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給顧時顔吃的,不過是顆黑色的山楂丸。
其他人立刻圍了過去。
紀北辰一馬當先,“時兒……”
他嗓音沙啞的厲害,就連眼睛都是紅紅的,看着好似哭過的樣子。
顧時顔看着他,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前世,她求而不得的東西,如今,不屑一顧!
她眼巴巴的抿着唇瓣,做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眼淚瞬間打濕了臉。
“嗚嗚……乖徒兒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差點吓死我們這幾個老頭子。”杜老和孔大儒也圍了過來,看着她的眼眶也泛着紅。
顧時顔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她淚眼模糊的看着他們哽咽道:“師父……”
“姐姐,姐姐……”紀允力氣大的很,他擠開他們,撲倒顧時顔的榻前,哭的跟個孩子一樣,“蝴蝶都飛走了,你怎麽才醒?”
顧時顔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這個傻孩子!
大長公主也走上前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時兒妹妹!”顧時顔一擡頭還瞧見蕭譽與容淵。
目光放遠,她還看到紀北淵,他看着她的眼神特别的冗長,千言萬語都凝在那個眼神裏。
最讓顧時顔意外的是,崔晏竟然也在。
他站在最遠的那個邊角,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依舊一副矜貴絕塵的模樣。
隻是不知爲何,他看着她的眼神與從前有幾分不同,特别的幽深。
顧時顔看着他們,心裏特别的暖。
真好,這一世,她再不是孤身一人。
她之所以來了這麽一出,就是要叫衆人知道,她不僅僅隻是昭和郡主。
她還是棋聖杜老的徒兒,身後還有神醫谷與草廬。
她,不好欺負,一點都不好欺負。
“時兒,我的女兒……”最失望的莫過于顧景文了,他暗暗咬了咬牙,死都死了,她怎麽就不能死徹底一點,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他假惺惺的走上前去,擡起衣袖抹了幾把幹巴巴的臉,真是假的叫人惡心。
“陛下,你看見了嗎?她根本沒有死,她又活過來了,臣妾嚴重懷疑她剛才是在裝死。”柔妃激動的很,她沖上去指着顧時顔叽叽歪歪的,絲毫不顧自己的儀态。
陛下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他面上閃過一絲不悅,寡人的眼還沒瞎。
不管怎樣,昭和郡主沒死,總歸是好事一件。
不然,這三個老頭,定然要大鬧一場。
今日還不知道要怎麽收場。
“昭和郡主當着陛下的面,你自己說,到底是你自己跳下去的,還是本宮叫人把你推下去的?你若是有半句虛言,這可是欺君之罪。”柔妃疾言厲色的看着顧時顔,跟一隻彩色的鬥雞一樣。
顧時顔怕的是她不鬧。
她眼底閃過一絲細不可查的冷笑。
這個蠢貨,既然她主動送上門來,那她就不客氣了。
在柔妃淩厲的目光中,她臉色一白,戰戰兢兢的看着柔妃,如同看見大灰狼的小白兔一樣,整個人控制不住顫抖起來。
“啊……柔妃娘娘恕罪,柔妃娘娘饒命啊!”她哆哆嗦嗦的從榻上爬了起來,雙腿一軟就要朝柔妃跪下,還不忘對陛下說:“陛下,柔妃娘娘說的都是真的,她沒有叫人殺我,也沒有叫人把我推下蓮池,是我自己跳下去的,真的跟柔妃娘娘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着她雙眼一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