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涼了。
有些人該死了。
這個時節,葬身魚腹最好不過了!!!
子夜時分。
“不好了,船艙進水了,快來人啊!”突然一聲驚呼,打破了夜的平靜。
船上所有人瞬間驚醒。
“時兒……”紀北辰喊着顧時顔的名字,睜開了眼。
他才推開艙門,“不好了,主子,咱們的船底遭人偷襲,船艙大面積進水,怕是很快就要沉了。”
這可是長江,若是沉船……
“快放下救生船!”紀北辰面色凝重的很,等他出去的時候,船上已經亂了套。
他最擔心的就是顧時顔,他匆匆朝顧時顔的艙房走去。
怎料,才走了幾步,便迎面撞上驚慌失措的顧時顔。
“阿辰,我怕!”
紀北辰張嘴想要安慰她,就在那時數不清的金吾衛從江水中一躍而上,将船上所有人都包圍了。
不僅如此,他們四周突然亮了起來。
幾條大船用鐵鏈将他們的船困在其中。
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逃。
“紀北辰,我勸你乖乖伏誅!”秦嶺站在最大的那條船上。
紀北辰看着他冷哼一聲:“你做夢去吧!”
秦嶺一聲令下,“殺!”
厮殺開始。
兵刃相交的聲音尖銳刺耳,血色無聲的蔓延開來。
紀北辰擋在顧時顔面前,抽出腰間的軟劍來。
“風無痕,今晚是你們的主場,放開手腳盡情的厮殺吧!” 他雙眼微眯,嘴角勾着一絲嗜血的笑。
今晚不是秦嶺死,便是他們亡,絕沒有退路。
他聲音落下,數百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四周,他們渾身都隐在一片漆黑之中,頭上帶着寬大的帽子,身上帶着濃濃的煞氣。
他們便是紀北辰最後的底牌。
這些人一出現,顧時顔眼底掠過一絲幽幽的光。
她等的就是他們。
趁着他們與金吾衛拼殺的時候,她不動聲色的揮了揮衣袖,一絲若有似無的香味在空中彌漫開來。
不過因爲血的味道太濃,把這縷香味給蓋住了。
除了顧時顔,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那些影子殺手,護着紀北辰與顧時顔朝逃生船的方向退去。
顧時顔心中暗暗數着。
不等她數到十。
“不好,空氣中有毒。”偌大的船上,除了一衆金吾衛,所有人軟綿綿的癱軟在地。
就連紀北辰也不例外。
顧時顔也裝作中毒的模樣,癱軟在地。
“時兒快服下!”紀北辰不知服用了什麽東西,他飛快的來到顧時顔身邊,遞給她一顆白色的藥。
顧時顔一看,竟是冰雪蓮提煉的藥,難怪能解百毒。
她問都沒有問一聲,乖巧的服下。
那些金吾衛立刻沖了上來。
那邊鬼面刺客已經放下救生船,不僅如此,他們還破開一條口子。
這會子,他們也全到倒了下去,有的倒在船上,有的倒在江水中。
“時兒我們走!”紀北辰四下掃了一眼,他帶着顧時顔縱身一躍,跳上救生船。
“你想逃,可以,不過得問問我手裏的劍!”眼見他們就要逃走,秦嶺飛身而來,他足尖一點踩在救生船上。
紀北辰手持軟劍。
兩個人拼殺起來。
顧時顔不動聲色的站在紀北辰身後,做出一副驚恐不安的模樣,實則她眼底全是笑意。
很快,就要結束了。
兩個人招式淩厲,身影飄忽。
四周的弓箭手已經就位,隻是不知爲何沒有放箭。
這是顧時顔要求的。
因爲她要親自手刃仇人。
紀北辰眼神發狠,但招式上卻留了餘地,今晚他若是想帶時兒安然離開,隻能生擒了秦嶺做人質。
唯有這一條路可走。
哪怕他留了餘地,秦嶺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片刻,他便敗下陣來。
“秦嶺你輸了。”紀北辰手中的軟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們都退下,本王還要那條船。”
秦嶺站在他對面,看着他身後的顧時顔,他微微愣了愣神,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他扭頭看向一衆金吾衛說道:“都退下,把那條船給他……”
不等他話音落下。
隻聽噗嗤一聲,利刃穿透皮膚的聲音響起。
紀北辰身子一僵,他嘴角溢出一絲血迹來,緩緩回眸,隻見顧時顔臉上明晃晃全是笑,她眼神涼薄,竟是他從未見過的冷漠模樣。
她還死死的攥着那把刺入他身體的匕首,手上沾滿他的血迹。
他艱難開口,“時兒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