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立強就這樣看着小麗,不敢動彈,小麗将文字寫滿了牆壁後,全身突然抽搐,将家裏的花瓶瓷器砸了一堆,又過了幾分鍾,居然就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
小麗将俞立強綁的并不緊,所以小麗睡着後,俞立強沒費什幺力氣便掙脫了繩索,他此時才明白小麗的情況絕不是普通的精神疾病,如果送到精神病院服用大量藥物,恐怕會給女兒留下終身的損傷,于是他将小麗帶到了現在住的地方。
一方面聯系武原,另一方面供給小麗吃喝,也不去打擾她。所以在這兩天裏,小麗吃了就睡,醒來後就練功,也沒有再攻擊俞立強。
聽完俞立強的講述後,我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了幾個假設,小麗的情況未必不是精神疾病,如果她看了一些含有類似信息的東西的話,那幺她現在的行爲就不難解釋了。大概是自我暗示,用這種方法脫離現實吧?
如果是傳說中的附身,她這種情況和我見過的又有很大不同,以往那些被附身的人,大多會提出要求,要病人家屬去做些事,好像沒有隻是吃飯練功的。
我正想着,許安安将手機遞還給我,道:“好像有你一條信息。”
接過手機,看到手機的短信草稿箱裏有條儲藏信息,我打開看了一眼,上面寫着:‘房間内是有古怪,回去商量一下再說。許安安字’。
我看了一眼許安安,她此時臉色和剛才一樣,圍巾裏露出的眼睛也看不出什幺感情的波動,爲了不讓俞立強再受刺激,我不準備把許安安的推測告訴他。
整理了一下思路後,我對俞立強道:“您别擔心,這種情況我也不是沒見過,病因必須查明白,查明之後,事情就好辦了。這兩天您離開過沒有?小麗不會自己跑出去吧?”
俞立強顯然沒料到我會問這個,想了一會才道:“去過一次公司,買飯也是要下樓的,她都沒有離開過。這和她的病有什幺關系嗎?”
我道:“小麗是在一個月前突然有了情緒上的問題,也就是說,咱們必須弄明白一個月前,她是如何生病的,那幺就需要您和我們倆去一趟她的同學家再去看看被她畫花了的那面牆,咱們要出去期間小麗離開這,就太危險了。如果她不會跑出去,就太好了。”
俞立強皺了皺眉道:“這和治病有關嗎?要不要先穩定住她的病情?”
他大概是對小麗的發狂行爲有些後來,說到這些話時,聲音壓得極低。
我解釋道:“這是武原交待我做的,之前他嘗試了用最常規無害的針灸方法穩定小麗的病情,雖然穩定住了,但畢竟治标不治本,他臨走前交待我,務必要弄清楚病因。否則盲目用藥,小麗可能會有更激烈的反應。”
武原自然沒有給我這類交待,而且從俞立強的描述中看,武原用的也不是常規的陣法,也不像專門治療這類怪病的鬼門十三針。
幸好俞立強完全不懂得針法,被我這幺一說,才露出理解的神色。
許安安在一旁道:“子音,要不然先讓她睡一會,估計查詢病因的事,有半天時間就夠了。讓她休息半天,咱們也可以安心去尋訪。”
我知道許安安說的睡一會八成是打暈或者用她的道術弄暈的意思,這辦法不夠高明,但也是最爲有效的手段了,雖說小麗之前沒有要離開過,但如果她突然有了變化,自殺了或者逃走了,後果都是難以預計的。
我點點頭,轉頭對俞立強道:“忘了介紹,這是我的朋友,也是學醫的,叫許安安。我先用點穴的方法按幾個安神的穴位,讓小麗睡着吧。這樣對身體無害,而且也不容易出意外。”
俞立強剛才還對我不先治療小麗有些在意,現在聽我這幺說,倒是很高興,對提出這個建議的許安安感激的笑了笑。
“小麗看到外人可能會有些反常,一定要小心。”他說着,掏出鑰匙,走到小麗的門前,扭動鑰匙,将門打開了。
我則跟在他後面,聽着門裏的動靜。
就在門打開的順便突然我覺得有條人影從床上竄了過來,直撲向俞立強。這人影的速度很快,中間有隔着俞立強,我完全沒看清她的樣子。
俞立強應該是被吓傻了,隻是站在我身前,沒有任何動作。我出于本能的反應,将他用右手撥到一邊,左手擋住面門。
嘭的一聲後,我覺得胸口附近一陣劇痛,整個人退了兩三步,才站住。這時我才看清,撞到我的,居然是個女孩,年齡在十八歲左右。長相頗爲文靜,隻是此時眼神迷離,嘴角還有些唾液。
這就是小麗幺?我心裏想着。
她是用肘部撞的我,力度極大,我被撞開後,她又想去抓俞立強,幸而不知何時,許安安已經站在了小麗的背後,右手擺了個拳法中皂手的姿勢五指合攏,變成個鳥嘴的樣子,在小麗肩背上打了幾下,小麗被打後還想動,卻沒再能動彈,隻是晃了晃,便倒下了。
許安安一把抱住小麗的腰,将她抱回了床上,又從随身的包包裏取了兩副手铐,将小麗的手腳分别鎖上。最後還不忘取了個防止精神病人咬舌的口罩給小麗罩在嘴上。
她一系列動作,幾乎是在一分鍾内完成的,等我和俞立強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關上了卧室的門。俞立強雖然見女兒被鎖上有些痛心,卻也沒有去說什幺,隻是對我們道:“我一會把家裏的地址和她同學的聯系方式給你們,我會打好電話替你們聯系。”
說到這俞立強把一把車鑰匙和五百塊錢交給許安安,道:“你們開我的車去吧。路上吃點東西。”
我揉着胸口,道:“您不跟着去了?”
他苦笑了一下,道:“她現在的樣子,萬一出了什幺事,就壞了。我要留下來看着,你們先走吧。晚上在一起去吃個飯。”
許安安将車鑰匙收了,将五百塊錢還給了俞立強,道:“俞先生,我們是武原的朋友,來幫您,是人情,不是爲了錢。”說完她沒等俞立強再說話,便轉身離開了。
俞立強尴尬的站在原地,看了我一眼,我想對他說什幺又覺得不太好開口,便也離開了。
去小麗同學家的路上,我的胸口一直隐隐作用。許安安見了,從包裏取出個小瓶,丢給我,道:“醫者不自醫了?這酒是化瘀止痛的,把瓶子放在被打的地方溫一溫,喝幾口,就不疼了。”
我接過這小瓶藥酒,裏面泡着丹皮、肉桂、桃仁、生地黃這幾味藥,生地黃的量最多,看來泡這個藥酒的人大概是想利用生地黃緩解體熱及止血來治療内傷吧。至于能夠散去淤血的桃仁丹皮,疏通經絡的肉桂,倒是可以起到輔助地黃的作用。
我将酒瓶在傷處附近貼了一會,喝了幾口,隻覺得腹中熱了一陣,剛才的痛楚也就消失了。
許安安大概是看我臉色好多了,才道:“我以前也經常遇到類似的客人,不過這幺兇的,還是第一次見,如果不是你擋住,怕是還需要花點力氣才能制伏她。”
我苦笑了一下,道:“怪不得你這包裏有手铐、藥酒。還有那個口罩。附在她身上的東西時什幺?”
問完這句話,我本以爲許安安會很快答上來,不想她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不知道,隻是覺得危險,究竟是什幺或者是不是附身,我也不清楚。”
“你都不清楚?”她的回答讓我有點迷惑。我本以爲她可以一見面就看出女孩到底是不是附身。
許安安道:“世上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道教的葛洪把山中的妖怪一一列出,寫成登涉篇,後來不也被證明了沒寫全嗎?我的祖先許遜認爲長江水災源于惡蛟,于是幾乎殺盡長江蛟龍,之後不但依舊有洪水。她身上的氣息,與常人差别很大。不過你也看得出,她的表現,比尋常的附身強悍的多。”
我點了點頭,道:“對,我也認爲不太可能是尋常的附身,看來隻能先問問她的同學了。”
雖然許安安的判斷和我的假設一緻,但這樣反而讓我覺得事情更沒頭緒了。小麗那可怕的速度和力量,都已經超越了我的想象。而她畫在牆壁上的那些文字,又有什幺含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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