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追他時帶着幾分警惕,見他擡腳便順勢退了一步,否則若被踢實了必然是要受内傷的。我站在原地調整了一會呼吸,覺得肚子舒服了,才按了電梯準備下樓。
許安安大概已經到樓下了,古代四大天師中,唯有許遜這一派精通武術,道經上說許遜的時代,長江附近有許多蛟龍。
許遜沿江旅行,斬殺蛟龍無數,還在鐵柱觀留下了鎮壓蛟龍的鐵柱。
許安安縱然遠不及許遜,大概也能對付些鬼物吧。李慧峰住的樓層較高,此時下班的人又陸續返回,我這趟電梯居然瞪了十幾分鍾。
等到電梯門打開時,我才又是一驚,電梯裏走出的居然是許安安和李慧峰。許安安對我道:“你太磨叽了,怎幺不從樓道下來找我?”
我知道對她解釋也沒什幺用處,便沒有說話。
此時李慧峰的臉上帶了個面具,看不出他是什幺表情,不過他的手腳都沒什幺手铐之類的東西,出了電梯後,便走到自家門前爲什幺開了門。倒是不像被脅迫了。
我看他這樣子,頗有些摸不清頭腦,剛才不是還對許安安視如仇寇嗎,現在居然又恢複了?
李慧峰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廳。客廳裏有股極濃的中藥味,連許安安進門時都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我進門後看了眼桌上的藥,其中居然還有幾盒治療内分泌類疾病的西藥,便對李慧峰道:“師兄,你這是傳染病幺?摸到你的汗不會被傳染吧?”
他放下手上的紙袋,對我道:“單純的内分泌紊亂也有辦法直接傳染?你小子是故意取笑我吧。下次見我别那幺一驚一乍的,否則踢死你都不虧。”
許安安見李慧峰對我的态度,一臉的幸災樂禍,李慧峰摘下面具,露出那張綠色的臉,呼了口氣,将紙袋裏的肯德基遞給我,道:“沒吃飯吧,邊吃邊說。”
我随便拿了個漢堡,吃了一口,立時覺得全身都有了氣力,此時才想起對李慧峰道:“師兄,你也吃點幺?”
李慧峰歎了口氣,道:“我現在一看油膩就想吐,你吃吧。”說到這,他又看了一眼一直站着沒動的許安安,道:“小許,你也吃點。”
許安安沒理他,隻是把左手貼打了牆壁上,閉着眼睛待了幾秒,又走到我身邊,對李慧峰道:“你這房子,最近出事了?”
李慧峰的表情馬上一變,似乎被什幺刺着了手一般,身子一抖,過了幾秒,才摸出一根煙,點着了,開始講他半個月前的一場經曆。
李慧峰是我在大學時期少有的幾個好友之一,他不愛讀書,卻格外與長跑圖書館的我和武原交好。經濟條件不錯的他,幾乎承擔了我所有的吃飯費用。
畢業後我回了老家,他的家人通過關系,爲他在北京找了份工作,和專業關系不大,不過待遇很好,因爲沒了必要的交際,我和他也就聯系的少了。武原和他的性格差距很大,少了我,他們也就漸漸疏遠了。
大概一個半月前,武原突然找到他,分别交待了要他給我許安安的電話,并要許安安等我電話,至于爲什幺不直接讓許安安聯系我。武原則沒有交代,隻是簡單的和李慧峰聊了點别的,就離開了,李慧峰自然也看出了武原的神色凝重,隻是武原不說,他也覺得沒必要去問。
武原走之後的第三天,他的家被人偷過一次,電腦、書本、相冊都被拿走了。衣服之類的東西也被翻了個精光。至于現金、手表之類的東西,那些人倒是一點都沒動。
警察來調查時,李慧峰也想到過此事與武原有關,隻是這種聯想過于離譜,爲了不幹擾警察的調查,他隻是私下給武原打了個電話,沒有向警方透露這個信息。
也是從那天起,他的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差,先是胸肋脹痛,後來開始厭食,小便減少變紅。上學時他就一直标榜身體良好。這種病症起初出現時,他隻是簡單買了些牛黃清熱之類的丸藥來吃,吃了一周後,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厭食的更厲害了些,一見油膩的東西便難以下咽。之後他又吃了幾幅調理腸胃的中藥,仍是無果。
一周前,他開始流綠色的汗液。顔色越來越濃。于是他開始跑各大醫院,隻得到了個内分泌紊亂的檢查結果。今天碰到我們時,他正是剛才醫院回來。
許安安聽完李慧峰的講述,低聲說了句:“武原也是一周前到的我家,這中間會有聯系嗎?”
她這話不知是在問我和李慧峰還是在自問,我沒去思考這之間的關聯,事實上,李慧峰說話時,我一直在觀察他的臉色,其實他的臉色還算正常,隻是被綠色的汗液染了,才會乍看之下覺得皮膚也是綠的。
我見他說完,才開腔道:“師兄,你的舌苔給我看看?”
李慧峰沒有遲疑,馬上伸出了舌頭。
舌頭底色泛紅,舌苔白中帶黃,我心裏想着他表現出的病症,并下意識的将手搭在了他的脈上。
許安安在旁邊見我爲李慧峰診脈,便道:“你們不是師兄弟的?怎幺反倒是師弟爲師兄診脈?”
李慧峰對她比劃了個靜音的手勢,等我診脈完了,他才道:“我如果會看病,還用去醫院嗎?”之後他又指了指我,道:“真正的好學生,在這。”
我沒有跟許安安解釋什幺,而是把李慧峰的脈象、病症、舌色一一與之前見過的病例對照。大概幾分鍾後,我心裏一陣輕松,道:“師兄,我有把握在三劑藥内把這汗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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