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勤痛苦的捂住耳朵。王氏發現,自己的丈夫已經給吓得失禁了……
次日清晨,惺忪的張柬之從夢中醒來,卻遲遲不見早飯端上來。近幾日家中事兒多,基本都是由王氏在竈房裏忙活。“怎麽回事兒呢?”張柬之納悶兒的想道。此時,卻見王氏紅着眼自後院進來了。“嫂子,這是……怎麽了?我哥呢?”張柬之道。
聽到張柬之提起丈夫,王氏已經開始忍不住抽泣了。“到底怎麽了?”張柬之預感到不妙。“先是父親,然後是娘。難道現在哥哥也出事兒了麽?”張柬之郁悶的想着。“柬之,飯我已經做好了。你自己去竈房裏端下吧。”王氏停下抽泣,吸了口氣,又繼續說:“吃完飯……”隻聽得王氏的聲音開始打顫“你還是去請個道士回來吧。”“什麽?”張柬之驚歎道。
“嫂嫂一向不信這些東西,怎麽現在也像爹娘一樣這麽迷信了?”張柬之感到很疑惑。“原本,我也不信。但你也看到了,家裏,自打那晚地震之後就沒安生過。”王氏此時已經不能自已,完全哭出來了。從斷斷續續的哭聲中,張柬之大概明白了昨晚哥哥的遭遇。但始終不清楚哥哥究竟聽到了什麽。
“嫂嫂先别哭了。你先吃點東西。我先看看哥哥,再去找道士來。”張柬之雖是家中最小的。但深深的感覺到此時肩上的重擔。先看看情況才好跟人家說怎麽回事兒。對了。村裏沒有道士,倒是聽說鎮上那邊有一個。恩,到時候還是去鎮上看看吧。張柬之一邊想着,一邊已推開了張勤的房門。
張勤見弟弟來了,激動的上前去抓住弟弟的肩膀:“柬之,我遇鬼了。”張勤開始哭。“柬之,怎麽辦啊?她老問我怎麽不記得她了。可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到底我在哪見過她啊。”張柬之被張勤抓住的肩膀感覺有些硬生生的發疼。“哥……哥……你聽我說……”
張勤卻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張柬之說過話。繼續道:“柬之,怎麽辦啊?柬之啊,我該怎麽辦啊?”忽然張勤又好像想起什麽來了。“對,她其實不是來找我的,她一定是認錯人了。對了,對了,一定是這樣。柬之,咱們倆長得比較像。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認識過這麽一個女的?”張勤一邊哭着說,一邊激動的搖晃着張柬之幼小的肩膀。
張柬之這時候已經覺得肩膀有點承受不住了,雙手翻過來使勁兒的推開張勤。張勤一時被推開,有些惱怒:“你這個混小子,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麽事兒?”然後表情哀傷的道:“你救救哥哥吧,好歹我們也是兄弟一場啊。她現在又來了,我怎麽辦怎麽辦啊……”張勤開始痛苦的閉上眼睛坐到地上大哭起來。
張柬之畢竟年幼,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禁有些被吓着了。急急的退出房間關好門。嫂嫂說的,也許是真的。我得趕緊去鎮上。張柬之深吸了口氣,感覺内心稍微平複了點之後,飯也不吃了。立刻就動身前往鎮上……
張柬之想到的鎮上的這位道士,叫做清虛道長。從前有聽村裏人提過,話說以前隔壁牛家村有人中邪,好像是鬼上身什麽的。都是靠了這位清虛道長,用了符水以及丹藥才回過神來的。
這道長倒也不難找。鎮郊有座不出名的小山,張柬之記得清虛道長就住在那山裏的道觀裏。找到道長簡單的說明了下連日來的遭遇。便告訴道長,希望道長可以下山幫忙。張柬之本身也同嫂嫂一樣,本來是不信這些事情的。可是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麽别的辦法呢。還是先試試再說吧。張柬之心想道。
清虛道長倒不像張柬之讀書時看到的那些高人那麽故弄玄虛和清高,張柬之反而覺得這個清虛道長爲人還比較爽快。話雖不多說,但一副很仗義的樣子。他聽完張柬之的話後,直接叫來自己的小徒弟,拿了家什:桃木劍、符咒等物後直接随着張柬之奔向山下。
回到家中,還未來得及介紹清虛道長,卻見王氏滿頭冷汗的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撐在腿上,一隻手捂在胸口。嘴裏還大口大口的喘氣。王氏也已擡頭看見張柬之帶來的這個道士。不等張柬之說話便道:“我沒事兒,隻是有點胸口發悶。快請道長去看看他們吧。我去做晚飯。”
說畢也不多言。徑自朝竈房走去。
同時,張柬之也帶着道長走開了。王氏則來到了竈房。剛才焖煮的飯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差不多可以揭蓋了。王氏心悸胸悶的感覺此刻已經緩解了不少。現在來了道士,家裏總該要恢複平靜了。她一邊心想着,一邊揭開蒸飯上的蓋子。
然而,鍋裏赫然一顆碩大的男人頭,盤着明清時期的發型,辮子還盤在頭上。眼睛瞪得鼓鼓的看着王氏,臉色慘白。嘴巴已經向上完全裂開,形成一個詭異的笑容。而那鼻子完全歪斜在這張臉上。耳朵根本沒有,在原本是耳朵的地方,隻見一片人皮封住。好像那原本就沒有長過似的。
王氏吓得呆了。手裏的蓋子直接掉到了竈台上。這時,卻見那人頭頭蓋骨的地方,好像一個蓋子一般自動的打開,腦花泡在血裏突突的跳,好像被煮熟了那種,又像是這人是被生生的打開腦蓋一樣。而血汩汩的往外直湧,越流越多,已經把整個鍋都填滿三分之一了。
“啊……”,王氏忍不住尖叫一聲,本能的又拿起蓋子死命的蓋到鍋裏,似乎想就這樣讓那人頭無法出來。然後拔腿就往外面跑。
清虛道長和張柬之聽到王氏的尖叫,即刻退出後院。在還沒進入前院的走廊上,迎面撞上了正奔跑出來的王氏。王氏一邊淚流滿面的說:“人頭……”,一邊用右手指着竈屋的方向。然後即刻躲到了張柬之二人的身後,抓着張柬之的衣襟。
張柬之聽後,有些發蒙。與清虛道長聽互望了一眼。他想:難道真的有鬼怪麽?可是這些邪物不都一般在晚上才出來的麽?清虛道長此時道是頗爲冷靜。他抽出桃木劍,率先走在張柬之的前面,三人來到竈房。
村裏的老黑貓不知何時又竄了進來,它站在鍋旁,爪子不停的撓着竹木的鍋蓋,發出哧哧的聲音,似乎想掀開蓋子一樣。看到張柬之三人進來,又喵了一聲,跳下竈台,一溜煙的竄了出去。竈屋裏,靜悄悄的。
清虛道長依然在最前面,他小心翼翼的拿着桃木劍,輕悄悄的走到竈台旁,支起劍尖挑開了鍋蓋。
米飯。鍋裏隻有米飯在散發着熱氣兒。根本沒有什麽人頭。王氏從二人背後也走到了竈台旁。“咦?剛才明明有個人頭啊。我沒看錯啊。”張柬之不說話,茫然的看着清虛道長。清虛已經收回了自己的桃木劍。他雙手背在背後,眉頭輕蹙。說:“你們家這是進來了邪氣了。有糯米的話,到處都撒點吧。我會先給你們做場道法驅趕下,待會再給你們貼些符咒在各處。記着,最近别再出門了。等他們都恢複了再出去。”
說完徑自朝竈房門口處走去。“清虛道長請留步。”張柬之跟上清虛道長,說道:“我還有一事不明白。”“請講。”清虛道長看着張柬之的眼睛道。“如果家裏真的是有了邪氣,所以才有了這些事兒。那我爲什麽沒事呢?”張柬之疑惑的看着清虛道長。隻見清虛道長略一沉吟,道:“你的身上可有戴着什麽物件麽?”清虛道長問道。
“有的,我手上有以前姥爺在我剛出生時就求來的一個貔貅,據說開過光……”張柬之卷起衣袖準備給清虛道長看,手舉一半,話還沒說完,就聽清虛道長說道:“是了,就是這個貔貅的緣故了。貔貅古來就是守财的祥獸。但其本身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辟邪。相傳是因爲專食猛獸邪靈的緣故。所以人們鎮宅、保平安也有很多時候會用到貔貅。你姥爺給你的這個貔貅又曾遇高人開光過,故而有一定的靈性。應該是它保住了你呀……”
張柬之聽得有些發懵。“這麽說來,我之所以沒事全靠着姥爺的先見之明了?”張柬之暗想到。但又總覺得哪裏沒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幾欲張嘴,最後還是默默無言。清虛道長看張柬之已經沒有說話了,便退出了竈房。
王氏拿出糯米,開始在前院和後院的各個角落裏撒起來。張柬之來到堂屋,隻見清虛道長已經拿來了一疊黃色符咒,上面用朱砂畫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符号。“這些符咒都是當年我師父看過光的,你把他們一一貼到各個門窗上去。貼牢固了!”清虛道長煞有介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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