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們離開的時候,父皇還好好的,他怎會突然駕崩?
“母後呢?她怎麽樣了?”燕行雲一把揪住那個侍衛,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母後。
四皇子燕行風乃是容妃所出。
而容妃素來與母後不睦,視母後爲眼中釘。
如今大權落在他們手裏,他們豈會放過母後。
“母後……”一時間,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那個侍衛眼神躲閃,“太醫診治過,說王上是中毒而亡,他們在王後宮中搜出毒物,一口咬定是王後毒害了王上,已經将王後打入天牢,準備,準備……”
“準備什麽?你說啊!”燕行澤一拳砸在一旁的石獅子上。
“準備三日後,當衆處死王後……”
燕行澤嘶聲力竭的喊道:“母後!”
“我要回去救母後。”他轉身就走。
“六弟,還有我們,我們一起回去救母後。”燕行瑾他們提步就走。
“二弟你留下照顧時兒。”燕行雲阻止了燕行瑾。
如今北燕已經落在燕行風與容妃手裏,他們此行怕是兇多吉少。
時兒從未享受過北燕半點榮光,決不能叫她與他們一起冒險。
“大哥,這件事你準備瞞着時兒嗎?”燕行瑾并不贊同他這個想法,“母後念了時兒這麽多年,爲此瘋瘋癫癫的,難道不應該讓母後見時兒一面嗎?”
“二弟,燕行風既然敢放出這個消息,肯定設好了天羅地網等着我們回去,這一路兇險萬分,随時都有喪命可能,誰能保證時兒的安全?”燕行雲說着一頓。
“若是我們有個萬一,至少還有你保護時兒。”他重重的拍了拍燕行瑾的肩頭。
燕行瑾還想說些什麽:“大哥……”
“我們也不同意時兒跟我們一起冒險,二哥,時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時兒。”燕行琛他們意見一緻。
燕行瑾沉默下去。
燕行雲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驿館,他帶着人連夜出了城。
燕行瑾站在城樓上,目送着他們離開。
母後已然神志不清,她怎會毒害父皇?!
這定是容妃母子爲了謀朝篡位,害死了父皇,然後将這個罪名嫁禍在母後頭上。
怕是他們早就開始謀劃了。
如今他們已經知道時兒的存在,難保不會對時兒出手。
這個消息傳到大楚還需幾日。
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
冷宮中。
自從知道陳意成了陛下的妃子,柔妃便瘋瘋癫癫的。
等陳意睜開眼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
隻有柔妃魔怔的聲音,她時而大哭,時而大笑不止。
嘴裏還碎碎念着:“你怎麽能做陛下的妃子?啊?你知不知道……我的阿意……我的阿意啊……”
“姑姑?”陳意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朝着僅有的那一絲光源看去。
隻見柔妃坐在地上,正圍着一盞微弱的燭火取暖。
刺骨的寒風從破舊的窗戶灌了進來。
凍得她瑟瑟發抖。
“你是什麽人?”柔妃扭頭朝她看來,吓得立刻抱成一團,嘴裏大聲嚷嚷着:“不要打我,我求求你們了,不要打我!”
陳意這才瞧見她手臂上全都是淤青,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一片完好的肌膚都沒有。
“姑姑,我是阿意呀!”陳意緩步上前。
“啪!”怎料她聲音一落,柔妃擡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她瘋了一樣沖着陳意吼道:“我打死你這個逆女,你怎麽能做陛下的妃子?”
“哈哈哈……母女兩人怎能共侍一夫?”陳意瞬間被她的話驚呆了,“姑姑你說什麽?”
什麽叫母女兩人共侍一夫?
柔妃不是她的姑姑嗎?
“阿意,你才是我的女兒,你是我與雲哥哥的女兒,哈哈哈……我給陛下帶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這會他還被蒙在鼓裏呢!”
“你說可笑不可笑,當年我叫哥哥從外面弄來一個孩子,偷偷将你換了出去,可是沒想到……”
“噓!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叫陛下知道,不然他肯定要了砍我的頭。”柔妃說着用力捂住嘴巴,她瘋瘋癫癫的笑了起來。
“不,你說的這不是真的!”陳意瘋了一樣,她拼命的搖晃着柔妃。
她怎會是柔妃的女兒呢?
“你,你是誰?我的阿意呢?”這才片刻,柔妃就認不出她來。
除了震驚,陳意心中更多都是恐慌。
哪怕她進了冷宮又如何?
她還沒有向命運屈服。
可這件事若是暴露出去,她真的就永無翻身之地了。
不!
再看柔妃,她眼神無比陰冷。
對,隻要殺了她,就再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她從柔妃的衣裙上撤下長長一條,然後用力勒住她的脖子。
“不,放開我……”柔妃隻掙紮了幾下,就癱軟在地。
陳意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柔妃已經死了。
她勾唇笑了起來。
這大概也算因禍得福,成功的叫她解決了一樁禍事。
“啪啪啪……”她才松了一口氣,背後突然有人給她鼓掌。
“誰?”她一臉戒備扭頭看去,隻見顧時顔笑盈盈的站在那裏,她啧啧歎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柔妃與别人偷情生下的孽種,弑母的感覺如何啊?你難道就不怕午夜夢回柔妃來找你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