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清楚爺爺的病房号以後挂斷了電話。低下頭來看着剛才被我摔到地上的人,也沒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看着那個人。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衣,看起來顯得非常的瘦,所以我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小石虎胡同裏除了卡其藍和憶長歌以外還認識什麽人。
“大師,我是拾憶啊!你這一下子摔得真狠,我好像腰閃了,能麻煩您來拉我一下嗎?”地上的人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一愣,原來是那個我隻見過一次的拾憶。聽到他腰閃了,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彎下腰想去拉他。
可是我剛剛有點彎腰的動作,之前那一股殺氣騰騰的感覺就又從拾憶那裏冒了出來。幾乎是在同時,我往後跳了一步,可是沒想到卻一下子靠到一個原本靜靜站在我身後的人身上。
回頭一看,這人正是被老五附身的卡其藍。我心裏暗叫了一聲,怎麽這麽不小心,剛才扶的什麽人啊!應該直接走。
老五好像準備好了一樣,我一靠到他身上,他就把我的兩條胳膊抓住了。而躺在地上的拾憶,看到老五抓住我以後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臉到:“不錯呀,一下子能把我摔到地上!不過你也笑不了多久了,等會兒你就該成了我們哥兒幾個的替身了!”
說完話,拾憶就拍拍衣服,往店鋪的方向走去,而我的眼角餘光看到我身後的老五,正興奮地笑者,然後也推着我向店鋪走去。
在往店鋪走的時候,我雖然做足了心理建設,沒想着能被店鋪裏的人看到,可是真到店門口的時候,心還是跳的挺厲害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我好運還是怎麽的,就在老五推着我往裏走的時候,身後的老五突然一聲尖叫。
我回頭看他,就見到他正抖着手,好像被什麽燙到了一樣,而店裏的店員也聽到了尖叫聲,立刻從店裏跑出來,問着:“小卡,你怎麽了?”
那店員問完了被老五附身的卡其藍,這才看到我,然後又對我來句:“咦!你不是剛才就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哦,我剛剛想起我有東西不見了,以爲是落您這兒了,可是剛推門的時候才想起來是我記錯了,我的東西被剛才跟我一起來的人拿走了!剛才正要回家,就見小卡這樣了。”
那店員聽了我的話,也沒懷疑什麽,哦了一聲就去看卡其藍的手有沒有事兒。而我則是借着這個機會快速的離開了小石虎胡同。
來到楚爺爺的病房,我問了問他老人家的情況,看到他臉色很蒼白,也就沒再打算說什麽,反倒是楚爺爺,他讓楚珞璃跟我說起了他們去地下室的經過。
原來,楚爺爺是早上八點多到的北京,回到楚家休息了半天,就打算和楚珞璃一起去佛具店轉轉,然後和我們一起吃完飯再回去的。
可是他們走到店裏的時候,卻發現我和李旬都沒在,而店門鎖着,楚爺爺覺得奇怪,就叫楚珞璃給我們打電話,可是電話還沒打通,就看到“我”從外面走回來,還說小石虎胡同的事兒有新進展,讓他們跟着“我”一起去小石虎胡同看看。
當時楚爺爺和楚珞璃也沒有多想,跟着我“我”就一起去了小石虎胡同。“我們”三人來到店鋪的時候,“我”先是安排楚爺爺他們坐在店鋪的角落裏喝茶,然後還說起了給拾憶的方子。
“我”說給拾憶的方子就是能根治地下室的東西的。這句話讓楚珞璃起了疑心。因爲給拾憶診脈的那天,她是在場的,當時拾憶走了,我還說那方子就是純粹忽悠人的,等楚爺爺回來要商量對策的。可是那句忽悠怎麽在一天内突然變成了肯定呢?
于是楚珞璃當時就對着“我”拍出一張驅邪的符紙。而“我”好像知道她要做什麽一樣,輕飄飄的就躲開了,然後一揮手,楚珞璃和楚爺爺就跟店員們一起進了卡其藍的房間。
在地下室的房間裏,楚珞璃給楚爺爺說,他們見到的“我”有問題,所以,她才會用符的。于是楚爺爺回憶了一下他們在“店”門口時的情形。
這不想還好,一想,楚爺爺就回憶起當時那店門不太對勁,而他和楚珞璃居然一個人都沒注意到,還是世代相傳的驅魔師,那一點小的障眼法都沒看出來,于是一氣之下,楚爺爺的心髒病才會發作。
而我去的時候,楚爺爺剛剛發作,所以,及時吃了藥以後情況好了很多。
聽完了他們的經曆,我把,我發現的和經曆的又講了一遍。這時,楚爺爺才說:“要不是有人暗中幫忙,我們三個估計今天就真的成了傀儡了。”
“要不,我們約定一個暗号吧,這樣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就要先問對方,暗号是什麽,這樣保險一點。”楚珞璃提出了應對的辦法。
我和楚爺爺還有李旬都沒有異議,于是,暗号就定了下來。而楚珞璃的想法,在後面幾天也救了我和李旬一命。這事兒還要從楚爺爺住院三天準備出院時說起。
那天早上,我和李旬一起來到楚爺爺的病房,可是當時病房裏卻沒人,我們就像這要出去找找看楚爺爺和楚珞璃去哪了。
我和李旬分頭尋找,李旬去食堂,而我去醫院的花園。我走到花園就看到楚爺爺滿臉笑容的想着我走過來。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大清早的**點鍾,楚爺爺病剛好,怎麽可能會出開晨練,于是就留了個心眼,問道:“楚爺爺您今天想喝什麽湯?甲魚湯怎麽樣?等會兒我就去買。”
“楚爺爺”聽了,一下子眼裏放光,說道:“好好好!我就愛喝甲魚湯!”
我聽到這話,也沒理睬,轉身就走了。我爲什麽走呢,因爲甲魚湯就是我們約定的暗号。
楚珞璃說過,楚爺爺不太挑食,可是唯獨不愛吃甲魚和榴蓮,所以,他的喜好就成了我們約定的暗号之一。
我沒有理睬身後的“楚爺爺”,而是靜靜的往病房走去。而李旬那邊呢,剛到食堂門口就看到楚珞璃撅着嘴從食堂裏走出來,于是他上前就問:“珞璃啊!這一大早的撅着嘴,怎麽了?”
“食堂的豆腐腦太難吃了!還是李叔你做的好吃!”“楚珞璃”撅着嘴把讓自己不高興的事兒說了出來,可是卻沒得到李旬的答複。因爲李旬已經轉身往回走了。
這“楚珞璃”很會編啊,可是沒編到點兒上。李旬在家做早餐,從來隻是熬粥或者磨豆漿,從來沒做過豆腐腦,所以,聽到這句話,就已經知道,眼前的人不過是來騙他的。
而我和李旬都識破了對方的話,所以,在住院部的大樓下面,我們又重遇了,見面的第一句話:“小昙,我昨天進了一批什麽香?”
“檀香!”我想都不用想的就回答出了李旬的問題,然後跟他一起回了楚爺爺的病房。這回,病房裏的人,才是我們真正來看的人。
“你們怎麽才來?不是說好了九點半病房見的嗎?”楚珞璃見到我們才來,有點不太高興。
“我們這不是來了嗎?不過你那天說的暗号還真好使!”我對着楚珞璃一笑,把剛才的事講了一遍。
楚珞璃聽完,笑了:“你們倆變警惕了啊!”
我們在楚爺爺的病房笑着,然後就問什麽時候走。楚爺爺說珞璃已經辦好了手續,就等着我來幫忙當勞力拎東西呢。
我上前拎起東西就往外走,這時,門外走進一個穿着灰格子襯衣的老人,邊往進走還邊說着:“老楚啊!你怎麽好端端的就住院了呢?我要是不往你家打電話,還不知道你住院了呢!”
我回頭看向楚珞璃,想問她認不認識這位老人,可是楚爺爺卻搖了搖頭,示意我往外走,于是我就拎着東西站到了病房外,而李旬扶着楚爺爺走了出來,楚珞璃則是拎着一小袋醫生給開的藥,走了出來,走到那老人身邊的時候,用我也能聽到的聲音來了句:“您這一招兒用幾回,有意思麽?能不能來點兒創新啊!”
聽到這句話,我明白了。很顯然,那位老人也是來騙取我們信任的。和楚珞璃一起往樓下走,這才聽她告訴我那人被識破的原因。
因爲楚珞璃的爸媽還有叔叔嬸嬸和姑姑姑父都在外地工作,北京就隻有楚爺爺和楚珞璃兩人,以及楚家武館的徒弟。而楚爺爺這次住院的事情,就連武館的徒弟都不知道,更别說楚爸爸他們了,所以,那位老人說是往楚家打電話知道楚爺爺住院,那純屬于瞎編。
出了住院部大門,李旬和楚爺爺在前面有說有笑,而我卻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天:不知道這破胡同的事兒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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