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八宮雷神的尊号,說簡單點,念這個咒就好像打架的時候說自己大哥是某某某一樣,念出來之後可以令邪魔退避,雖然沒有什麽斬妖伏魔的效果,用來逃命卻是最好的。我念完了這句,門口的黑氣果然一弱,我就趁着這個空當,開開門趕緊拉着劉梵鹓就沖了出去。本來我還想在門口用個縮地成寸,讓那紅衣女人追不上我,可是當我剛一回頭還沒等開始用,猛然發現那女人已經追到了門口,她那雙眼睛此時已經變成血紅色,看得我心裏一顫。
我沒敢跟她較勁,拽起劉梵鹓來就跑,劉梵鹓一直穿着高跟鞋,應該是跑不快的,可是不知道她用了什麽隐藏技能,居然跟我跑的差不多快,我倆順着樓道一路跑下樓去,她居然連氣兒都不帶喘的。等我倆跑到樓下的時候,她突然不跑了,我被她拽的停下了腳步,我當時就急了:“姑娘,趕緊跑吧,您要是跑不動了我背着您,讓那個怪女人追上,咱就完蛋了。”劉梵鹓卻搖了搖頭,說:“你想沒想過,咱們這麽跑也不是個辦法,早晚會被他們追上,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困住他倆一段?”
我想了想,說:“目前沒有,現在是晚上,加上附近已經被陰氣腐蝕了,不利于布陣。咱們現在隻能是跑到一個陽氣比較重的地方,至少是一個陰陽平和的地方,這樣才不至于處于劣勢。”她說:“那咱們去酒吧?那人多,陽氣肯定重。”我瞥了她一眼:“大小姐,我說你二百五吧,你肯定不信,不過你這主意真是腦殘的表現,酒吧那地方的人還算人麽?渾渾噩噩,癫癫狂狂,烏煙瘴氣的,咱去了不但借不到陽氣,自己身上的陽氣還會有損失。”
我嘴上說着話,手裏卻沒停,先是用了個移山換景符,堵住了樓道,移山換景符其實就是個障眼法,這個符用出來之後,妖魔邪祟會誤以爲我招來了昆侖仙境什麽的助陣,一般的妖魔邪祟都會當場吓破膽不敢造次。當然啦,這個東西就是個障眼法,用不了太久就會自動崩潰,隻能是逃跑的時候用。用完了移山換景符之後,我又從兜裏拿出一張符,然後念了句:“節制雷霆,統禦三界。斧符到處,疾速奉行。急急如律令。”
我用的這是雷斧符,據說可以化人陽氣爲父子狀的神雷,專劈妖魔邪祟。本來呢,這個雷斧符屬于正中之正,創造這個雷法的高人說過,這招屬于天帝雷法中的一種,連接天地血脈,如果道術不精,不知道此符妙用的,隻是覺得好玩随便瞎用的話,用了之後固然有效,不過也會很倒黴。這好像說的就是我,因爲我根本不知道這雷斧符的妙用,我隻知道它能劈開妖魔邪祟的障眼法和幻術,運氣好點還能把妖魔邪祟劈個大跟頭。
不過這樣也足夠了,因爲我已經看見,一道黑氣就在我們這棟樓的門口附近徘徊呢,它以爲自己個兒藏得很好我發現不了它,其實大錯特錯,我這陰陽眼,專看氣象,一點蛛絲馬迹我也能看出來。我跟劉梵鹓解釋完了之後,拉着她大搖大擺的朝着樓門口走過去,表面還裝作根本沒有發現那位的樣子,那位黑氣的主人,則慢慢顯露了身形,準備給我一個突然襲擊。走近了我才看清,這位黑氣的主人,就是紅繩西裝男。
我當下沒有絲毫客氣,一道雷斧符就劈在了它身上,沒想到,它居然沒被我劈的倒退數步或者吱哇亂叫,僅僅是全身震了震而已。我一看這架勢,一秒也沒敢耽擱扯着劉梵鹓就跑,這種情況說明兩個問題,紅繩西裝男屬于高級妖魔邪祟,對于雷斧符這種小巧銳利的雷法根本就不懼怕,再有就是,我剛才一連串用了那麽多雷法,陽氣耗損過多,再用出來的雷法已然不太好使了。
我拉着劉梵鹓跑在小區的路上,一邊跑,我一邊就琢磨着該去哪,白雲觀?雍和宮?潭柘寺?好像都不太合适,這個點兒這三個地方都關門了,去了人家也不搭理我。最好的方法是去我師父家,可是我師父家好像離這遠之又遠啊,我越想越亂,索性不想了,在小區門口直接打了輛出租,把我師父家的地址告訴司機,叫他趕緊開車、快點開,那倆東西追人的速度肯定不慢,我現在又用不出雷法,能不能挨到我師父家,那隻能靠運氣了。
汽車開出去小區沒多久,我就感覺到出事了,因爲北京這個地方,即使到了晚上,路上還是會有不少車,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我們的車開了一段時間後,我一輛車都沒再看着。這種情況我之前遇見過幾次,那都是極爲厲害的妖魔邪祟用出來的幻術。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出租車突然停了,此時我才發現,我們的車前面,站了個人,這人不是交警,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眉目清秀,體型偏瘦,一看就是嬌生慣養,沒幹過什麽體力活的那種奶油美男子。
我還想問司機爲什麽停車呢,可等我看清楚司機的臉的時候,我已經不用問了,此時司機目光呆滞,咧着嘴,一臉陶醉的模樣,明顯是中了攝心術。不用問,用攝心術的肯定就是車前面的小帥哥了,劉梵鹓看不出來這些,沒有那個警惕性,探出頭沖着車外的小帥哥喊了句:“喂,帥哥,麻煩别擋着車好嗎?”這位帥哥聽了,不但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還對我倆笑了笑,說:“兩位要不要下來吃點豆腐腦?我這豆腐腦還熱着呢。”
我當時最想說的是:“豆腐腦你妹啊,你以爲我有病啊,大晚上的在主要路段,你賣豆腐腦?也不怕城管打死你,一看就知道是用的幻術好不好?”不過我這話沒說出來,原因有三,其一就算我說出來,我照樣走不了,這人的攝心術就算控制不了我,至少也能控制劉梵鹓,他如果控制了劉梵鹓,那就混亂了。其二是我沒有看出來這人身上的一點邪氣,也就是說,這人用的不是邪門的道術,而且我也看得出,他肯定不是妖魔邪祟。
第三點嘛……我還沒想好呢。我當時隻好帶着劉梵鹓下了出租車,這是我倆唯一的選擇,那小帥哥見我下了車,又笑了笑說:“我的攤子就在那邊,兩位跟我過來吧。”他說着話,就把我們帶到了他的攤子旁。我原以爲,他的豆腐腦攤什麽的是純扯淡呢,結果事實證明他真的有個豆腐腦攤,而且不但有豆腐腦,還有老豆腐,還有油餅、油條、燒餅、醬牛肉……我看着他的臉,對他說:“大哥,我不得不說,你太有創意了。”
他倒是沒聽出來我話裏的諷刺之意,反而對我說:“我一般半夜才出來,做一兩單生意就走,今天遇到你們,也是比較有緣分的。噢,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算了,還是不告訴你們了,反正以後再見面的機會也不大,你們趕緊吃點東西吧。”他說完,就去給我們盛豆腐腦了,這人做豆腐腦的手法頗爲熟練,沒幾下,就把豆腐腦端到我面前了,笑着說:“我這沒什麽好吃的,但豆腐腦的味道的确不錯,你們嘗嘗。”
說實話,我對這小子是帶着十二分警惕之心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他不過對着我笑了幾次而已,我這警惕之心就基本消失了。我再轉頭一看劉梵鹓,她竟然已經開始吃豆腐腦了……攝心術,這絕對是攝心術。我把豆腐腦往桌上一放,揉了揉眉心,對那小子說:“你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厲害的攝心術,跑到這賣豆腐腦,你騙鬼呢吧?”他依舊是對我笑了笑(我發現他特别愛笑):“我真是賣豆腐腦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吃,要不……去跟你背後那兩位玩一會兒?”
他說着話,朝我背後指了指,我順着他指的方向,回頭朝背後看了一眼,隻一眼,我就全身發涼頃刻間凍結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紅衣女人和紅繩西裝男已經站到了我身後十幾步的地方,他倆一個眼鏡血紅,一個臉色蠟黃,看起來真好似一對夫妻,當然,這絕對是最惡心人的一對夫妻,其惡心程度直追貞子和《咒怨》裏的電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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