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是誰?
他可是摘星樓樓主。
有他在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很快他們便吐了個幹淨。
是崔晏庶出的兄長崔铮,命人在半道上截殺他,并且制造了這一場雪崩。
至于崔铮爲何要殺他?
無外乎崔家家主驟然染病,急召崔晏回去。
崔家馬上就要變天了。
他想要取崔晏而代之。
蘇辰聽後大怒,“好一個野心勃勃的庶子。”
他扭頭看向顧時顔,“姑娘怎麽處置他們?”
顧時顔輕啓唇瓣,“殺了吧!”
她與蘇辰在山上假模假樣尋了一會,才回去。
爲争崔家家主的位置,崔铮命人截殺崔晏,倒是合情合理。
可她上午才起了疑心,這場天災乃是人禍。
晚上,便有人将把柄遞過來。
是巧合?
還是暗中有一雙手,在操控這一切?!
回到莊子上,她立刻叫重夜去打探崔家如今的情形。
這幾日是她疏忽了。
重夜的辦事效率極高。
她這才知道,崔家家主已經昏迷了數日,大師父收到她的信之後,連夜趕到崔家,竟連崔家家主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崔铮的人擋了回去。
崔晏葬身燕回山的消息,已經傳了回去。
唯一的嫡子就這麽去了。
崔夫人吐血昏厥,一病不起。
崔家家主子嗣單薄,唯有崔晏這個嫡子,還有崔铮這個庶長子。
如今整個崔家都落入崔铮的掌控中。
他已然成了名正言順的崔家少主。
當真威風的很。
顧時顔冷笑一聲,當即下令,明日一早,便帶着這個西貝貨回崔家。
不管這場人禍是不是崔铮所爲,他的手腳也不幹淨。
或許是他。
或許他還有别的同夥。
最重要的是,她留在這裏一日不走,那些人便會緊盯着這裏不放。
她必須轉移那些人的視線。
叫所有人以爲崔晏真的不在了。
才能叫他們放松警惕,繼而麻痹大意,露出馬腳來。
隔壁莊子。
得知顧時顔已經回來,而且命人查了崔家今日的動态。
蕭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信了嗎?
這會她怕是已經知道崔家的消息。
她該是信了吧!
畢竟崔晏一死,崔铮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聰慧如她,他就知道她會起疑的。
所以早早便部署好這一切。
他最是了解她不過。
崔晏對她有恩。
唯有替崔晏報了仇,發洩了心頭這股怒火,她才能徹底放下這個人。
忘記與他種種過往,然後重新開始。
翌日。
天還未亮,顧時顔一身素衣,便帶着那具白玉棺出發了。
蕭韫站在閣樓上,目送着她離開。
縱然他有一萬個不舍,也不得不與她分别,若是他追的太緊,難免叫她起疑。
說不定她已經起了疑心……
顧時顔叫人給燕行瑾他們用了安神香。
以他們的身份,不适合頻繁的出入大楚。
顧時顔大張旗鼓,将重夜,蘇辰,還有崔二與崔家的影衛全都帶走了。
走的幹脆利落。
她都已經離開,蕭韫自然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很快他也啓程。
暗中他一直命人跟着顧時顔,一路上,她有多在意那具屍體,他一清二楚。
想來她已經認定,那具屍體就是崔晏。
至于崔晏,這麽多天都沒有找到,怕是早就屍骨無存。
想到這裏,他徹底松懈下來。
隻是,他做夢都想不到。
一入大楚,蘇辰便帶着人折了回來。
他按照顧時顔的吩咐,擴大搜尋範圍,暗中尋找崔晏。
白玉棺有防腐效果,加上又是寒冬臘月,但饒是如此,顧時顔也不敢在路上耽擱太久。
她帶着那具白玉棺,日夜兼程,隻用了短短三日便回到京都。
今年,雪似乎特别多。
她帶着白玉棺入城的那一日,也是大雪紛飛。
崔铮已經收到消息,他早已經帶着人,這城門口迎接崔晏。
“六弟,六弟,你總算回來了。”這是顧時顔第一次見崔铮,他面皮白的很,長着一雙精于算計的狐狸眼,與崔晏并不相似。
他假惺惺的撲在白玉棺上哭了一通。
然後,拱手對着顧時顔說道:“顧姑娘大義,多謝你送六弟回來,我這就帶他回家,改日我定當登門拜謝。”
“不急,我親自送師兄回去,順道拜訪一下伯父伯母。”顧時顔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崔铮帶着人在這裏候着,無非是不想她登門。
可今日,這門,她登定了。
她都這樣說了,崔铮若是在阻攔,便顯得有些可疑,反倒不好。
一行人來到崔家大門口。
崔铮才表态。
他一臉歉意,“顧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家父家母身體不适,怕是不能見客,六弟的喪儀也不易耽擱,你送阿晏回來這份大恩,我們崔家定沒齒難忘,今日我便不留客了。”
顧時顔一襲素衣,外面披着白色的狐裘,她站在白玉棺前,眼底含着一絲鋒芒,慢條斯理看着崔铮,“人是我帶回來的,我理應把他送進去,還有,今日我還就非拜見伯父伯母不可,他們不是身體不适嗎?正好我醫術不錯,興許能醫好他們,崔家郎君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