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前村裏一位婦女去幫陳婆打掃屋子,一進屋就發現老人躺在地上,一摸身體,已經涼了,按她的說法,老人走的很安詳,身體躺在那,就像睡着了似的。
大家都對陳婆的去世感到悲哀,卻也沒有多想,幾天後陳婆下葬了,陳婆下葬後的第二天,村長作了個怪夢,他夢到陳婆對他作了很多手勢,但沒有說一句話,這些手勢似乎在講某件事,但是村長沒有記住,醒來後忘了大半。
村長本沒有把這件事記在心裏,可是又過了一天後,那個最先發現陳婆的婦女卻突然死了,那婦女的死狀極慘,是路過一堵土牆時,土牆突然塌了,把她全身都壓在了牆下,隻露出一張臉,壓了沒多久,婦女就開始七竅流血,但并沒有很快死亡,一直有些神智,等大家幾乎挖開了她身上的土,她才斷氣。
從那時起,就有些留言,說陳婆走的不甘心,有心願未了,化成了兇神惡煞回來了。村長爲人比較耿直,他心裏雖然也怕,卻沒有跟着起哄,隻是托人從外村請來了一個有名的風水先生陳佰升,來看看是不是陳婆作怪,據說陳婆和陳佰升有親戚關系,陳佰升和陳婆曾經在年輕時拜過同一位有名的風水先生爲師,陳佰升學的是風水堪輿之學,陳婆學的是婚嫁靈怪之學。
起初村裏人并不知道村長請了陳佰升來,後來有些村裏人見到村長和一個人在陳婆墳前指指點點,就猜出了個大概,回村裏一傳,很多愛看熱鬧的人,就都來看了,當時婦女被土壓死的事情傳的很邪乎,不過大多數人都把這件事當做别人的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了。
陳佰升來到婦女的墳前時,後面跟了不少村民,他到完全沒受影響,四下觀瞧了一陣後,盤膝坐在了婦女墳前,閉上眼睛,口中念起了咒來。
他一念就是大半天,村長知道這裏面肯定有玄機,沒敢上前打擾,來看熱鬧的村裏人卻熬不住了,到最後,隻剩下幾個閑在家裏的婦女和小孩還在圍觀。
到了黃昏時分,陳佰升突然起身,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口中喃喃道:“奇怪了,才死了幾天的人,怎麽就招不到三魂了。”
按民間一些術士的說法,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靈光在身體的一些變化所生,七魄則是陰氣所化,三魂屬陽,是質量很輕的,喜歡上升的,七魄屬于陰,質量很重,是下降的。人去世之後的頭幾十天裏,三魂七魄勉強不散,越是往後,三魂七魄的凝聚力就越差,最後三魂因爲質量輕,就會上升,七魄因爲質量重,就會下降。
民間術士有招魂的法術,一個人如果去世沒多久,術士就可以招來比較完整的魂魄,來詢問一些事情,要是死者去世過久,術士就可以招來部分魂魄來詢問,不過時間太久的話,就招不來魂魄了。
陳佰升招不到死者的魂魄,心裏十分奇怪,正要再詢問村長一些事情,突然被人在背後用力推了一把,這個推他的人力氣極大,推得他朝前走了好幾步,腦袋差點撞到被壓死婦女的墓碑,他被推之後,又驚又怒,回過身來想教訓推他的人幾句。
哪知道回身一看,推自己的人居然是個幾歲的小孩子,這個小孩長相極醜,鼻子和耳朵的位置都是平的,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孩子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個傳說中的小鬼,他笑嘻嘻的走到陳佰升的面前,對他道:“你這個死騙子,活膩歪了嗎,敢管我們幾個的事情?還不馬上滾蛋?”說完就去用手掐陳佰升的腿。
一旁的村長這時也反映了過來,跑過來一把拉開小孩,對小孩訓斥道:“你是誰家的孩子?再敢搗亂,小心我叫你爹揍你。”
那小孩嘻嘻一笑,用力一甩胳膊,竟然把村長甩出去老遠,他看了一眼陳佰升,又看了一眼村長,道:“你們都得死。”
說完,就朝村子裏跑了去,這小孩年紀很小,跑的卻飛快,其他人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經跑沒影了。村長在看陳佰升的時候,發現陳佰升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兩隻手捂着被小孩抓過的地方,一張臉已經變成了蠟黃色。
村長上前輕輕掀開陳佰升的褲腿,才掀開一角,已經吓得不行了,陳佰升的整條腿,居然都成了蠟黃色,一點肉色都沒有了,汗毛都像枯草一樣的趴着。村長此時完全沒了辦法,趕忙道:“陳先生,這個……怎麽辦啊?”
陳佰升咬了咬牙,面前站起身來,對村長道:“這次啊,我要被你害死了,這事我管不了,我師父或許能管,他就住在我們村西邊的村子裏,姓……”
話沒說完,陳佰升又吐了一口血,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村長想上去攙扶,陳佰升甩開了他的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沒再說一句話,一瘸一拐的走了。
第二天陳佰升被發現,死在了離村子不遠處的爛草垛裏,陳佰升的死狀極慘,死時用雙手捂着臉,頭發似乎被揪掉了很多,上身的衣服也不見了,大腿和腰間有很多被咬過的痕迹,很像狼咬的,可是這個地區當時幾乎已經沒有狼了。
村長知道這件事後,覺得下一個要出事的,可能就是自己了,他馬上召集了村裏人,叫各家把小孩都帶來,想找出那天的孩子來,結果可想而知,連見過這個孩子的人,都沒有。
大家讨論了很久,最後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支支吾吾的站出來說,自己好像見過那個小孩,她剛一開口,就被家裏人拉了回去,她媽媽說這個小姑娘小時候摔破了頭,精神一直不正常,經常說些吓人的話,什麽見到了某個剛死去了的人啊,或者某個人背後跟着個怪物啊之類的。
小姑娘被她媽媽拉回去的時候,還在堅持說見過那個小孩,村長當時沒有去想這件事,而是把陳婆托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村裏人講了一遍,還把能回憶起的手勢都對村裏人作了幾遍。
這些手勢村裏人沒人看得懂,大家說到黃昏,也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大家決定,叫幾個年輕人準備一下,明天去陳佰升說的那個方向的村子,找陳佰升的師父來幫忙。
不過陳佰升住的村子西面有三四個村子,恐怕得找幾天才能找到那人,村民各自回家後,村長越想越覺得那個小姑娘說的話不一般,于是就找了個村民陪着,去那小姑娘家。
這個小姑娘的家在村子的最北邊,走到她家時,天已經徹底黑了。這時小女孩正在和她媽媽一起吃飯,女孩的父親死得早,母女倆的吃穿用度都很受村裏人照顧,對村長很尊敬,一見到村長母女倆馬上起身請村長做到上座。
當村長問到那個怪小孩的事情時,母女倆沉默了半天,最後女孩的媽媽咬了咬牙,對村長道:“這事要是不跟您說清楚,我真是覺得對不住您啊,您是個好人,按理說我們本來不該瞞您,可是您說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平時躲那些東西還來不及,怎麽敢招惹啊,我現在告訴您的事,您可不要跟别人說,我是怕那東西害了您,才在這給您提個醒。不瞞您說,我家這孩子,不是摔壞了腦袋,她這毛病我找路過的先生看了,她摔的那一下,好像是摔開了腦袋上的什麽鬼穴,一下開了眼,專門能看見那些鬼鬼怪怪的東西。”說到這,女孩的媽媽轉頭對女孩道:“來,把你白天要說的事,跟村長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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