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她說完這一切,真替她捏了一把汗,據我所知,一般可以發出聲響,與人說話的冤魂厲魄,那都是極爲可怕的,要想害人容易的很,就算是我碰到了這類東西,都會有些吃不消,我想了幾分鍾後,對她說:“對了,那個降魔杵,你有沒有帶在身上?”
她被我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将降魔杵拿出來給我看,她的降魔杵确實是一件不錯的法器,做工精良,而且有着一股雍和宮裏特有的香味,看來是在雍和宮裏放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我和妖魔邪祟接觸了很多年,所遇到靈異事件可以說有幾百起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精品的降魔利器會對冤魂厲魄無效的。
我把降魔杵遞還給她,說:“這的确是一樣精品,具有很強的辟邪能力,爲什麽它會失效,我也不好判斷,總之你把它随身帶着吧,至于老楊的那件東西,現在真沒有在我這。”
劉梵鹓的遭遇,倒是讓我想起了我的那個夢中夢,隻是我對劉梵鹓并不了解,老楊的死很可能與她有關,她說的話,我最多隻能信一半,此時我還沒必要把我的夢境告訴她,更何況她接觸我是爲了要回那件古物,我要是把夢中夢的内容告訴她,很可能會被她纏上,人家沒準會說:“老楊都托夢給你了,你肯定和這件事有關。”
這位姑娘财大氣粗,我沒必要跟她扯上這種詭異的關系。
劉梵鹓聽了我的話,眼神閃動了幾下,才說:“那就奇怪了,您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看她锲而不舍那勁,我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來我得想個辦法先脫身,于是我搖了搖頭說:“我真是完全不知道這事,不過我可以幫您問問老楊的家人和他跟我的一些共同的朋友,也許他們會有點線索,要不回頭我有了線索,再聯系您?”
說到回頭兩個字的時候,我心裏一陣暗笑,因爲老子從來不回頭……她倒是沒聽出來我這“回頭”的含義,對我微微一笑,說:“那真是太好了,我之前還在想,萬一您不肯幫我,該怎麽辦好呢,那這樣吧,晚上我再來找您?”
“晚上……”我皺了皺眉,看來她真是特着急,有點迫不及待了,不過就算我今天拖過去,她以後還會再找我,倒不如我随便找幾個人問問,晚上再約她出來把事情說清楚,想到這,我點了點頭,說:“沒問題,我一會就幫您問去,不過您可别對我抱特大的希望,我跟老楊共同的朋友并不多,也就七八個而已。”
劉梵鹓似乎是沒聽見我那句話似的,特高興的跟我說了一堆感謝的話之後才離開,送走了劉梵鹓,我先給幾個老楊的朋友打了電話,這幫人口徑還挺統一,當我問起那個東西的時候,人家基本的回答都是:“啊?那東西我也沒見着啊,你也沒見着?”
人家連見都沒見過,我要是再問人家東西的下落,那就是找抽了,我從上午到中午,把能聯系的人都聯系了個遍,東西沒找到不說,手機還停機了,我特郁悶的出門去買充值卡,走到半路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老楊去世之後,我還沒聯系過他的兒女呢,沒準他兒子閨女能有什麽線索?
給手機充好了錢,我就打通了老楊他閨女,楊悠悠的電話号碼,這姑娘我之前見過幾次,是一特獨立的女孩,從學習到工作,從來不跟家裏商量,但人家自己還經營的疼好,也沒讓家裏人替她費心過,我一個電話打過去,楊悠悠馬上就接了。
電話裏傳出了她有些沙啞的聲音,似乎還帶着一點哭腔,看來老楊的死對他的打擊不小,肯定哭了不少回,我對她說:“悠悠,你還記得我麽?我王昙啊,在你父親那,咱們見過幾回……”
本來呢,我想簡單介紹一下自己,然後跟她表示一下對老楊去世的哀悼,沒想到她那邊一聽我的聲音,就哭出了聲來,我這還沒反應過來呢,她那邊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這麽多年來,老楊一直最新收藏,對于自己的兒女嚴重關心不足,但是他的兒女倒都挺孝順的,特别是楊悠悠,有事沒事的就給老楊送水果,所以我知道,楊悠悠對老楊的感情特深,八成是我刺激着她了,我趕緊對她說:“内個……悠悠啊,你沒事吧?”說實話,我特别不會安慰人,特别是生死離别這種事上,我可以說是特别木讷,聽她那邊哭得厲害,我居然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她哭了大概十幾分鍾後,哭聲才漸漸減緩,最後終于能勉強說話了,我沒想到的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爸說,如果他出了意外,讓我第一時間聯系你。”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說:“什麽意思?第一時間聯系我?”
楊悠悠“恩”了一聲,說:“對,其實我爸在一個月之前就寫過一封遺書,我這兩天才收到,我爸在遺書上說,他懷疑自己要不行了,如果他出了什麽意外,希望我能第一時間聯系你,你能幫得上忙。”
一個月前……我心裏一陣的亂,難道一個月前,老楊就知道自己要出事,我靠,老楊什麽時候改行算命了,我趕緊問楊悠悠:“不會吧,你确定那遺書是你爸寫的嗎?”
楊悠悠好像情緒又有點波動,她深深的喘了幾口氣,才說:“肯定沒錯,我爸的遺書是他的律師給我的,肯定不會有錯,而且遺書是他親筆寫的,我認識他的筆記。”
“那……老楊的遺書裏還說什麽了?”
楊悠悠頓了頓說:“遺書裏還說,他有一樣東西要盡快賣出去,但如果東西沒有賣出去,他就出了意外,希望你幫我解決合同糾紛。”
我聽完這話,真想把老楊從骨灰盒裏拽出來對質,我又沒收他好處,憑什麽幫他擦屁股啊,再說他死了之後還敢騷擾我,不過我沒讓楊悠悠知道我的情緒,我吸了口氣,說:“那樣東西現在在哪,你知不知道?老楊有沒有說讓我怎麽解決合同糾紛?他現在合同倒是和人簽了一個,據我所知,他是收了定金的。”
楊悠悠歎了口氣說:“我爸在遺書裏沒提怎麽解決的事,那筆定金現在在我這,昙哥,你看你能不能幫忙跟買東西的那邊說說,我們把定金退給他們,這件事就算完了。”
“這事……有點不好辦。”說實話,老楊把這種大的事托給我,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畢竟我跟他不是特别熟,也就是有點熟而已,再說我跟劉梵鹓完全不熟,這種情況下,我怎麽跟人家說退定金的事?如果按照合同來,老楊已經收了人家的定金了,此時如果不把東西給人家,不但得退還定金,還得賠償人家,我心裏盤算了半天,想不管吧,覺得對不起老楊,要是管吧,我又怕自己管不了,反而惹來麻煩,最後我對楊悠悠說:“悠悠,你看這樣成不成,晚上我把那個買主約到我家附近,我跟人家談談,不過我有件事問你,你得跟我說實話。那件東西,是真的沒了麽?你一點下落都不知道?”
楊悠悠過了半天才說:“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甚至是什麽東西我也沒聽我爸提過,剛才我又想了一下,我爸臨走之前,連一點信息都沒透露給我過。”
“那行吧,我談出結果來,就給你電話。”後來我和楊悠悠又說了一些關于老楊的收藏品處理的事情,老楊早在生前就立過遺囑,他的那些收藏品都歸楊悠悠所有,但楊悠悠不能賣,隻能留着。對這點楊悠悠也沒什麽意見,隻是她完全不懂文物收藏這塊,這倒是個問題。
挂了楊悠悠的電話之後,我給劉梵鹓打了個電話,我這邊一打,她那邊馬上就接了,看來是一直守在電話邊等我的消息呢,我直接把一無所獲的情況跟她彙報了一遍,又把楊悠悠的情況和她簡單講了,劉梵鹓聽後,沉默了半晌,說:“那這樣吧,晚上我還是請您吃飯,算是答謝您幫我問了那麽多消息,到時候咱們再談關于合同的事。”
我聽出她語氣裏有些不快,這倒也在情理之中,我趕緊說:“我在文物收藏這塊也有點水平,要不這樣,晚上您把那件東西的情況具體跟我說說,沒準我能幫您找一件差不多的呢?其實吧,說了這麽半天,我還不知道那件東西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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