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看上去嬌軟無害的主母,竟然是一個武道宗師……
就連主子都被她這幅模樣給騙了。
他艱難的吐出一句話,“爲什麽?”
顧時顔捏着他脖子的手,稍稍施力,陸行腳尖離地。
在她手裏,弱的如同雞仔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你說爲什麽?”她眉眼侵染上幾分癫狂,冷眼看着陸行,一字一句,“自然是因爲你該死。”
都别給她提什麽無辜論。
有人興許會舔着臉說什麽,陸行是無辜的。
他也隻是聽命行事。
去他麽的無辜的!
從她睜開眼的那一瞬,就隻爲了報仇而活。
但凡惹了她的人,都該死。
她嘴角勾着一絲嗜血的笑。
在陸行驚恐的目光中,她緩緩擡起另一隻手,輕飄飄的落在他的天靈蓋上。
“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刺目驚心的血,與純白的腦一漿飛濺出來,有些落在顧時顔的手上。
她連眼都沒有眨一下,一松手,陸行癱軟在地上,帶着滿腹疑惑還有不甘,咽下最後一口氣。
“重夜!”她一聲令下,重夜走了進來。
看着陸行,還有地上的血污,他嘴角一抽,“姑娘,殺人有千千萬萬種斯文的手段,你爲何獨獨選了這種粗魯殘暴的手段。”
顧時顔捏着帕子,慢條斯理清理着手中的血污,她擡眸給了重夜一個眼神,“因爲我喜歡!他空出來的位置,将我們的人安插進去。”畢竟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說沒就沒。
她與紀北辰這虛情假意的小船,更是說翻就翻。
重夜:“是!”
好吧!天大地大,在他這裏姑娘最大!
顧時顔把煉制好的紫金生肌膏交給重夜,讓他給蕭譽送去。
至于那瓶加了料的玉容丹,她讓重夜親自去了一趟地下黑市,并且給他留了一句話,“薅羊毛的機會我給你了,若是不能把紀北辰薅個半秃,那就是你的無能了。”
隻要那種驚人的武器還在陳意手裏捏着。
紀北辰就不得不哄着她。
今日紀北辰爲了她,抛下了陳意,他必會安撫她一番,如今陳意最想要什麽?
自然是玉容丹了!
這不機會就來了。
……
孔大儒歸來的消息,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翌日,顧景文特意告了假,天還不亮就帶着顧青辭出門了。
與他們不同。
顧時顔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從前衛氏在的時候,她還得每天早起給衛氏請安,如今雲姨娘掌家,她連請安都省了。
直到大長老與杜老叫人給她傳話,她才懶洋洋的睜開了眼。
她早就猜到,他們給她找到師父是誰了。
等她帶着拜師禮,趕到草廬的時候。
草廬前,人山人海,全是等候的學子。
顧景文與顧青辭也在其中。
除了顧時顔,沒有一個女子。
她一出現,立刻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大家有目共睹,孔大儒從未收過一個女弟子。
“咦!她來也是想拜孔大儒爲師的嗎?真是可笑,她難道不知道,草廬從不許女子踏入嗎?”
“這是哪家的小姑子?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文人最是清高不過了,甚至有人開始驅趕起顧時顔來了,“這裏是聖人之地,豈容女子以低賤之身踏足!快走,這裏不是你玩耍嬉戲之地。”
一個中年男子看着她,闆着個臉厲聲呵斥道。
他一開口,便有很多人跳出來攆她走。
“那位仁兄說的極是,如此神聖之地,豈容你一個愚鈍不堪的女子涉足,你簡直是在玷污這裏。”
“就是,你還不趕緊滾!”
“快滾啊!孔大儒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若是在冥頑不靈,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顧景文與顧青辭在最前面,聽着衆人的聲音,父子兩人扭頭朝顧時顔看去。
顧景文臉上一沉,“時兒這是胡鬧什麽?她這也太不懂規矩了,難怪惹了衆怒,我這就去叫她回去。”省得在這裏丢人現眼。
“父親不可,她已經惹了衆怒,若這個時候過去,衆人便會轉移怒火,隻會說父親沒有教導好她,父親可是一國之相,斷不可被文人诟病。”顧青辭及時阻止了他。
他就是要看顧時顔出醜。
顧景文成功被他勸住了。
他們就是這樣,一旦涉及自身利益,便會毫不留情的舍棄顧時顔。
今日顧時顔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她脊背挺直,端的是一副從容不驚的模樣。
若是換做别的女子,怕是早就被他們說的無地自容,心性再差點,抹脖子都有可能。
她施施然然的,走到那個最先開口的中年男子面前,對着他盈盈一福,禮數周到。
然後,擡眸含笑問他:“敢問這位年紀稍長一點點的學子,你定是從樹上結出來的吧!”