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洛一祥怎麽着也得弄點家族秘史,或者信裏沒說的東西給我說說呢,哪知道他對我一攤手:“我哪敢瞞着您啊,這麽說吧,在看到這信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家裏曾經出過這種事。【 飛速】”
聽了他這話,我一皺眉,沒想到洛一祥的父親隐藏得這麽深,不到禍事臨頭,堅決不肯透露一個字呀,要是這樣還真夠麻煩的,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那還查什麽呀。
洛一祥見我皺眉,趕緊問我:“怎麽了?是不是你想到什麽方法找我父母了?”
我苦笑了一下:“得了吧,别說方法,我現在連門都沒找着呢。不過我既然答應幫你了,肯定不會袖手不管的,這麽着吧,我現在去打電話聯系我那朋友,你坐在這給我好好想,能想起一點來都是幫了咱了。“
說着話,我拿了手機就走去院裏,開始給我那幾個道士朋友打電話,現在各種管制越來越寬松,這幫人不像之前似的道觀一窩就不出來了,往往是每個每天都有活動要參加,有的甚至要每天參加幾個活動。
我打了幾個電話,幾個道士都在那邊忙的不可開交,一聽洛一祥的事兒,都紛紛表示不想管,還有一個直接跟我說:“我說音爺,你是閑的你吧,這種麻煩事你管他幹嘛?再說現代又不是古代,要在古代你懂點邪術,那點法寶能忽悠群衆造反什麽的,現在這個時代,沒等你成規模呢,就得被領導們收拾了,本事再大能強過炮彈嗎?要我說這事你也别管了,叫洛一祥買張遠點的火車票,趕緊開溜算了。”
還有一道士朋友更直接:“你有病啊,這種事拉我下水,我不管,誰愛管誰管。”然後他就把電話挂了。
我一邊看着手機上的一長串名字,心裏一陣的郁悶,還真是無語了我,這個關鍵時刻,平時沒事在一起絮叨的幾個人,居然都這副嘴臉,我心裏正準備罵他們幾句呢,突然發現了這個人的号碼。
這人叫嫣楚楚(想不到好的化名了,就用了某同學的名字,勿怪勿怪,另外這裏的嫣楚楚是位男士),是我一年前無意中認識的一個朋友,打電話聊過幾次,他出生在江湖世家,不過他家家傳的既不是武術也不是道術,而是更早的陰陽之術。
中國的道教符箓曆史雖然可以一直往上追查到上古時代,但是真正的道教系統卻成熟于東漢末年,也就是說正規道教出現得很晚,而且道教最大的特色是把太上老君作爲自己的主神之一,又信仰黃帝之道,所以道教又被後人稱之爲黃老之學。
在道教出現之前,有這麽一夥人,他們懂得是用符咒,又懂得其他很多陰陽之術,他們可以鎮壓妖魔,卻不信奉黃老之學,他們所信仰的是陰陽自然,又善于觀察陰陽變化,所以後人稱他們爲陰陽五行家。
他們本來也聲勢顯赫,在春秋戰國時期經常以一己之力輔佐君王,和幫秦始皇煉丹的那幫方式不同,陰陽五行家主要是精于治理陰陽,比如齊國的丞相管仲、輔佐燕國的鄒衍,他們都是以陰陽之術令國家強盛的陰陽家。
後來到了漢代,儒家占領了社會的主導地位,陰陽家才漸漸沒落,僅有一些以世家的形式存在于世。
嫣楚楚的家庭就是這樣的一個世家,和洛一祥他們家不同,嫣楚楚他家是正正經經的陰陽之術,屬于正道,沒洛家那麽多陰森森的玩意,閻王小鬼什麽的,更是一點都沒有。
我電話打通,說明了情況之後,嫣楚楚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倒是想幫忙的,隻是我要先和家裏的長輩說一聲,之前家裏長輩叮囑過我們,不許随便管這種事。這樣吧,要是他們同意,我下午給你電話,我現在在北京呢,去你們那挺方便的。”
我聽得出來,他也挺爲難的,就說:“那成吧,北京到這邊最多一個半小時,你要來也快,我實在撐不住了,就躲你那去得了。”
他在那邊呵呵一笑,又跟我瞎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挂了,既然答應了等嫣楚楚的消息,我就沒必要再找人了,我把電話揣在兜裏,走回客廳想問問洛一祥回想得怎麽樣了,結果一進客廳,他就把我吓着了,這小子居然正往牆上瞎畫東西呢,他那動作的瘋狂程度,跟精神病差不多,我還以爲他中了什麽妖術了呢,做好了抽他的準備,對他喊着:“我說内個誰,你沒事吧你?”
他被我的喊聲吓了一跳,猛地一哆嗦,才回頭看,一見是我,他放松的一笑:“沒事啊,我突然想起來了,地圖上的這些建築,我好像有幾個有印象,就像把地圖複制在牆上,放大了仔細看看。”
我看着他在牆上畫的跟被尿了的床單似的地圖,實在沒啥言語了:“我說你畫地圖就好好畫,怎麽畫的這麽醜,再說你有印象也很正常吧,你看看地圖上的建築,你小時候估計都去玩過,再比如這座舍利塔,不就在咱們旁邊嗎?”
洛一祥趕緊搖了搖頭:“我指給您看啊,這兩座塔的确我可能去過,可是地圖上其他的地方,什麽三官廟、黃柏觀、二郎廟、雲居寺、智度寺、通會樓、慧化寺、城隍廟、武廟、觀音堂、萬壽亭、聖廟、文文昌祠、關帝廟、将軍廟、魁星樓,這些地方有的别說去過,我連聽都沒聽過,它們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拆光了。”
聽他這麽說,趕緊拿起桌上的地圖看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地方你根本不可能有印象,可是你有偏偏記得?”
洛一祥點點頭:“對啊對啊,我不止是有印象,好像曾經去過,又好像是曾經有過很深的印象,就好像……好像……”
“你别告訴我好像是前世去過一樣,這話我我可不信。”
我哪知道我這話一出,他居然真的說:“我還真覺得是前世去過,您說有沒有可能我前世就住在這城裏?”
拿着地圖看了一會,我才說:“你先跟我說說,你對這些建築的具體印象是什麽樣的,要不我也不好做判斷。”
洛一祥撓了撓頭,想了有一陣才說:“我的印象有點模糊,不過我很清楚的記得這些建築現代的位置,也就是說它們拆除後分别在那,我還記得它們之前裏面的布局,名字,還有作用什麽的,就是不記得它們具體長什麽樣了。”
“這樣……我想有一個解釋,可以說明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把地圖拿給他,才接着說:“你很可能從小就看過這幅地圖,而且曾經有人告訴過你,這些建築的功用、位置、布局。所以你才會隻記得它們的位置,不記得它們的具體模樣。你這段記憶很可能是年齡極小的時候被灌輸的,本來你想不起來,隻不過今天看到這幅地圖,加上你精神上受了刺激,讓你恢複了這段記憶,據我估計……你家裏人之所以會讓你從小就熟悉這些,肯定是有深意的。你再仔細想想,看看還能想起來什麽。”
我說完話,發現手機正在震動,拿出來一看,是嫣楚楚的短信,他已經說服了家裏的長輩,随時都可以來ZH市幫我了,他現在正坐在車上呢。我趕緊給他回了一條短信,問他需不需要我準備什麽工具。
回完短信,我本來想找洛一祥再說說地圖的事,可我回到客廳的時候,卻見他正在專心的看着地圖,就沒去打擾,我輕手輕腳的走到行李旁邊,拿了一個空藥瓶出來,又拿了把小刀,然後走回院裏,開始收集吊屍周圍的血液。
這些血液拿去化驗,至少能證明吊到底是什麽東西,說實話,這種傳說中的動物,我一直是對它們的存在半信半疑,再說傳說中的吊一旦出世,就會引起山崩海嘯,現在洛一祥家除了亂了點,一切都沒什麽變化,好像和傳說中的不符……
收集了一些血液後,我又割下了一塊吊的肉,用保鮮膜封好,做完這些,我整個人進入了發呆的狀态,這幾天我精神過于緊張了,一直都是緊繃着的,現在沒了線索,我反倒輕松了下來,精神一得到放松,我全身的氣息開始變化,逐漸進入了一種特殊的心境裏。
這是指觸心機的一個特殊的成果,修煉這套功法到了後期,隻要練功者願意,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放松精神,都可以進入一種完全的休息狀态,它與睡覺不同,因爲這個狀态是處在半睡半醒之間,練功者可以看到周圍的世界,但會與周圍的世界隔着一層屏障,這種感覺可以讓練功者的身心都得到休息,每次這樣休息之後,練功者的精神世界也會有一些正面的變化。
我休息了半個小時左右,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我瞬間回過神來,精神果然好了不少,這就是指觸心機的另外一個好處,練功的時候不怕旁人來打擾。
我回過神來後,調整了一下呼吸,才對着門口說:“來了來了,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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