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我家的客廳我就松了口氣,總算是脫離危險了,我這個房間裏點着點點的香料,可以安神養心。劉梵鹓顯然是被香料的氣味影響了,一進客廳,她就一直在眨眼睛,一臉的倦容,顯然是犯困了,我對她笑了笑說:“要不你先去我房間裏睡會?我這房間啊,百分百的安全,除非是千年厲鬼,要不然肯定拿我沒轍。”說着話,我就把她帶到了我房間的門口。
我的卧室打掃的還算幹淨,就是裏面書多了點,床上地下都是書,我把床上的書收拾了一下,又去找了套沒用過的被子床單,給劉梵鹓鋪好,就安排她睡下了。因爲沒有客卧,我也隻能叫她睡在我的卧室了,這姑娘倒是也沒推辭,我鋪好被褥之後,她倒頭就睡,完全無視了我的性别。我都被她搞郁悶了,難道我就看着那麽像正人君子麽?還是說她把我早年間的良民證翻出來了?
看着她睡着之後,我從書架上拿了幾本書,回到了客廳,開始一邊看書一邊思考,我屬于典型的一心二用式人才,隻有在幹着另一件事的時候,才能集中精神思考,越是專心幹一件事,越容易腦子發死,思路卡殼。我一邊看着書,一邊拿着根筆,在一個本子上寫出了老楊東西失蹤的種種可能,從劉梵鹓的表現來看,她用苦肉計的可能性很低,比如說用手術刀自殺這種行爲,我沒有發現她有半點作假的可能。
那麽也就是說,我基本可以相信,劉梵鹓不是那個拿走老楊東西的人,不過這也是基本可以相信而已,再想的深一點,也有可能是劉梵鹓拿走了那樣法器,導緻了厄運找上了她,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她肯定也被人算計了。我現在搞不清楚的就是到底算計劉梵鹓的是什麽人,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如果是那樣東西的話,那完全沒必要殺劉梵鹓啊,他們現在的種種行爲,更像是殺人滅口,不像是在奪東西。
我越想,越覺得腦子發僵,我還差一些事情不知道,劉梵鹓隻告訴了我一半,我得找個時間,把另一半問出來才行。想着這些,我站起身,走到了卧室門前,我屬于那種心裏有疑問就憋不住的類型,特别是這種關系重大的事,以我的性格,肯定會必須、馬上、立刻問清楚,爲此我絕對不惜把劉梵鹓吵醒。于是乎我開始敲卧室的門,沒想到劉梵鹓睡得還挺死,我敲了五分鍾左右,她才來開門。
劉梵鹓睡得有些迷糊,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口,看了我半天,我對她笑了笑說:“其實吧,妖魔邪祟大多是晚上出來的,白天比較安全,所以呢,我想現在把你叫起來,咱們研究一下之前說的那些事,等天亮了你再繼續睡覺。”劉梵鹓打了個哈欠說:“不是吧,我的大少爺,我看看這都幾點了,我睡幾個小時,明天白天還有工作呢。你要是真有什麽問題,明天陪我到公司一趟,我滿滿告訴你。”
我愣了愣,覺得人家這話說的也對,就跟她說了聲抱歉,想再回客廳想想别的事,劉梵鹓見我要走,也就準備關門了,就在她将要關上門的一瞬間,我突然發覺她的背後隐約有一道黑氣,那道黑氣在我看着劉梵鹓的時候,一直隐藏着行迹,在我将要轉身的時候,它才暴露出來。可惜它沒有想到,我這個人有個喜歡眼睛亂飄的壞習慣,也就是說,我眼神很散亂,喜歡亂看,跟人說話的時候,從來不喜歡一直看着别人。
也就是因爲這個,劉梵鹓背後的黑氣才被我發現了,我當時二話沒說,一個箭步擦過劉梵鹓的身子,順着門縫就鑽進了卧室。我這個動作太突然了,那道黑氣沒怎麽着,劉梵鹓倒是真被我吓了一跳,她本來很淡定,不過那是對一些未知的危險,面對一個陌生男人,她還是有很強的戒備心理的。我這麽一來,她百分之百會認爲我想對她做點什麽,所以在我竄進卧室的一瞬間,她手上一晃,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居然拿出來了個電棍……
我一臉無奈的看着她,說:“姑娘,你也太激動了吧,還有,你怎麽身上什麽都帶啊?手術刀、電棍……現在你從身上掏出把槍來我都不會奇怪了,不過你現在該面對的可不是我啊,而是你背後那位……”我說這話,朝着劉梵鹓背後指了指,劉梵鹓本能的回了下頭,這一回頭,她立馬僵住了,手一松電棍就掉到了地上。
劉梵鹓背後對着是一扇窗子,這扇窗子是我租房時就存在了的,它的外面是另一棟樓,兩樓之間,有一條很窄的小路,我也不知道當時建築師設計這扇窗戶是幹嘛用的,因爲它既透不進來陽光,也吹不進來風,屬于地地道道的畫蛇添足之作。我搬進房子之後,就從來沒有打開過它,後來我覺得有些賊有可能從那扇窗戶進來,還特地去買了把小鎖,把它給鎖上了。
不過此時它已經被打開了一條縫隙,那把鎖不知道怎麽弄得,也已經變形了。此時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隻長着細長手指、細長指甲的手,正試圖掰開窗戶爬進卧室,那隻手的手指有四十厘米長左右,指甲有十厘米長,我看不到這雙手的主人,因爲這雙手的主人是趴在窗外的牆上的,根據我的想象,它應該是趴在窗邊的牆上,一隻手把自己固定在那,另一隻手拼命的破壞窗戶。
看到這個情況,我趕緊打開了書櫃,我的書櫃一半放的是書,另一半放的都是些古怪的法器,比如一些符箓或者桃木劍。我從書櫃的最深處拿了個布袋子出來,裏面裝的是一袋子青石粉,這種青石粉是用普通的青石磨成的,平時沒有什麽大用,但是如果把它堆在房間的東南角,就可以增加房間的生氣,令妖魔邪祟懼怕,我拿了青石粉,灑在了房間的東南角之後,那怪手的主人果然住手了。
看到它退避之後,我又從書櫃裏拿出了一個香爐,這香爐由純銅制成,平時是用塑料布蓋緊了的,撤掉塑料布,就能聞見香爐中傳出來的一股土香和香草、安息香的味道。這三種材料合起來使用的方法,最早出現在《三教千厭之術》中,三種東西本來作用不同,效果各異,但合起來使用時,就會有增強整個房間九宮正氣的作用。
九宮,指的是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它是五行八卦在房間區域上的一種變化,說簡單點,就是把房間分成九個區域,然後細化每個區域的五行屬性,每個區域的五行屬性如果同時增強,整個房間就會變成一個九宮陣法,可以讓妖魔邪祟在房間的外圍迷路,不能進入。
而啓動這個陣法的方式,就是把這個香爐放到房間的中間,我取出香爐之後,把它放在房間中間的同時,還掃視了一眼窗戶,那窗外的怪手主人,此時已經徹底消失了,不知道它是躲起來了,還是已經離開了。放好了香爐,我才發現,劉梵鹓此時已經恢複了淡定,她不但恢複了淡定,還一直在用手機錄像,我長出了口氣,對她說:“您可真夠有閑心的,錄什麽呢?”
劉梵鹓把手機遞給我說:“本來想把窗外的那個東西錄下來,可是手機的電池好像接觸不良了,你看……”我接過手機,手機的屏幕是黑着的,我卸了一遍電池,再重新開機,還是打不開。這種情況我見過,這是一種妖魔邪祟對通訊設備的特殊影響,它們如果在附近的時候,人們的手機或者其他通訊設備,就會出現接觸不良,或者信号消失的情況。
我掏出自己的手機,發現我的手機也是黑屏,這種情況依舊在持續,也就說明我們附近仍然有妖魔邪祟。這種能幹擾通訊設備的妖魔邪祟是很可怕的,隻有修煉了相當長時間的東西,才有這個水平。
這時候劉梵鹓突然對我說:“你有沒有感覺到,好像整個房間突然變得很悶熱?空氣都變得潮濕了。”
我皺了皺眉,幾步走到牆邊,摸了摸牆壁,整個一面牆,不少地方都有了細細的水珠,還有不少地方已經起皮了,這說明房間的濕氣已經嚴重到一定程度了,怪不得我之前的驅邪陣法會被破掉,原來早就有人料到了我會帶着劉梵鹓回家,他們已經在我回來之前,就把我的驅邪陣破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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