莺然做點什麽,想到這些馬莺然幾乎要尖叫出來了,不過她沒有叫,她畢業後一直是一個人住,早就養成了遇事冷靜的好習慣,她在聽到碗筷響的一瞬間,已經給110打了電話,電話打通了,她卻沒有說話,而是拿着電話向廚房走了過去。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廚房裏一個人也沒有,碗筷都還放在原處,位置雖然略微有些變化,但隻有細微的變化而已,馬莺然的廚房很小,沒有能藏人的地方,隻有一個小小的儲物櫃,可以勉強藏下一個人,馬莺然顫抖的打開儲物櫃之後,隻在裏面看到了亂七八糟的雜物。
之後的一小時裏,馬莺然找遍了家裏的每一個角落,她當時已經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中,總覺得有一個人,好像在什麽詭異的地方盯着她,可是她又看不到,她找了整整一個小時,雖然結果是一無所獲,但她心裏的恐懼卻一點都沒有減輕。
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在之後的幾天裏,廚房碗筷聲出現後的幾天裏,馬莺然總會莫名其妙的有種被觸摸的感覺,有時候是肩膀突然被人摸一下,還有的時候是她會感覺有人在桌子下面摸自己的腳和腿。
有一次她洗澡的時候,她甚至透過浴室的毛玻璃,看到了有個人,正隔着毛玻璃看着她,那個人還伸手去觸碰過毛玻璃,那一次馬莺然幾乎要崩潰了,她沒有膽量去看看隔着玻璃的是誰,她害怕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張人類的臉。
經過了浴室這件事,馬莺然确信房子裏有着什麽東西,她第一時間去網上找了辦法,雖然她之前并不關注靈異的事情,不過女孩都是愛看些神秘的内容的,馬莺然也是如此,她收藏了幾個靈異網站的網址,裏面有不少驅邪的辦法,她浏覽了一下,其中最簡單的,也是據說最有效的一種,就是找一些礦泉水,用四個瓶子裝好,分别放在房子的死角,然後每天對着它們念九十九遍心經。
這個方法被不少人推崇,馬莺然也不疑有他,第二天救買了礦泉水和心經,每天念誦,可惜事情并沒有朝好的方向發展,馬莺然的确很努力的做了她能做的事,但那無形的人,還是常常出現在她的身邊,有的時候,她甚至能聽到那個人在她身邊呼氣或者低聲的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既然自己動手沒有效果,她也隻能請專業人士解決了,她通過朋友打聽,認識了一個正一清微派的道士,據說這個道士在北京的道術界年輕的一代中名望很高,自稱獲得了很強的傳授,在很多方面都很優秀。不過他在這件事的表現上,就很差事了,道士來到馬莺然的家裏後,反複舉行了幾次驅邪儀式,收了馬莺然不少錢,但結果很悲劇,馬莺然還是能感覺到那個人的存在,等到後來馬莺然再去聯系那個道士的時候,那位道爺已經消失的沒蹤影了。
無奈之下,馬莺然隻好寄希望于網絡上的靈異組織,另外一個原因是,那個道士已經把她的積蓄要走了一大塊,她實在不想再吃這個虧了,聽了馬莺然的事情後,我對她說:“這件事并沒有那麽難解決嘛,你帶我去看看好了。”我到了馬莺然的家裏後,覺得她家的房子風水沒有問題,那個厲鬼可能是外來的,等到了晚上,我就看到了一個虛影,慢慢從她家陽台的窗外,走進了客廳,走到了馬莺然身邊,附在了她的背後。
我看着那個虛影,笑了笑,我還以爲是什麽厲害的妖魔邪祟呢,連正一清微派的道士都搞不定,原來隻是個略有些氣候的冤魂厲魄,我當下拿出了一張黃符,對着它念了句:“結空成梵,真氣自生。赤書玉字,八威龍文。保制劫運,使天長存。況蒼颉制字,市妖夜哭。但後世人心乘訛,一真澆漓,故假聚氣成符。符者,信也。天地神明之信。又合也,契也。”
這句是《清微符章經道》的第一段,它并不是什麽驅邪除魔的神咒,而是開啓《清微符章經道》驅邪之法的樞紐。我念完了這一句,已經把一道《蕩穢符》貼到了我右手邊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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