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楚珞璃的腿徹底從石膏裏面解放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到我們店裏去。說來也巧,她住院的時候,什麽事兒都沒有,偏偏她徹底好了以後,找事兒的人就來了。
事情是這樣起來的。前些天早上,李旬到公園晨練,發現晨練隊伍多了一個小夥子。這個小夥子戴着一副近視眼鏡,人很瘦,臉色蒼白的蜷縮在打太極的老頭兒老太太當中。出于一種職業人的好奇,李旬不由多打量了幾下這小夥子,越看越覺得不對,怎麽不對卻說不上來。正巧李旬認識其中的幾位老人,于是就上前詢問那小夥子的情況。
誰知,領頭的老頭兒提起那小子就生氣:“有的沒的都沒有!兩周前,我們早上來打拳,碰上那小子在這兒睡覺,于是老周頭兒就上前想問問他怎麽了,要不要幫忙什麽的,可是人家話也不答,站起來就給老周狠狠推了一把,那老周失去重心,一個不穩立馬摔倒了。這現在的年輕人啊,道德觀越來越低下了,一點尊老愛幼的美德都沒有!”“就是就是,那可憐的老周現在還在醫院養着呢!”陳大媽聽到,忙插了句。
大爺大媽話還沒說完,李旬就看到那躺在地上的小夥子朝着李旬他們真邊兒投來一道怨毒的目光,搞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那位兩位老人好像也感覺到了小夥子的目光,沒等李旬再說話,就趕緊到一邊打太極拳去了。李旬這邊沒聽着下文,繞着公園跑了兩圈也就直接去店裏了。
李旬到店裏的時候,我已經打掃完衛生了,也沒什麽事兒,就跟李旬一個吧台一個窗邊看起書來。
楚珞璃來的時候差不多十點半。李旬見了她傷剛好就亂跑,免不了的就是一通念叨。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當時正推門進來的人吓到愣住了。
進來的人,就是早上李旬晨練時,對他投來怨毒目光的小夥子。那個小夥子給我的感覺并不像李旬說的那樣怨毒,反而,讓人覺得非常的平和。
“請問一下,哪位是王昙王大師?”小夥子進門對着店裏掃了一眼,之後和和氣氣的問道。
我和李旬、楚珞璃三人對看一下,出聲道:“我是王昙,但不是你所謂的大師。”
那小夥子好像沒聽到我說的話一樣,上來就抓着我的手道:“大師!我可找着您了!是我的同學卡其藍介紹我來的!”
從來人的話裏聽到卡其藍三個字,我們三人一下子對于小夥子的來意,猜到個**不離十。
李旬和楚珞璃兩人滿臉的了然,而我隻能裝作不知道,問他:“哦?小卡介紹來的?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小夥子聽到我發問,也沒有任何遲疑的就把他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個小夥子藝名拾憶,是卡其藍的大學同學。兩人在學校的時候關系非常的好,畢業後也一直都保持聯絡。拾憶原本是在家鄉工作,半年前突然生出了想到北京來發展的想法,想到自己大學時的好兄弟卡其藍也在北京,于是就跟他聯絡,想來投奔他。
拾憶開始跟卡其藍電話聯系,表示他也想來北京發展,可是那個時候卡其藍也過得不是很好,所以就告訴拾憶,北京太難混,讓他還是好好在老家呆着。
當時拾憶以爲卡其藍怕自己去了北京,會妨礙人家,所以嘴上沒說,可是心裏卻不怎麽高興了。
三個月前,拾憶突然接到卡其藍的電話,說是他在北京工作的公司,有需要人的地方,老闆看重他,就讓他介紹人過去。
拾憶聽了非常的高興,也沒有多想,放下電話就收拾行裝來到了北京。在見到卡其藍以後,卡其藍說,他自己現在爲了攢錢,住在一個地下室。拾憶一想,不對呀,這卡其藍什麽時候轉性了,說起省錢來!
這樣的疑慮,拾憶自然是沒有說出口。于是,在卡其藍盛情相邀下,拾憶也搬進了卡其藍所住的小石虎胡同的地下室。
拾憶搬進地下室以後,總是聽上面店鋪的店員說那間地下室又詭異這樣的話。可是當他問起卡其藍時,卡其藍卻說:“你看我在這兒住了這麽長時間,身體不适照樣好好的!少聽他們瞎說了!明天我帶你去面試去。”
聽到第二天就能去面試,對于店員們說的話拾憶也就沒有再去過多理睬。
第二天,拾憶跟着卡其藍去了一家公司面試。老闆名叫憶長歌,一見面對拾憶非常的好,還說如果拾憶能在他那裏工作,無需試用,直接拿轉正工資,如果工作表現好,另有獎勵。
對于憶長歌開出的條件,拾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于是,他開始在卡其藍的公司裏擔任辦事員。
眼看着一切都挺順利了,可是拾憶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這要怎麽說呢?其實事情的起因還是在那間地下室。
原本拾憶住進來的時候,狀态也很好的。可是時間一長,他發現自己早上起床的時候總是非常的累,就跟一夜沒睡一樣。他問卡其藍,卡其藍說他晚上不單睡的沉,還打呼呢!
這一點,拾憶一直覺得自己不太可能。因爲一般打呼都是胖人才會有的,他本身又不胖,怎麽會打呼呢!
可是卡其藍的說法也沒有可以辯論的地方,于是拾憶也沒有再多想。一直到兩周以前。憶發現自己每天早上都是在一群打太極拳的老人中間醒來。
剛開始老人家們還過來關心的問他有什麽事兒,怎麽睡在公園裏,到了後來,老人們見了他,連個好臉色都沒有,更别提跟他說話了。
這樣的情況下來,拾憶覺得很不對勁,應該找個人幫他解解惑。于是他就把公園裏的事兒說給了卡其藍。
卡其藍一聽,就把佛具店的地址告訴了拾憶,讓他來找我,還說是之前他自己有病,都是我給看好的。
拾憶對卡其藍的話堅信不疑,于是就來找到了我。
我聽了拾憶講完來龍去脈,心裏一樂,這老五是想重演一次上回卡其藍的事情吧!可是我已經知道他的目的了,怎麽可能會再上當,不過,該演的還是要演下去的。
于是,我假意讓拾憶伸出手來,給他把把脈,看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嗯!内火過剩,毒氣排不出來,喝點綠豆湯就好了!”我診脈之後,把結果告訴了拾憶。
“大師,我這毛病就喝綠豆湯能好嗎?可是我覺得,我這事兒,不是自己身體的事兒!我每天早晨醒來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做了很多活那樣的累。”拾憶對于我的診斷結果,并不滿意,而且直接考慮到很多人所說的邪病上去了。
我打量了拾憶一眼,心裏覺得,這人其實算是可以了,還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可是,爲了能找到時間跟李旬他們商量對策,我不得不這樣敷衍他,于是我眼睛一瞪:“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我說你是這病,你要是不信,那你去找别人給你看好了!”
拾憶一看我這态度,立馬就說他回去喝綠豆湯去,有問題再來找我。
送走了拾憶,李旬和楚珞璃兩個人坐在那裏笑的前仰後合的。我讓他們别笑,同時提醒道:“我們幾個現在可都是老五他們幾個的目标不得不小心的。今天來個拾憶,明天指不定就是老卡來呢!”
我的話說完,李旬他們确實沒再笑,可是卻在三天以後極有默契地說我臭嘴。
拾憶來過的那天之後,我就打算回去跟楚爺爺商量商量對策。可是因爲楚家在山西有點事兒,楚爺爺趕了過去,沒有在北京。所以呢,我的事兒自然也就擱置了。
而在拾憶離開三天以後,店裏來了一位專找李旬的客人。這人就是我先前在防空洞聽到的老卡。老五他們還是把老卡拖了進來。
老卡來找李旬,我們早都猜到了,可是沒想到的是,老卡找李旬的緣由居然跟拾憶一樣!而且,還比拾憶嚴重。
按照老卡的描述,他除了覺得很累以外,他的家人還發現他有一點不對勁,那就是晚上他是一個人,白天又是另一個人。
“你們也知道,我有三高,所以平時都很少喝酒的,可是那天晚上就是邪了門兒了!我非得要喝酒,不讓喝就打人,爲了這個,我老婆都被我打進醫院了。這事兒第二天,我兒子不說,我都不知道呢!”老卡如此給我們講着他的情況,而且,這也隻是其中之一。
這樣的情況,在他身上發生了不止一次了,所以,多次的不對勁彙集起來,讓老卡想起來找李旬幫忙看看。
李旬看着老卡虔誠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隻能暗地裏給我使眼色,示意我把對付拾憶的那套拿出來現應付一下老卡。
“我看呀,您也别急,什麽事兒都是有辦法的。這不,前幾天,我這兒來了一個跟您一樣情況的小夥子。我給他診了診脈,然後讓他回家調理去了。”我這樣安慰着老卡,然後給他也診了脈。
然後我告訴他,還是先回家喝綠豆湯,喝上一個星期,如果沒效果就再來找我。老卡聽完,半信半疑的離開了,留下李旬和我在心裏暗暗祈禱楚爺爺趕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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