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昙答應了不收錢,何道南才算放下了心,趕緊起身繼續趕路,路上他把自己村裏的人如何得病,病情的細緻情況都向翟昙說了一遍。翟昙越聽眉頭越是緊皺,他邊走邊道:“你們村子的情況和當年的事又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其他變化,你小子得走快點,要是耽誤了病情,我可不負責啊。”
何道南道:“不一樣嗎?當年你師父也遇到了妖怪,不是那個村裏也有人病了嗎?”翟昙撓了撓頭,道:“那時候我師父遇到的妖怪……我可以把當時的事情講給你,不過你要是敢洩露給任何人,可是要出大事的,說不定你們村子都要遭殃。”
何道南心中暗想,能夠講給小孩的秘密算什麽秘密呀,村裏的人講鬼故事,有時也要說些吓唬的話,什麽講出去冤鬼纏身啊之類的,于是他點了點頭道:“放心,我保證不講出去,否則的話,我就被冤鬼纏身好了。”
翟昙自然猜不到他的心思,見他口氣堅定,便道:“這種事可不能亂發,都則被冤鬼聽見了,就算你沒有違背誓言,也要跟上你的。”說完,他從身上不知什麽地方翻出樂一張神符,遞給何道南,接着道:“這個是護身符,你拿着吧。”
何道南接過神符一看,神符是用很輕柔的黃絹與朱砂制作而成的,上面的符咒和平時用來辟邪有很大區别,不像是符号,而像是畫了個人。黃絹上有一股極爲清淡的香味,起初聞着爲什麽,聞得久了急躁情緒居然也平穩了。他不解的看着翟昙,道:“這個是做什麽的?驅冤鬼的?”
“這個叫文昌大洞紫陰符,專門保護小孩魂魄的。”
何道南當然不知道文昌帝君是誰,他當時隻知道玉皇大帝、孫悟空等幾個神話人物,聽翟昙說出這麽複雜的名字,就覺得這個符必然很是厲害,就想把神符掖進兜裏,翟昙卻阻止他道:“這個東西要發揮作用,就得拿在手心,發現了什麽妖孽,你就伸手給它看,到時保準叫它形神俱滅。”
“這樣?”何道南把神符拿在手裏,對這翟昙晃了晃。
翟昙看着何道南,似乎突然想起什麽可怕的事,臉色突然變了變,歎了口氣道:“不過你要是見到了我說的那種大臉怪物,就别給它看了,隻管撒腿就跑,我接着給你講當年的事吧。”
潛玄子打倒了大臉妖魔後,又想起整件事的變化,精神恍惚樂許多,才算想到了一些線索,他雖然不知道這漆黑的地道内還藏着什麽秘密,卻也能大概知道,這地道中的一切,都與白家的詛咒以及神霄派有着巨大的關系,一切秘密的解釋,應該就在地道的盡頭。
他一生做事謹小慎微,從不托大,卻也是個好奇心極重的人,眼看着一切疑團就要有解釋了,他難免也有些興奮,想到自己的猜測若是真的,那自己必将完成一件極大的功德,想到這裏他更生出了一股豪情。
潛玄子拜師學藝的時候,他的師父曾經爲他算過一卦,當時他的師父極爲嚴肅的囑咐他,必須要好好學藝,因爲他一生将遇到幾件兇險的事情,要是學藝有成,必然可以逢兇化吉,要是本事稀松平常,難免會命喪黃泉。
潛玄子少年穩重,天賦又高,數年就已經小有成就了,但是對于那個卦象,他卻一直記在心裏,時時都不敢托大。
調息了一陣後,潛玄子開始收拾那怪物的屍體,這個怪物的道袍被他完全撕了下來,裏面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潛玄子歎了口氣,對怪物做了個稽首,道:“若是我的猜測成立,您想來必是一個前輩,願前輩來生修行有成。”
說完話,他取出一張神符,在法劍上抹了抹。又翻了翻身上,發現還剩下七八張神符,要是遇到什麽更厲害的東西,逃走應該不是問題。
他舉着蠟燭,朝地道的深處緩緩走了過去,走了幾步後,他從地上撿了塊石子,朝着地道丢了過去,過了一會才聽到石子落地的聲音,看來前面的黑暗中沒什麽東西,他心裏這麽想着,繼續朝黑暗中緩緩前行。
地道的這一段非常幽暗,而且能明顯感覺到它是朝着地下傾斜的,地道兩旁也開始出現了加固地道的各種設施。
越往裏走,地道四周的奇怪之處越多,剛才的那段地道符咒已經及多了,而現在的這條地道裏,幾乎每寸都畫滿了各種功能的神符,有幾處還挖出了小洞,裏面供奉着石刻護法神像,隻是不知是誰把神像的頭顱都捏碎了。
應該是那怪物幹的,潛玄子想着,取出了一張神符,點燃了朝地道深處丢了過去,火光在黑暗中一閃而沒,居然還是看不到盡頭。
火光最後在極遠的地方燃燒了一會,一直沒有熄滅,沒有出現什麽異常,這倒是證明了剩下的地道中沒什麽瘴氣,潛玄子心裏安定了許多,開始邊走邊研究地道中的各類神符。
神符和石刻都是精品,而且還用沉香之類的藥物泡過,有種提神醒腦的效果,往裏走了一段後,他發現石刻從開始的護法神,慢慢變成了各種樣貌兇惡的大神,神符也慢慢變化成了驅邪爲主的系列,潛玄子心裏看着石刻,喃喃道:“奇怪,如果猜測正确,應該是越往裏内容越能叫人靜心才是。”
道教神靈與佛教區别很大,佛教重視輪回,所以還有很多陰司之神,而且他們的諸多也有很多是涅槃而成,道教先讓則爲超脫凡塵,神通廣大,長生不死之人,晉代道教高人葛洪曾經說過,仙人能無翅而飛,或駕龍乘雲,上造天階,或化爲鳥獸浮遊青雲,或潛行江海,翺翔名山,或食元氣,或茹芝草,或出入人間,而人不識,或隐其身草野之間,面生異骨,體有奇毛,戀好深僻,不交流俗……顔色和澤,老而不衰,延年久視,長在世間,寒溫風濕不能傷,鬼神衆精莫敢犯,五兵百蟲不能近,憂喜毀譽不爲累。
所以道教神仙樣貌奇特本不足爲怪,但是石刻上的這些神靈,卻各個兇惡,或手持厲鬼頭顱,或吐火怒目,好像是在恐吓誰一樣。
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要時刻面對這些恐怖的神像,潛玄子突然生出樂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索性不再去看時刻,而是專心盯着不遠處的黑暗,聚精會神的觀察黑暗中的變化。
蠟燭的光芒隻照能夠照到七八步外的地方,燭光找不到的地方是一片黑暗,地道好像沒有盡頭似的,雖然石刻的變化證明潛玄子一直再前進,可是走了許久後,地道的盡頭還是沒有蹤影。不過這一段地道非常幹燥,地上也沒有什麽雜物,人工修造的痕迹很明顯,走起來并不費力,腳也舒服的多。
這種走在無盡地道中的感覺,讓潛玄子越來越煩躁,這種煩躁比恐懼更叫人難受。
要想能及時應對黑暗中的威脅,這種煩躁是絕對不能要的,想到這裏,他揉了揉太陽穴,頭腦清靈了些,才繼續又開始行走。
一般情況下,古代的單條地道都不會特别長,因爲如果年久失修,或者出現自然災害,越長的地道就越容易崩潰,如果把一樣東西放在地道盡頭,那麽修這種長長的地道是很冒險的,後人如果修補的不勤,很可能會導緻永遠丢失藏在地道盡頭的東西。
又走了許久,地道出現了一段明顯是向下的台階,潛玄子走下台階,突然心裏一寒,又退了回去,剛才他走下台階的瞬間,借着燭光,看到了身材詭異的人,正對着台階坐着,那三個人的身材都非常奇怪,好像腰部和頭部都比常人少了一塊,在黑暗中透着詭異,潛玄子猜想那三個可能也是大臉妖物一樣的東西,心裏馬上開始盤算,是不是要先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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