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崔二嘴角一陣抽搐。
郎君真避不開這支袖箭嗎?
怕是他上趕着撞上去的吧!
“時兒,我疼……”崔晏就連稱呼都變了,他一臉柔弱,軟軟的趴在顧時顔肩頭。
崔二一看。
果不其然。
郎君這心眼子真是比八百個隻多不少。
這套路簡直深似海。
顧姑娘危矣!
然後,他鎮定與重夜一起飛身朝那個放冷箭的人殺去。
“疼嗎?”顧時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死死壓下心頭的怒火。
真想把他們一個個的都給爆頭。
果然,男人隻會影響她殺人的速度!
“疼的緊……咳咳……”崔晏越發柔弱,他輕咳出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迹來。
他控制極好,那絲血迹非但沒有影響他那張豔冠天下的臉,反而給他增添了一絲病弱的美。
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病美人。
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顧時顔真想把他一腳踹翻,她沒好氣的說道:“誰叫你多管閑事的?”
崔晏眉頭一蹙。
嗯?
怎麽跟他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師妹不該感激涕零,然後談談以身相許的事麽?
見他一直賴在顧時顔身上。
燕行瑾與燕行琛大步上前,“多謝你救了時兒,你背後的箭得趕緊取出來,正好我身上有上好的金瘡藥。”
兩個人說着就要去架崔晏。
崔晏眼神一暗,“不必,時兒自會替我處理傷口。”
他避開他們兩個人,然後弱弱的朝顧時顔看去,“時兒,這支袖箭上好似有毒。”
顧時顔一看果然箭頭上有毒,她怒從心起,狠狠瞪了崔晏一眼。
擡手封住他身上幾處大穴,防止毒素蔓延開來。
“時兒,我疼……”她才握着那支袖箭,都還沒開始拔呢!崔晏就喊了起來,那聲音又軟又弱,跟小貓的爪子似的,在顧時顔心頭撓了幾下子。
燕行瑾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這分明是在撒嬌,想博取時兒的同情。
一個大老爺們,他好意思嗎?
“你個大男人,怎麽跟個姑娘似的!”于是,他冷着臉說道。
燕行琛立刻附和道:“就是,你這未免也太過嬌弱了吧!”
崔晏懶得他們。
哼!
他們懂什麽?
若他看上的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何需這般裝柔弱。
顧時顔拔箭的那一瞬,他死死的抱住她的腰身,把臉埋在她懷中,小身闆一抖一抖的。
這一回,他倒是沒有喊疼,嘴裏隻發出幾聲刻意壓抑過的悶哼聲。
顧時顔垂眸看着他,直皺眉頭,“竟疼的這般厲害嗎?明明我已經喂你服下解藥,莫非這箭頭上另有玄機?”
她細細端詳着那支袖箭,這才發現箭頭上布滿細細密密的倒刺。
心頓時軟了。
崔晏何等金貴?
自他生下來,怕是都沒有受過這種苦。
“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逞強了。”她斜了崔晏一眼。
崔晏定睛看她,一語雙關,“旁人在我這裏,可沒有這般待遇。”
重夜與崔二已經将放冷箭的那人擒了過來。
“說,是誰派你們來刺殺姑娘的?”
崔晏還坐在地上,他緊緊攏着眉頭,朝顧時顔伸出手來,“時兒,我疼得厲害,一時竟起不了身,你扶我一把。”
“我來扶你。”燕行瑾他們争相把手伸了過去。
你們瞧瞧,這貨就不是個好的,爲了占妹妹的便宜,他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簡直可惡極了。
崔晏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們,他直勾勾的看着顧時顔,委屈的很,“我這是爲了救誰?時兒,你當真不管我嗎?”
顧時顔黑着臉把他扶了起來。
崔晏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然後将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她身上,順理成章,且不着痕迹。
看的燕行瑾他們恨得牙癢癢的。
見那個放冷箭的人不開口,重夜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他發出一聲悶哼,鼻子裏突然湧出一股黑血。
眨眼的功夫便氣絕身亡。
崔二冷着臉說道:“他在體内藏了毒,看來他剛才一直在拖延時間。”
重夜冷哼一聲,拖着他來到一棵樹後,然後剝了個精光。
片刻,他沉着臉走了出來,“姑娘,他竟是前朝的龍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