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啊!
他這個人隐藏的最深了。
她回到太後宮中,看着那一桌子熱氣騰騰的夜宵,勾唇笑了笑。
再看那幾個貼身服侍她的婢女,她眼神微閃。
果然,就寝的時候,一個婢女主動上前服侍她,趁着其他人不備,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主母,主子很是挂念您,他讓奴婢轉告主母,千萬保重,他會盡快救主母出去的。”
顧時顔接受了她的好意。
那婢女還告訴她,若想給紀北辰傳信,交給她就可以了。
這幾日全由這個婢女負責她的飲食起居。
瞧瞧,他竟在太後宮中也安插了自己的人。
這宮中到底有多少人是他的。
隻憑一個婢女,她如何能将信傳出去?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正好摸清紀北辰到底安插了多少人,然後将他們一一拔除!
顧時顔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帕子,讓她交給紀北辰。
那個婢女很快退下了。
她讓重夜盯緊這個婢女,牢記她都見了那些人。
不出一個時辰,紀北辰便收到那張帕子。
他原以爲時兒有話要說。
哪知道打開折疊的帕子,裏面隻放着一顆紅豆。
紅豆最相思。
時兒這是在訴說對他的思念呢!
“時兒,時兒……”紀北辰緊緊握着那顆紅豆,心中軟得一塌糊塗。
兀的,他眼神一沉,他一定要盡快将時兒救出來。
還有陳意,他絕不會放過她的!
夜已經很深了。
崔晏的書房還亮着燈。
他一身白色的寝衣,竟還在練字。
把崔一熬的眼睛都紅了。
他暗戳戳看了自家郎君一眼,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郎君整整練了一天的字,他的手不酸嗎?
記得郎君說過,練字能叫人心靜。
以往他隻有遇到煩心事的時候,才會練字。
怎的今日他的心亂了嗎?
還是他在等宮中的消息!
突然桌案上的燭火跳動了一下。
很快崔二大步走了進來。
“郎君……”他對着崔晏拱手一禮,開始禀告顧時顔在宮中的事。
崔一聽的嘴角直抽抽。
那可真是事無巨細,大到她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小到她吃了些什麽,哪道菜多下了幾筷子!!!
不知道的是還以爲郎君養了個女兒……
更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郎君竟然聽得津津有味,一點厭煩都沒有。
末了,崔二很是爲難,“啓禀郎君,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崔晏擡眸淡淡看了他一眼,“說。”
崔二有些尴尬,“那個,咱們的人說,三皇子借着玉貴妃,将姑娘請到玉熙宮,說心悅姑娘……”
此話一出,崔晏驟然擡起頭來,他絲毫沒有察覺,一不留神寫下的那一筆帶出長長一道墨迹,将整張字都毀了。
“她是怎麽答的?”他攏着眉頭問道。
崔二如實說道:“姑娘說她此生絕不入皇族。”
聽着他的話,崔晏笑了起來。
“郎君,字……”崔一看着寫廢的那個字,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崔晏垂眸看去,他收起手中的筆,淡淡道:“怎麽了?我覺得挺好的,拿去裱起來!”
崔一:“……”
顧時顔就知道柔妃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果不其然,翌日,她與紀允才用過早膳。
柔妃宮中的人便來了。
玉貴妃也在她身邊安插了人,那個婢女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詢問她,可要貴妃娘娘出手?
顧時顔搖了搖頭。
昨晚玉貴妃已經出過一次手。
好在有正當的借口。
若是她接二連三的出手,必會惹人懷疑。
此時,她實在不宜暴露。
不就是個柔妃,還能吃了她不成。
她起身就走,紀允非要跟着她,還振振有詞,“我要保護姐姐,隻要有壞人敢欺負姐姐,我就撲上去咬死他們。”
說着他狠狠兇了柔妃宮中那些人一眼。
顧時顔都被他逗笑了。
趁着紀允這幾日跟在她身邊,她日日都給他施針,隻盼着他能好起來。
走到禦花園的時候。
顧時顔突然遇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這便是昭和郡主吧!果然讨人喜歡的緊。”涼亭中坐着一個如畫般的人,她一身白色衣裙,氣質如蘭,此刻正笑盈盈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