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聽見屋頂有些響動,擡頭看時發現屋頂已經被一雙慘白的手挖出了一個小洞,他去看那洞的時候,洞裏露出了一張臉。
他認得那就是昨晚看到的東西,過了一會,那個白衣人開始繼續挖洞。(他後來也沒搞明白,爲什麽這個東西隻從房頂上往屋裏鑽,其實他的房間還有一扇窗戶,要從那裏進來簡單多了。)
挖了大概十分鍾後,白衣人從洞裏慢慢爬進了屋子,它沒用手去抓任何東西,好像壁虎一樣爬到了我那朋友的面前,一點點往他臉前湊。
我那朋友實在害怕極了,狂叫了一聲,把老太太給他的木刀甩到了白衣人的臉上,白衣人慘叫一聲,一下就消失了。
我朋友以爲自己殺了它,心裏一下子輕松了很多,就下意識的去看屋頂的洞,一看之下,他差點沒吓死,那張臉又出現在了洞口,唯一的眼睛盯着他。
天亮之後那張臉才消失,我朋友幾乎精神崩潰了,恍惚間他突然想到當晚白衣人的古怪行爲,殷家人的煙囪上似乎有什麽能對它産生威脅。
想到這,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爹,一家人趕緊去殷家的房頂,煙囪沒什麽特别的,他爹不甘心,拿了把鐵鍬開始拆煙囪。
也是該着,煙囪裏居然真藏着個金屬的匣子,匣子裏是幾張殘紙,紙上的文字完全不像中文,他爹帶着他,拿着匣子又去到了大仙家裏,大仙看到匣子,又看了看殘紙,說:“這是八元右經啊!怪不得老有東西往老殷家跑,爲的就是這東西,可惜老殷家的人不會用這匣子,要不然也不會遭了難。”
我朋友他爹馬上說:“您是說,這匣子也是個寶貝?”
大仙“呵呵”笑了幾聲,把匣子交給我朋友,說:“那東西今晚再來的時候,你一見它就打開匣子,它以後就不敢來了。”
當天晚上,我朋友又是一夜沒睡,那個白衣人居然沒有出現,第二天他又去見了大仙,掐算了一陣後,大仙說:“放心放心,那東西不會再來了,這匣子和這幾頁紙與你有緣,你就留着吧。”
我朋友得到這些東西後,開始不斷研究,後來慢慢學會了如何解釋上面的那些文字,才知道這是一套玄門功法,一練之下發現能讓人精神煥發,脫胎換骨,當時他以爲這是仙緣,實際上那些紙上的功法本來就已經殘了,強行去練,隻有死路一條而已。
他長着陰陽眼的特效幫人看風水,邊看邊尋找高人幫自己延緩死亡,可惜他的隐患是少年時種下的,回天乏力,和我認識了一段時間後,他最終還是突然死亡了,死相極爲扭曲。
看到卧室裏不正之氣的不斷增多,我就想到了那位朋友的死狀,全身一陣顫抖,那些替身怕是隻能頂住十幾分鍾,十幾分鍾之後,這些不正之氣就要禍害我們了。
因爲隻有我能看到這些氣象變化,鐵鷹他們倒是沒有我這種壓力,李旬看出我臉色有異,就問我出了什麽情況。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說:“情況不太對,要不……咱們幾個跑吧。”說完我就想去推醒睡着了的楊小兔。(當時要是推醒她,不知道這孩子會夢到哪?)
還沒來得及去推她,防盜門突然“咯噔”一聲,好像是有人想從外面打開防盜門,看到趙可和紫蘇的臉色,我當時心裏一寒,她倆肯定沒把房子要是給别人,所以聽到有人開門才會臉色慘白,這麽大半夜開門的肯定不是房東,這妖孽是要兩面夾擊啊,鐵鷹比我反應還快,幾步沖進了廚房,我對他喊:“跑廚房去有屁用啊?快來頂住門。”
我說着話,已經把身子靠在了防盜門上,這時候鐵鷹已經從廚房沖出來了,他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擀面杖,對我說:“這有我頂着,你趕緊去選把順手的家夥。”
當時的情況,我精神已經極度緊張了,可是腦子裏居然飄出來一句:“你丫的是炊事班出身吧?”
我那時腦子裏一團漿糊,就想着到底是沖出去和門外的人單挑,還是先想想怎麽應付逐漸增多的不正之氣。就在我也準備去廚房挑把順手的菜刀的時候,門外突然有個聲音說:“小昙子,你小子吃錯藥了吧?快開門?”
聽到這聲音,我心裏一陣莫名其妙,怎麽這麽耳熟呢,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了,不過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應該不是外人,就算不是人,也不是外鬼。
我趕緊擰開了門,一看門外站的,居然是潘家園的頭号老實人:王大爺。
王大爺的名字基本沒人知道,據說他從小就混在潘家園,現在潘家園的老人基本都沒他大,這人具體專業不詳,年齡不詳,但眼光出奇的犀利。
他之所以出名,倒不是眼光的問題,而是他這人每每看到好東西,肯定要當面說破,從不撿漏,這點十分詭異。
因爲古董的買賣,做的就是低買高賣,賣主不認識自己手裏的寶貝,正好可以趁機低價拿下,可是王大爺這個人,不但不低價買東西,也從不高價賣東西。
遇到不識貨的賣主,他基本都會找個犄角旮旯指點人家一番,所以在同行看來,這人極其嘴碎,據說早年間曾經有些道上混的人看王大爺不順眼,想教訓他一頓。
結果這幾個人第二天就人間蒸發了,還沒來得及動手就都消失了,根據知情人士透露,幾個人準備動手的那天早上,都發現自己枕頭旁邊放着不少錢。
還有人說放的是一把瑞士軍刀,這意思很明顯,人家能在你睡着了的情況下放東西在你旁邊,就也能在你睡着的時候幹别的,而且這幾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住的地方都有小弟看着,普通人根本不能半夜進他們家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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