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仔細觀察着陛下的神色,“有句話也不知臣妾當講不當講,臣妾也隻是聽了些流言蜚語,說真正的顧小姐,早在安王越獄的那一日,便跟着他一起逃走了,在此之前臣妾是不信的,顧小姐到底是名門貴女,怎能做出與亂臣賊子私奔的事來,可眼下看來傳言隻怕是真的。”
她這番話可真是毒的很。
有她在一旁煽風點火,陛下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他最恨有人跟那個逆子扯上關系。
他想要弑君。
難保他身邊的人不是這麽想的。
“顧相你可看清楚了?”
顧景文冷冷掃了顧時顔一眼,他一臉惶恐拱手說道:“啓禀陛下,微臣就是閉着眼也能認出自己的女兒來,如純妃娘娘所言她就是個刺客,至于時兒到底去哪裏了,女大不由父,微臣實在不知啊!還請陛下恕罪。”
他說着跪了下去。
不僅将自己摘的幹幹淨淨,還從側面印證了陳意的話。
其實他根本沒有仔細看,對他來說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若是真的便能将錯就錯除了她,若是假的也不打緊,有純妃那番話在,陛下也絕不會饒了她。
總之她死定了!
顧時顔小臉一白,她整個人搖搖欲墜,淚眼模糊的看着顧景文,“父親,你說什麽?你再仔細看看,我就是你的時兒啊!”
講真拼演技,她就沒輸過。
顧景文看都不看她一眼,立刻提議,“請陛下立刻處死這個刺客。”
顧時顔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他這是多想要她死啊!
呵呵!
可惜注定要叫他失望了。
陳意也在一旁催促着陛下趕緊殺了她。
“陛下,請聽臣女一言。”她才開口,陳意便厲聲打斷了她,“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分明就是個刺客,混進宮來意圖刺殺陛下。”
隻要她是個假的,真的也得死!
聽着她的話,顧時顔緩緩擡起眸子,她一改方才那副驚惶不安的模樣,“純妃娘娘怎就如此确定,臣女是假的呢!”
她說着看了顧景文一眼,“還有顧相,你又是怎麽認定的呢?”
對着陛下盈盈一福,“陛下,臣女以爲性命關天,還是弄清楚的好,畢竟這人若是錯殺了,頭顱可就安不回去了。”
陛下也慎重起來,他若是真錯殺顧時顔,隻怕那幾個老家夥又要來找他鬧。
到時候還真不好收場。
于是,他垂眸看向顧景文。
顧景文根本沒有細看,這會他能說出來個錘子啊!
他不着痕迹朝純妃看去。
陳意立刻開口,“陛下,臣妾之前不是說過了,真正的顧小姐右手腕内側,有一處酷似梅花的胎記,而她手腕上什麽都沒有,這足以證明她是個假的。”
顧景文一聽,頓時找到了方向,他立刻接上陳意的話,“陛下,純妃娘娘說的極是,微臣也是通過這個胎記,斷定她不是微臣的女兒。”
等他們都說完了,顧時顔才開口,“純妃娘娘與顧相說的如此笃定,若臣女是真的又當如何?”
顧景文一聽不滿的哼唧起來,“除非我的眼瞎了,否則又怎會認不出自己的女兒來。”
他說的理直氣壯。
陳意更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她對着陛下盈盈一福道:“陛下,若臣妾真的冤枉了顧小姐,甘願領罰。”
顧時顔柔柔一笑,她給了陳意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慢條斯理的撩開自己的衣袖來,“你們說的可是這個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