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赤欲裂的看着顧時顔,難怪這個賤人,突然演了這麽一出。
“王爺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她拼了老命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這一次顧時顔如她所願。
可不等她把手收回來。
“啊……”紀北辰身邊的侍衛,一掌将她掀翻在地。
陳意飛出去老遠,狼狽的摔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阿辰,你來救我了,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可怕,她竟想要殺了你,還要我同她一起殺你,還說等殺了你之後,随意扶持一個皇子上位,我不肯,她就要殺我滅口!”顧時顔表演的時候到了,她小臉煞白,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眼珠子滾滾而落。
簡直就是一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蓮。
“時兒你沒事吧!”紀北辰心疼壞了,他緊張的看着顧時顔,見她并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聽着她這些話,他眼神一冷,扭頭朝陳意看去。
陳意肯承認才有鬼。
“不,王爺,我沒有,是她污蔑我,我也從未想過殺她,是她抓着我的手,不肯松開,故意演戲給你看,好讓你誤會我!”她大聲辯解道。
顧時顔也不辯解,她緊緊拽着紀北辰的衣袖,小手控制不住顫抖着。
她一句話也不說,隻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默默垂淚。
這副模樣已勝過千言萬語。
“時兒……”紀北辰心疼的看着她,他又何嘗不是心有餘悸。
他不敢想象,若他再晚來一步……
“來人啊!送陳小姐回去。”他冷冷看了陳意一眼,聲音冷硬。
他信誰,不信誰,一目了然。
顧時顔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
陳意本該是紀北辰最強大的助力,她手握劇本,還有那種可怕的武器,加上紀北辰的野心。
試問這天下誰人可擋?
現在呢?
兩人如同瘋狗。
接下來隻會玩命的互相厮殺。
“紀北辰,這天下最想殺你的人是她,你不信我的話,總有一天會後悔的。”陳意知道紀北辰已經對她起了殺心,她又何嘗不是呢!
“阿辰……”聽着她的話,顧時顔默默松開紀北辰的衣袖,她一句話也不肯辯解,隻淚眼模糊的看着他。
“時兒,她已經瘋了,你以後離她遠一點。”紀北辰笃定,誰都有可能殺他,唯獨時兒不會。
“好,我都聽阿辰的。”顧時顔一副乖覺的模樣,她緩緩垂下眼簾,遮去眼中的笑意。
陳意何等聰明,她怎會不知紀北辰已經對她起了殺心。
她已經在紀北州那碰了壁。
如今她的最佳選擇隻剩一人。
那便是紀北淵。
她若是與紀北淵聯手,不就是等同與她聯手嗎?!
她等這一天許久了。
所以她才讓莫染去鬧了那麽一出。
她是絕不可能叫紀北州與她聯手的。
相信很快她就會找上紀北淵的。
她隻要坐等便好。
一眨眼的功夫,夜幕籠罩整片大地。
這個夜注定冗長!
果然不出顧時顔所料。
紀北淵叫人給她傳來信,陳意邀他一見。
他見是不見,又該如何應對?
顧時顔提筆蘸墨,立刻給他回複。
見,爲何不見?
而且不僅要見,還要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陳意圖謀的是什麽?
無非是那個最尊貴的位置。
她還提點了紀北淵幾句,必要的時候,希望他犧牲一下色相。
陳意那人可不好糊弄。
……
高顯把顧時顔的回信,遞給紀北淵的時候。
他臉上帶着一絲迷之笑容。
高顯:“……”
主子笑成這樣,莫不是得了什麽病症?
很快,紀北淵臉上的笑便凝固了。
他一言難盡的看着信上的内容,無奈的很。
她竟讓他對陳意用美男計,必要的時候還讓他犧牲一下色相。
小丫頭何止是不開竅!
在情之一事上簡直是一竅不通……
“唉!”他幽幽的歎了一聲。
看來他得手把手的教她了。
前提得叫她明白他的心意。
……
一入夜!
崔一他們便緊張起來。
崔晏所在的别院,外松内緊。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那可是暮夜……
唯有崔晏跟個沒事人似的。
沐浴過後,他換了一身黑色的寝衣,墨色的長發随意的散落的在肩頭。
白日裏他一副谪仙範。
如今他置身一片忽明忽暗的燭火中,端的是一副邪魅勾人的男妖精範兒。
矮幾上擺放着棋盤,一旁焚着香。
他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絲絲縷縷墨發垂在側臉,殷紅的唇瓣微微上揚。
一眼望去,美若畫卷。
夜漸深……
時間悄然而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整個别院的燈籠,在一瞬間盡數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