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嘿嘿一笑,說:“這樣啊,那這衣服你自個兒穿就成了,我這身上暖和的很。【 飛速】”說着話,他站起身來,把衣服遞給我,然後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拍到我肩膀,頓時我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這人的手居然就跟火爐似的會發熱,這絕對不是發燒的那種熱,因爲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拍到我肩膀的同時,我全身的寒意也消失不見了。
我當時就對老頭有了興趣,不說别的,就老頭這手功夫,那也是一般人練不成的。武俠小說裏什麽掌風啊,内力啊之類的,其實都是誇張的東西,真正現實中的武林高手,動手前是絲毫看不出來的,動手的時候輕輕在對手身上一點,就能取了對方性命。這種人對于自己的體溫,血液流動,都有着一種特殊的控制能力。
而我眼前的這個老頭,絕對就是一個具有這種能力的人。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後,沒有再看我,而是背着手走進了旁邊的一個胡同裏,我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鍾,突然精神一振,心裏那個激動啊,一想到這老頭就是傳說中的高人,我就趕緊追了上去。
我追進胡同的時候,這老頭距離我大概有十幾步的路程,我當時的步子極快,而他走的卻極慢,按照這種情況,我用不了一分鍾就能追上他。可是怪事就在這時發生了,我居然追老頭追了足足十幾分鍾,也沒追上老頭,直到他消失在胡同的另一頭,我跟他之間的距離還是那十幾步遠,一點都沒有拉近。
其實我剛開始追的時候就發現了這點,起初我還沒怎麽在意,等追了一分多種,我就心裏犯了嘀咕了,我一直聽說仙術中有一種叫做縮地成寸的本事,就是一個神仙在你面前走路,如果他對你用了縮地成寸術,那麽無論他和你之間的距離是十幾步還是一步,你都休想靠近他一點。
我原以爲這種東西就是個幻術,在大山裏才能用,主要是靠利用普通人的視覺錯誤來施展。我從來沒想過在參照物如此豐富的城市裏,還有人能用出縮地成寸術來,而且用出來的居然是個看着髒了吧唧的老頭,我更沒想到的是中了這種幻術的人,會是我。
等老頭走到胡同拐彎那個地方時,我就明白,一切都晚了,我肯定是追不上他了。果不其然,我追到胡同拐彎的地方的時候,那老頭已經徹底消失了,馬路上早就沒了他的蹤影。
我心裏一陣的郁悶,好不容易碰見個高人吧,還失之交臂了,後來我一想,也對,這種高人一般情況下都不喜歡攙和亂七八糟的事,也不喜歡結交我這麽大的小夥子,人家肯定是怕我煩着他,所以才提前開溜的。想到這裏,我呵呵一笑,心想:“老頭啊老頭,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以後每天過來這邊轉一圈,我就不信碰不上你。”
之後的幾天裏,我每天都要到那邊的各個胡同裏溜達一趟,還會買點點心什麽的,放在老頭坐過的破沙發上。我每天轉完的時候,我放在沙發上的點心都會被人拿走,我當時覺得,這可能是哪個要飯的拿走的,不過也沒關系,我放點心就爲了盡個心,誰吃了并不重要,我意思到了就成。
就這樣我轉了大概有一個星期,還是連老頭的一個影都沒瞅見。我跟周圍人打聽老頭的情況,周圍的居民倒是都知道這個老頭,但具體老頭住哪,姓什麽叫什麽,沒人知道。之後去那個地區轉悠,就成了我的一個習慣。
有句話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那天我正在路上轉悠着呢,突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我一回頭,拍我的居然是那個老頭。老爺子這回沒在穿的跟洪七公似的了,他這回穿着一件青色的中山裝,看着挺正式的,就是他當時一臉的壞笑,叫我特别的别扭。
老頭對我說:“你找了我這麽些日子了?是我欠你錢了?還是你欠了我的錢了啊?”
我當時有點沒反應過來,看了老頭半天,才說:“老爺子,您是高人,我就不跟您耍花活了,我是一特愛學習,特有恒心的孩子,我知道您水平高,身上帶着功夫呢,所以呢,我想跟您學習,您看成麽?”
老頭看了看我,哈哈一笑說:“那感情好,不過你學武是學不了的,你修煉任何法門,都不太可能有比較大的成就,倒不如跟我學點别的,我在文物鑒定方面,有點小水平,你就跟我學這個吧。”
後來我就跟老頭學了文物鑒定,其實在那之前,我就認真學習過這方面的東西,隻不過我都是自己學習,沒什麽高人指點,學來學去都沒什麽太大的進展,現在得了高人的指點,可以說是功力一日千裏,水平飛速發展。
這個老頭,就是我在鑒定方面的老師,謝浩真老爺子,他這人看着雖然不正經,但從來不用生死的事跟人開玩笑,所以他說老楊死了,我心裏就咯噔了一下,那剛才開門的………
挂了電話,我趕緊去了謝老師家。我在電話裏聽老爺子的那意思,似乎老楊死的有點古怪,所以一路上我都在懷疑,老楊的去世是否跟他新近收回來的東西有關。在外人看來,文物永遠是閃着奇光異彩,帶着幾絲靈氣兒的東西,其實真正的文物跟這些印象都相去甚遠。
真正的文物不但不會帶着幾絲靈氣,大多數文物在出土之後,都會帶着幾絲鬼氣,特别是一些古人的日常随身之物,他們都可能還帶着前主人的怨氣或其他情緒呢。收藏文物的行家,遇到這些帶着怨氣怨念的東西,都會用自己的方法解決。
按說老楊也是這個圈子裏的高手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才是。
見到謝老師後,我覺得事情可能沒我想的那麽簡單,平時謝老師無論遇見什麽事,都是一臉的不正經,誰都看不出他的情緒來,他也從不把真正的情緒放在臉上。可是此時的謝老師,居然面色凝重,見我來了,沒跟平常一樣先和我閑扯上幾句,隻是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說:“你小子總算來了,坐吧。”
我坐到沙發上,對謝老師說:“今天真是趕巧了,您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老楊家門口呢,而且吧……”然後我就把在老楊家敲門,然後看見了老楊的事跟謝老師說了一遍,這種事在收藏界并不少見,謝老師聽完之後并沒有太大反應,我又說:“我知道老楊早走了之後,之所以沒有再去敲門,是因爲我當時覺得這件事有點怪,您怎麽會那麽巧,剛好在那個時候給我電話?”
謝老師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從兜裏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我:“你先看看這個。”
我接過信封,裏面裝的是幾張照片,照片裏的人物隻有一個,就是老楊,看得出來,這是他死後照的,老楊這人長得很和氣,生前跟誰都和和氣氣的,我沒見他跟任何人發過火,他的臉型也因爲他的脾氣産生了變化,叫人一看見就覺得他是個脾氣特好的人。可是這幾張遺照上的老楊,長相卻幾乎快沒法看了,照片裏的他比以前瘦了得有一半,黑眼圈重的跟熊貓似的,最古怪的還是他臉上散發出的那股氣質,就算是再遲鈍的人,八成也能看得出來,那是一臉的鬼氣,如果是任何活人長了這樣一張臉,那麽這個人必然是快死了。
謝老師說:“今天早晨我做了個怪夢,夢見老楊給我打電話,他說叫我趕緊把他已經死了的事告訴你,否則你也要倒黴了,我就給你打了那個電話。老楊這死,過于蹊跷,我聽他閨女說,他們也是夢見了老楊,才去老楊住的地方看他,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了老楊躺在地上,當時就已經斷氣了。”
我把眼睛摘下來,又仔細看了看照片,我的眼鏡沒有度數,帶着它我反而沒法仔細看東西,我仔細又看了一遍照片,才對謝老師說:“這照片是老楊他閨女拍的?”
謝老師說:“不是,老楊他閨女看到老楊的死狀太古怪,就報了警,這是警察拍的,我聽說了這事之後,就通過關系要了幾張過來,可惜我知道這事的時候,老楊已經火化了,否則我一定得去看看他的屍首。警察說了,老楊屬于心髒病突發,他病發之前應該是有感覺的,但一直沒去醫院,就給耽誤了。”
我歎了口氣:“老楊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有諱疾忌醫……”
謝老師擺了擺手,說:“不,老楊死了出了這麽多異象,他死的絕對有古怪。而且他的東西也沒了,他之前收了一件什麽東西,具體是什麽他也沒說,搞得神神秘秘的,還發了電子郵件叫我去看,我那天有點忙,就沒去,第二天他就沒了,東西也沒了。”
我想了想說:“您是怎麽知道老楊的東西沒了的?”
謝老師表情有點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說:“你這幾天怎麽什麽消息都不知道?老楊的這件東西,剛到他手裏,就被人看上啦,出的價碼極高,圈子裏的人都被驚着了。老楊本來也打算出手了,都跟買家簽好合同,收了定金了,就是準備再在手裏留幾天玩玩,他身歸那世之後,買主去跟老楊的閨女要東西……”
我皺了皺眉:“結果東西就不見了?不會吧?這買家是誰啊?我嚴重懷疑,老楊的去世,跟這買家有關。”
“我這有一張買家的名片,據說是個年輕的姑娘,我跟圈子裏的年輕人不熟,我猜沒準你們得認識。”說着話,謝老師遞給我一張名片。
這名片的造型非常奇特,一般的名片都是一個長方形的小紙卡,這個名片卻是一張流雲狀得小紙片,紙片入手特輕,讓人覺得對它吹口氣,就能把它吹走喽似的。我接過名片看了看,這名片的主人倒也真怪,居然就在名片的背面寫了一串電話号碼,我找了半天,居然沒瞅見她的名字寫哪了。
謝老師在我旁邊說:“别找啦,她這名字,藏在紙片的花紋裏了,得用放大鏡才能找的着,這姑娘名字也挺怪,叫:劉梵鹓。”
看無廣告,全文字無錯首發小說 , 飛速 - ,您的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