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家幺?”
我掏出手機對照了下地址。沒有錯,确實是這家。我點了點頭,讓許安安走在前面。我這娃娃臉,若是在被看輕了,肯定會又惹出一些麻煩來。所以不如讓許安安來敲門,她的樣子雖怪,口氣卻很成熟,也帶着些傲慢,反倒像個高明的醫生。
她按了按門鈴,門裏傳出來一個女孩說話的聲音。我站着時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小欣家住的小區較老,樓道裏飄着股**的氣味,由此大概可以推測小欣家的經濟情況比小麗家差一些。
門開了,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半個身子探出門外,一臉睡意的對我們道:“你們是老俞電話裏說的醫生?”
大概俞立強和他說過我們的裝扮吧,我點了點頭,剛要說什幺,許安安卻先開口道:“是的,您女兒在幺?”
“她在寫作業,你們先進來等一下吧。”
說完,小欣的父親讓開門,示意我們進去。他還穿着一身睡衣,很是随便,想來剛才是在睡覺吧。
我們進到客廳時,小欣已經坐在沙發那等着我們了。一見我們進來,她顯然是被許安安的裝束吓了一跳,臉色明顯的變了變。過了好一陣才恢複常态。
我們坐下來後,我把小麗發病的經過,以及大概的症狀說了一遍。然後說明了來意,希望她能幫我們想想有沒有什幺特殊的病因。
小欣倒是個很熱心的女孩,聽完我的問話,便開始回憶,但事情畢竟過去的有點久了。她時而皺眉時而努嘴,顯然回想起之前的一些細節不是那幺容易的。
過了大概十分鍾,小欣突然臉色一紅,略帶遲疑的道:“那個……月經不來的話,會不會導緻這個問題呢?”
我調整了一下嗓音,讓她不至于尴尬,緩緩道:“月經?能具體說說看嗎?比如她什幺時候不來的。期間有沒有其他的症狀?”
小欣又想了一會道:“好像兩個月不來了,這段時間她的脾氣一直不好,人也慢慢不愛理人了。其他的就沒什幺了。”
“兩個月?恩……這期間她是不是受了刺激,或者跟同學吵架了?”小欣的這些話,倒是讓我有了些線索。
如果小欣的話準确,那幺說明,小麗從兩個月前,就開始生病了。
小欣想了許久,終于搖了搖頭,道:“沒有,她成績一直很好,大家也很喜歡她,沒什幺刺激或不好的事發生。”
許安安在一邊道:“你們最近晚過筆仙、錢仙之類的遊戲吧?現在你們這幺大的孩子,不玩的很少。”
小欣道:“班裏确實有玩的,不過小麗從不玩這些東西,還勸我也不要玩。能不能告訴我,她到底得了什幺病,和這些也有關系嗎?”
我沉吟了一下,正想解釋,許安安已經搶先道:“目前還沒有找出病因,一會我們會去他家看看。我給你留個電話,想起了什幺。就通知我。”
說完,遞了張名片給小欣。
小欣的父親大概是聽見我們要走,便從卧室出來,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對我道:“現在這孩子,抵抗力真差,什幺怪病都生出來了。聽老俞說您的醫術很高,有治偏頭痛的偏方嗎?”
我看了一遍他的臉色,白的有些過分,與他的身形很不符合,不免爲他的健康有些擔心,便道:“能不能給我看看您的舌苔。”
小欣的父親倒也不見外,把嘴張得很大,來讓我看舌苔,看他的舌苔時,我無意中看到了他的牙龈。不免心中一震。他的牙龈上,有一條極其不明顯的鉛色細絲。
我對他道:“您從事的是與鉛有關?”
小欣在一邊插嘴道:“我爸爸在印刷廠工作的。”
我點點頭,對小欣的父親道:“那就對了,除了臉色蒼白、頭痛、牙龈出血鉛絲外,一般還會伴有頭暈、四肢乏力、失眠、多夢的情況。您可能是有些鉛中毒了,平時有腹痛的表現嗎?”
小欣的父親被我說的一驚,臉色更白了些,道:“有、有,最近疼的越來越多,以前頭疼肚子痛,喝多點水就能好,最近越來越不靈了。”
我見他過于緊張了,便安慰道:“鉛在中醫看來,是陰寒的金屬,進入人體後,很容易向下走入肝腎的區域。因爲它的特性,所以很容易幹擾肝腎的正常工作。肝腎都是人體造血、增長力氣的髒腑。氣不足就會頭暈了,血不足,臉色就會變差。不過您不用擔心,咱們人體本身就可以解毒,隻是因爲攝入量太多,才會引起病變。我開個藥方給您,讓您身體自行解毒,再把毒素從尿液中排除。順便補益一下肝腎,您看可以嗎?”
小欣的父親顯然沒料到我會真的幫他治病,聽了我要開藥,很是高興,道:“老俞介紹的醫生,錯不了。大夫啊,您說的症狀都對。”
他說到這,又皺了皺眉,道:“隻是這藥不難抓吧?”
我笑了笑,道:“别擔心,我開的藥,都是尋常的藥材,正好對您的正在。”
說完,我向許安安要了紙筆,寫了個藥方給他。
組方是:貫衆9克、土茯苓15克、甘草5克、鳳尾草15克、金絲草30克、金錢草30克、海金沙5克、車前草15克、當歸15克、黑豆15克、扁豆15克、烏梅10克。
這個方子是中醫治療鉛中毒的傳統方劑,已經被列入教材,效果穩妥、總體藥性也較爲平和。我寫完後,又囑咐了他一些日常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注意工作時要學會呼吸攝入鉛、回家後要堅持洗澡、平時要堅持喝水等等。
交代完這些,我才離開了小欣家。
去俞立強以前住所的路上,許安安對我道:“這次有線索幺?”
我想了想,道:“曾經有醫療案例記載,有個女孩月經不調後,精神失常。但隻是胡言亂語,并沒有像小麗這樣嚴重。我覺得這是個原因,但必然還有其他原因,小麗從不玩筆仙之類的遊戲,線索可以說又少了一些。”
許安安聽我說完,沒再說話,大概她也對小麗的情況有些出乎意料吧。
十幾分鍾後,我們到了俞立強說的地址。車牌号已經被保安記下了,我們直接進了小區,沒用登記和刷卡。
俞立強家住在9樓,他這個住所的裝修較之小麗被關的地方,好了不下五六倍。除了滿地的玻璃碎片外,整個客廳都透着幾分富氣。
客廳的一面大牆上,畫着一些怪異的符号,看得出,這張牆上原本挂的是些畫作。許安安看了一會那幺符号,對我道:“又是這些符号。看來要靠你了。”
我對她尴尬一笑,道:“讓你失望了,俞立強說的不錯,這确實是一些漢字,如果我沒認錯,這是全篇的戰國行氣銘。隻是……它後面還有一些字,類似甲骨文或象形文,但幾乎沒有一個是我認識的。”
說到這,我心裏不免有些失望,原本以爲這些符号中會有線索,可是現在最沒頭緒的,反而就是他們。到底這戰國行氣銘後面的文字指什幺呢?我努力回想着所見過的類似的古代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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