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派從來都不怕惹事,當然,人家叫行俠仗義,而且正一派是天師帶頭惹事,據說桐鄉濮院鎮翔雲觀就有張天師發威的詳實記錄。
據說某一年某代天師路過翔雲觀,聽說那裏的道士張和水平極高,也精于符咒之術,于是張天師就去跟人家讨教了,兩人較量一番之後,張天師居然失利了。
這簡直是天大的侮辱,盛怒之下,張天師長劍一揮,就把山門條石劈出了一道恐怖的裂痕,張和雖然鬥法得勝,好像也沒敢糾纏此事,據說這個條石現在還保留着。
從這件事我們就能看出,張天師一家子是多麽的高調了,輸了都要威風一下。
我當時料定了一說自己是正一道的門下,那附在藥師苓身上的東西肯定會有所顧忌,再說我穿着立領中山裝,帶着金屬眼鏡,一臉書生氣,倒也比較像個道士,果不其然,藥師苓本來想繼續追打楊小兔她們,一聽我這嗓子,馬上停住了腳步。
等我長長的說完了話,楊小兔她們也都站了起來,歪歪斜斜都靠在了我身邊的牆上,看來她們都傷的不輕。
藥師苓此時臉上的黑氣越發濃重,附在她身上的東西氣象怪異,我居然看不出是什麽,隻覺得比趙可身上的陰邪的多,我心裏一驚,眉毛略微挑了挑,這個小動作顯然被她注意到了,她到沒急着追我們,而是對我說:道行像你這麽差的道士,我還是第一次見,我看你是唬人的吧?
我雖然沒聽見過藥師苓說話,不過她的聲音明顯是個男的,看來我對藥師苓是幕後黑手的判斷完全錯了,沒等我回答,她又說:把那倆個小姑娘留下,你跟你朋友可以滾了。
我不知道别人聽見這種話會怎麽想,但對我來說,這就叫挑釁。這就好比兩個練武術的一見面,你先損了人家一通,又對人家說:你可以走了。
這明顯就是想打架,她小看我的原因,估計是因爲我功力太差,修道修佛之人,都要打坐入定,就算再怎麽懶,也要練些如八段錦之類的功夫。
我卻基本什麽都沒練,主要是因爲我興趣廣泛,東看西瞧的好幾年下來,東西學了不少,可惜太雜,又沒有融會貫通的本事,所以遇到有些門路的妖魔邪祟,都會先看不起我一下。
我摘下眼鏡,遞給楊小兔,叫她躲一邊去,兩手伸進上衣的兜裏,各抓着一道“治大祟羣黨就一平符”,然後就不說話了,我倆一言不發的對峙了約莫有一分鍾,她見我沒有走的意思,就朝我走了一步,說:既然這樣,那你們也留下吧。
她說完,沒等我再有反應,已經朝我抓了過來,我當時一看她的手法,幾乎有點愣了,心裏暗叫不好,不知道附在她身上的是什麽東西,她這動作,明顯是标準的武術套路,這真是:妖精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我隻是愣了一兩秒,肩膀的衣服已經被她扯住了,她這是想把我扔出去摔個七葷八素,我一被她抓住肩膀,馬上就笑了,之前預備好的“治大祟羣黨就一平符”已經按在了她的肚臍上,剛才要是叫我主動去近她的身,往她身上貼符,基本上毫無成功的可能,我等的就是她主動來揍我。
“治大祟羣黨就一平符”确實厲害,一觸及她的肚臍,她抓着我的手就軟了,我正準備念誦敕符咒呢,她的手居然又緊了,接着我就是腦袋一陣劇痛,整個人被她扯着磕在了牆上。
幸虧她是扯着我的肩膀,否則按這個手勁,如果我被扯住的是胳膊的話,已經被她甩脫臼了。我心裏胡思亂想,手上卻沒停,另一隻手的“治大祟羣黨就一平符”已經按在了她胸口上。
先前我兩隻手都插在上衣的左右兜裏,防備的就是這種措手不及的情況,她被另一道符貼中胸口之後,手上馬上一松,我則貼着牆滑到了地上。
幾乎同時,藥師苓也整個人一軟,倒在了我身邊,我勉強爬起來看了她一眼,那股黑氣已經沒了,我從她身上取下符,一邊喘氣一邊說:算你丫聰明,我……
我本來以爲戰鬥已經結束了,按照道經上的記載,這道符如果完全發揮威力,無論是當場焚燒,還是貼在牆上,都能掃蕩至少九裏之内的妖魔邪祟,我的功力淺薄,一道符叫人家退出九裏太天真了,但按我先前的預想,再厲害的東西被我貼過之後,也得學會跟我保持五十米的安全距離吧?
可就在我準備諷刺它不知好歹的時候,突然脖子一緊,整個人已經被人從背後提了起來。
看無廣告,全文字無錯首發小說 , 飛速 - ,您的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