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室果然古怪,且不說它裏面有什麽怪異,就說位置吧,我還真沒見過哪家人把地下室的出口修在臨街房屋裏的。
因爲這個地區臨街的房屋都屬于商用房,蓋出來就是用來開店鋪或者出租的,在這種地方修個地下室,而且還修成能住人的那類,實在有點怪。
卡其藍說地下室裏不但有電燈水龍頭,還有暖氣,很明顯修出來就是爲了住人的,我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我看了卡其藍一眼,他正哆哆嗦嗦的跟在我背後,我笑了笑:“您能不這樣麽,之前您不是也敢住這麽?怎麽我來了您反到怕了?”
卡其藍被我說的臉上一紅,哆哆嗦嗦的回話:“這個……我之前沒幹招惹它們,現在請您回來,我怕會把它們惹怒了,然後……”
“哦,那你走前面吧。”說着話,我從兜裏取出一顆朱砂膠囊捏在手上:“你走在前面,萬一有突發事件我好能反應過來。”
聽了我這話,卡其藍的臉色明顯變白了,不過他倒沒憂郁,直接走下了地下室,看他這樣我倒是有點愣住了,估計他是怕我一不高興開溜。
地下室裏果然很幹燥,跟一般地下室比起來,還暖和了不少,但我一下去,馬上又發現了一處古怪,這個地下室的通道居然有個拐彎。
也就是說入口處進來後,下了樓梯,要拐個彎,然後才是那兩個房間的入口,這樣外面的穿堂風吹不進地下室。
按風水理論來說,這地方背陰背風,陰氣十足。一般住人的地方雖然不能頂着風蓋,但也不能完全背着風蓋,道理很簡單,頂着風蓋的話,風太大,人總是被風吹着,容易生病。
但如果完全背着風,那麽這地方的空氣就很不易流通,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到了這就不挪窩兒了,好的陵墓地點一般都是背山面水。
因爲山能擋着風,水可以聚氣,人被葬在這種地方,魂魄不容易消散,如果這種地方的靈氣又足,這魂魄就可以保佑後代。
進了卡其藍的房間後,我先四下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我想象中的妖魔邪祟,這個房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完的那種,我把朱砂膠囊捏碎了,在地上撒了個“王”字。
卡其藍馬上指着“王”字問我:“這個是什麽符啊?”
我把他那樣逗樂了,直接回答他:“我留個記号不成麽?你這房間我都瞅完了,完全沒看見什麽,你小子别是精神出問題了吧?”
我這話完全是逗他玩的,就算他精神真出問題了,昨天我在他身上看出來的鬼氣也不會有假,我想了想,低聲嘟囔着:“難道它們要晚上才來上班?”
卡其藍被我問的一臉尴尬,估計他跟不少人說過自己撞鬼的事,大多數人都問過他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我瞅着他那樣,笑了笑:“得了得了,你絕對是碰上東西了,不過那東西現在不在,咱們等會它。”
他又愣了一會,才說:“您能看出來我遇見的是什麽?”
“基本能吧。”我在房間裏掃了一圈,這小子居然連個凳子都沒有,沒辦法,我隻好坐在了他的床上,從兜裏拿了塊大白兔奶糖開始嚼。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跟胸口,才說:“我……我身上帶着它們的東西?”
我遞給他一塊糖,對他說:“嚼塊糖冷靜冷靜,其實吧,我說的妖魔邪祟,跟你想的不太一樣,怎麽說呢,我說的妖魔邪祟,是指一種未知事物,而你說的就是人死了之後成爲鬼魂,這完全是兩碼事。”
他聽完我說的,想了想才說:“我沒明白。我遇見的不就是人死了之後成爲的鬼魂嗎?”
我推了一下眼鏡:“我這麽解釋吧,大多數人以爲,人死爲鬼,有些人比較冤枉,死了之後能就憤怒了,完了就去害人,其實吧,這個觀點是錯的。”
“大多數人死之前心裏都比較冤枉,或者說是不甘心,他們死了之後,這種冤枉會化成一股氣,常留在人間,所以停死屍的地方,會顯得比較陰,而且人臨死的時候呼出的氣,也特别毒,如果你吸一口進來,那就等着得病吧。大多數人的這種氣非常小,不足以抱團,也就是說吧,不足以形成氣候,隻有少數特殊情況,會促使這種東西抱團。”
“抱團之後,這種東西就叫鬼,它是沒智商,沒意識的,你遇見它,它就害你,跟你本身沒什麽關系,當然了,如果你是大善之人,身體氣象祥和,它靠近不了你,如果你是大惡之人,身上帶着煞氣,它會害怕你。”
卡其藍估計是越聽越迷糊,聽完我說的話,想了半天,居然憋出了一句:“那我現在去做好事行不行?”
我看了看表,我們已經進地下室十幾分鍾了,如果地下室真有什麽,早該出現了才是,我又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周,然後又敲了敲木床,站起身對卡其藍說:“你思路能正常點嗎?現在去做好事,估計你得下輩子才能享受福利了,以你現在被鬼氣糟踐的程度,你最多能扶老奶奶過幾次馬路,而且吧,我估計你還沒錢扶,你有那力氣,把這床挪挪地兒,我看看床底下什麽情況。”
卡其藍被我的話吓得得有點心灰意懶,慢悠悠的去搬床。這床的質量極差,所以非常輕,他一扯一拉,就把床底下露了出來。
床底下除了一點土渣子外,就什麽都沒有了,這倒是我沒想到的,我取出一枚朱砂膠囊,捏碎了仍在床腳附近,叫卡其藍把床在移回去。
他把床移回去的同時,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差點忘了,對門還有一個房間呢,内個房間比這個還要背風。
想到這,我推了推眼鏡:“你對門的房間裏有沒有住過人?”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我覺得全身泛起了一陣寒意,而這寒意的來源,正是門外,或者說正是對門的那個方向。
卡其藍搖頭的同時,我眼睛眯了眯:“對門絕對有東西,而且還不止一個,剛才咱們得瑟的時候,這幫子玩意一直偷聽來着,現在看我反應過來了,居然還會示威,對門裏的絕對不是……”
我話還沒說完,已經覺得有股巨大的壓力從頭頂降了下來,就像突然有無數隻手壓在了我的頭上、肩膀上一樣。
我被壓得半蹲了下來,卡其藍比我還慘,他直接被壓得趴在了地上,我忘了一眼剛才畫在地上的“王”字,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字已經被磨沒了。
卡其藍趴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氣,好像他遇到的壓力比我大上了幾倍似的,他本來身體已經極弱了,此時又被壓力一壓,估計用不了幾分鍾就廢了,我心裏突然一涼,想到:“不會他遇到的壓力真比我大上幾倍吧?那幫東西是不是覺得硬來未必能拿住我,所以先想辦法弄死卡其藍,隻要卡其藍一死,按照本朝律法,我就是第一嫌疑人。到時候我就得面對扯不清的官司,就算不死也得被扒一層皮。”
想到這,我馬上來了精神,無名指顫了顫,猛然發力從兜裏抓出了一把朱砂膠囊,我一瞬間捏碎了,屏住呼吸,往四周圍一陣亂撒。
果然撒過朱砂之後,壓力驟然消失。壓力一消失,卡其藍馬上來精神了,爬起來就想往門外跑,我一把拉住他:“你跑個屁,這屋裏現在都是朱砂,是最安全的,你現在出去,那幫不是人的正在拐角等着你呢。”
說到這,我喘了口氣,接着說:“我既然能把它們弄出這個房間,也有辦法讓咱們走出這個房間,不過你千萬别搗亂,讓我冷靜想想怎麽辦。”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沒有信号,心裏越發的涼了,這幫不是人的果然厲害,居然能屏蔽信号,剛才要不是我用了保命的絕招,估計現在已經被壓得半死了。
不少人都以爲無名指除了戴戒指以外沒有什麽用,其實根本不是那麽回事,無名指連着身體一道神秘的氣脈,沒事鍛煉一下無名指,慢慢這道氣脈就可以打通,需要用爆發力的時候,就把意識集中在無名指上,然後再發力,力氣就會翻上幾十倍。
我無聊時看到的這種說法,于是就試着練了練,本來是練着玩的,沒想到居然被我練成了。
不過現在要想出去,幾乎是難如登天了,我兜裏的朱砂膠囊都用完了,偏偏我今天還大意了,什麽其他的裝備都沒帶。
那幫東西還挺厲害,居然能屏蔽手機信号,一般的冤魂戾魄是沒這本事的,一般的冤魂戾魄最多幹擾一下信号,要是打手機的時候,突然對面聲音變小了,或者變聲了,那就是有類似的東西經過了,不過也可能是信号出問題了。
遇到能屏蔽信号的非人鬼物,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要倒血黴了。而我現在,就屬于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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