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韫眼疾手快将她擁入懷中。
“你走開。”燕行澤狠狠撞了他一下,從他懷中搶走顧時顔。
他們帶着顧時顔匆匆離開。
來到附近的鎮子上。
随行的禦醫診治過後,說她隻是怒急攻心,氣滞血瘀。
那口血就是要吐出來才好。
燕行瑾他們幾個全都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從前他們是不怎麽喜歡崔晏。
因爲他想要拐走他們的妹妹。
可現在他們隻盼着那小子還活着。
看妹妹這樣子,怕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這可如何是好?
“時兒,時兒你醒了,給哥哥說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顧時顔醒來的時候,已是後半夜,她才睜開眼,燕行瑾他們便發覺了。
因爲他們幾個全都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顧時顔一張嘴,“崔晏呢?蘇辰他們有沒有找到他?”
她的嗓音幹啞的厲害。
所有人避而不答。
“時兒,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吧!”燕行簡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她一飲而盡,起身下了榻。
燕行瑾伸手去扶她,“時兒你這是要去哪裏?”
顧時顔一把推開他,“我要去找崔晏。”
連下了數日的雪終于停了。
“時兒你身子還沒好,你要振作起來,你還有母後,還有我們。”幾個人攔着她,不讓她去。
顧時顔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她始終堅信他還活着。
他一定還活着。
固執的想要把他找回來。
有些人在的時候,不覺得什麽。
可當他不在了,嫣然回首才發現,他竟然那麽重要。
重要到無可取代!
她想走,誰又能攔得住!
燕行瑾他們不放心,隻能跟着她。
山上到處都是火把。
顧時顔找到崔二。
再見她,崔二也是百感交集。
她定了定神,開口問道:“隻有崔晏不見了嗎?”
崔二不敢隐瞞,“回姑娘的話,并非隻有郎君一人不見了,随行的一共有五個人至今沒有找到。”
“嗷嗚……”正當他說話的時候,山中的野狼叫喚起來。
顧時顔身形一晃,拿過重夜手裏的火把,轉身沒入林中。
“崔晏,崔慕白,你在哪裏?”
“我來尋你了,你若是聽到就應一聲。”
“你不是說你心悅與我嗎?怎的這才幾日,你就要放棄了嗎?”
“當日你是怎麽說的,你說你必會尋到枯木逢春的法子,醫治好我那顆心。”
“我一直等着,你不能說話作數……”顧時顔說着再也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滑落。
她大聲喊道:“崔慕白,隻要你回來,我便與你在一起可好?”
“隻要你回來,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我隻要你回來。”她穿梭在林中,不停的尋找着崔晏的身影。
一月如鈎。
入目滿是雪,如同白晝一般。
蕭韫就在不遠處,無聲的看着她。
他右手微擡。
一個影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面前。
他深深的看了顧時顔一眼,對着那個影衛低語了幾句。
如今看來,唯有叫她親眼所言,她才能死心。
可惜連他都沒有找到崔晏的屍體。
不然倒是可以拿來一用。
燕行瑾他們幾個也遠遠的跟着顧時顔,生怕她有什麽危險。
“崔晏你給我出來……”顧時顔不知疲憊,她不停的喊着崔晏的名字,一寸一寸尋找着他的身影。
一個時辰後。
顧時顔突然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她的心突突一跳,“崔晏!”
她加快腳步,循着血腥味來到一個小山坳。
隻見幾匹狼正在分食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